千羽宗外。
對面的山頭已經被五毒子鑿出了一個山洞。
看這樣子,他們這二人是打算在此地長留了。
“嘿,這小子,已經陷入了茫然期,只要老夫我再加一把勁,讓這小子徹底迷失,那堂堂青陽州神體便是老夫囊中之物了!”
五毒子蒼老丑惡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眼睛里泛著渴望的光。
“都過去三天了,你確定任長生沒有解決辦法?”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那位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歐陽子楓一旁道。
“哼,老夫的輪回苦毒可不光光是毒術,其中還融合了陣法,符法,道法。可謂是集萬千之道為一體!他任長生即便本事再超然,我也不信他如老夫一般全才!”
五毒子桀驁笑道。
以其天賦,如此年紀多少也不至于面前這等境界,確實是將太多的心思花費在這些他人眼中的旁門左道。
而天生倔強的五毒子卻偏要讓世人瞧一瞧,這些所謂的旁門左道也可以令人聞風喪膽!
歐陽子楓看著面前狀若癲狂的老頭子,懶得出聲提醒。
此次不過就是出門完成一下師門任務罷了,也免得門派之中那些老家伙說他不務正業。
至于五毒子暗中弄一些什么勾當,左右他是不感興趣的。
歐陽子楓在一旁閉目養神,自顧自修煉功法,而五毒子則在一旁研究,如何快速地將輪回苦毒中的顧長安,徹底擺平。
自從見到那幾幅畫卷之后,顧長安就開始在書房之中研究那些符文,究竟代表著怎樣的用處。
墨夫人見這位名義上的丈夫稍微有些改變,又開始迷戀父親生前留下的畫卷,一時不知該作何言語。
而劉將軍回到了自己府邸之中,在這京城中,關于扮豬吃老虎的墨染將軍的名頭就開始傳開了。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京城之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謠言傳遞開來,猶如風中楊花,可不是說止便能止住的……
幾日之后。
顧長安開始有些適應在京城之中的生活,而這段時間皇帝似乎身體有恙,并沒有召集早朝,也讓京城這些文武百官得以消停片刻。
“將軍,客廳之中,那早茶已經準備好了,若是再不去,恐怕就要涼了。”
墨夫人來到書放門口,輕聲道。
自從讓顧長安知道那幾幅畫卷的存在之后,這書房就由原先墨夫人的地盤成為了他的專屬領地。
每日里必然會留出一段時間與這書房之中的畫卷單獨相處。
而自從那日顧長安帶她一同見客之后,這夫妻二人除了名義上的關系之外,私底下的關系也親密了不少,至少不如先前一般,猶如陌生人。
每每到了用膳時刻,廢寢忘食,一心用于研究畫卷之上的顧長安都會收到墨夫人準時準點的提醒。
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就形成了習慣。
“來了。”
顧長安放好畫卷,一推開房門就見到了略施粉黛的墨夫人。
不得不說,雖然面前的女子只是中人之資,但是一身氣質確實沒話說,今日又難得地涂抹了一些胭脂粉黛,比平日里的柔和模樣多了幾分驚艷。
“怎么?將軍為何如此直勾勾盯著我?”
墨夫人難得露出一副羞怯模樣。
臉色緋紅,也不知是胭脂紅還是羞紅的。
顧長安搖搖頭,笑道,“只是難得見夫人梳妝打扮,今日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將軍忘了?今日是那宣武將軍納妾之日,聽說那女子前身是一位孤傲至極的清倌人。宣武將軍癡迷得很,若不是八抬大轎,恐怕人家還未必肯嫁入他府中呢。”
“噢!倒是忙忘了,只記得前些天好像是宣武將軍親自上門送上那么一副請帖,如今都不知放在何處去了。”
顧長安一拍額頭,恍然道。
這段時間,每逢夜里他都會陷入自己成為青陽州懸鏡使的那段回憶。
久而久之,回憶竟如同幻夢一般不真實。
甚至幾次在夢中,他還以墨染的名頭自居,這令他清醒之后細思極恐。
“那請帖妾身早就收好了。”
墨夫人說著,從自己的袖袋之中取出兩份大紅色的請帖,遞給顧長安。
后者接過,那請帖上兩個大紅色的“喜”字有些顯眼。
“如此,我應當如何穿著赴宴才好?”
如此喜慶的日子里,穿著自然不能太過隨意。
“衣物早已制備好,按照以往的習俗,來往賓客最好也穿一身艷色,顯得喜慶。”
墨夫人道。
顧長安這個時候才切身體會到有一位賢內助是如何愜意。
既然對方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他自己到時候聽從安排就好,也不必再費功夫操心這些瑣事。
用完早膳,此刻日頭已經正中,到了該去赴宴的時候,顧長安回到房中,換好了一身衣裳。
看著鏡子里那一生喜慶模樣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衣物是準備好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大紅色,甚至還要被迫佩戴上一條紅瑪瑙做成的玉佩。
“這身得體極了,若是日后還有其他朝中大臣來邀請將軍前去參加喜宴,也大可穿這一身。”
墨夫人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看著已經換好了衣服的顧長安,喜笑顏開。
她這一身打扮也是差不離。
兩人之間的款式相差不多,顏色都是大紅色,這二人走在喜宴之中,不知會不會被人誤會成宴會主角。
“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已久,將軍若是收拾好了,那便早些出發吧。”
墨夫人道。
顧長安點點頭,下意識的牽著夫人的手向門外走去,后者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抽回手來,卻發現對方握的緊。
臉上閃過一絲羞色。
早已經成親多年的二人,如今卻像是一對新婚夫妻一般,彼此之間還有著略微生疏的甜蜜。
這可不多見。
大門外,一同站在馬車旁邊等候的大管家,看見將軍牽著小姐的手走了出來,臉上的笑意藏不住。
這一對璧人,怎么看都像是天生一對,二人攜手同行,應早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