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不知道從哪里傳出消息,只要是擁有了大燕王朝的戶籍。就可以在整個王朝之中像原住民一樣自由。
而這個條件,是青陽閻王親自與他們玩家中的某一位藍星高層親自談判的。
這無疑讓那些聽說過顧長安大名的玩家,心中有了一絲希望。
于是,身為降臨在京城的玩家,自然要發揮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共同推選出一個代表進皇宮見皇帝,請求來一個戶籍。
而周明通不負眾望,身為京城玩家中的佼佼者,被眾人推舉成為代表,前來面圣。
這原本是一件榮耀的事,但是如果時間回溯,那周明通一定不愿意來。
本以為不過是NPC罷了,但當真正見面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真有所謂的帝王之氣。
那皇帝在他面前宛若一只打盹的猛虎,雖然對方都未曾在意過他,但是心中還是害怕對方何時會突然飛撲而起,一口將他吞吃!
“你們的誠心誠意,朕又看不見,憑什么擔保朕讓你們成了我大燕的子民,你們不會背叛朕?畢竟你們是外來者,在此地無依無靠,也無基業,若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大燕還要發動人力物力去通緝你們,倒不如這時候趕出去來得省事。”
皇帝陛下隨手采摘了一朵逆時節生長的牡丹花,放在鼻下輕嗅。
花不同時,人不同心。
誰知道上一秒還站在你對面與你談笑風生的那人,下一秒會不會掏出刀子與你相互廝殺。
“陛下說得對。!”
“我們確實并非此地之人,所以在其余地方我們也算是天外來客,也正因如此,若是大燕先收留我們,我們自然就是大燕的人。”
“而我們最大的倚仗就是我們的天賦!我們能夠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起來,成為大燕的主力軍!”
“陛下試想一番,我們在京城之中的數量不過是區區數萬,但是我大燕王朝總共十三州,各個州的人數加起來就會達到一個質的飛躍。”
“他若是所有人都成長了起來,到時候讓我們組建成大燕王朝的天外兵團,再由我們對敵出征!到時候征戰沙場所打下的萬里疆土足夠大燕再上層樓!”
“內有懸鏡司治天下江湖,外有天客軍馳騁疆場,大燕一飛沖天,也不過指日可待罷了!”
周明通說到最后,連自己的心中都升起了一團豪氣。
可是他卻也心存忐忑,不知道自己剛才畫下的這張大餅有沒有被對方聽進去。
而此時,這位皇帝陛下聽著周明通的話,心中卻是想起了那則寓言,“大廈將傾”,與方才那周明通口中振振有詞的未來藍圖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像是大燕王朝走向的不同兩個方向。
他沉吟片刻,心中突然下了某個決定。
“我現在給你5000名額,讓你去尋5000天外之人,成為我大燕戶籍,三月之后,我要看見成效?!”
周明通聽完此話,不由一愣,但是很快就接受了。
雖然距離他的預期還有一小段距離,但是他也知道,目前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如果還不知足恐怕結果只會更差。
“好,鑒于你獻計有功,朕決定給你一些賞賜,說吧,你想要什么?”
皇帝大方道。
“小人對于金銀財寶,這些身外之物已經再無追求,只想要陛下能舍一個小小官職給我,小人已是感激不盡!”
周明通壯著膽子說道。
“好,夠有野心,朕喜歡。”
“不如就賞賜你一個主事的職位,在懸鏡司。正好金城這兩天不是來了一位叫做顧長安的千戶?好像還是青陽州懸鏡使,以后你就成為他的手下,隨后去他面前報道就行。”
說完賞賜之后,皇帝陛下大步離去,沒有給對方謝恩的機會。
大太監跟在后頭,等到二人走出涼亭幾步之后,周明通在后知后覺地跪倒在地高呼“多謝陛下賞賜!”
內心卻是一萬匹羊駝跑過。
本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青陽閻王,可是如今倒好,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心,竟然要到他手底下做事。
這……
真是造孽啊……
周明通像是吃了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只能聽從皇帝陛下的話,灰溜溜出了皇宮。
而這頭,使壞的皇帝卻是笑意盈盈。
“大伴,你認為剛才那人所說的話有幾分可行?”
“征戰天下?五五開吧。這些天外來客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若不是青陽州那邊的鐵血手段,卻是不知道他們要攪出什么亂子!”
“可是即便如此,從各地來的反饋來看,局勢還是不太妙。”
“怎么說?”
“讓這些天外之人來到廟堂之中,恐怕只會把時局攪得更加混亂,與陛下初衷恐怕不符。”
“就不讓他們到京城之中待著,等到收編的差不多了,把他們一個個送到邊關之地。讓他們感受一下保家衛國的辛苦。”
“嗯。內官不干政,此事陛下應該去找那些閣老商議。”
“別提那些老頭子,現在內閣之中已經鮮明地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讓天外來客成為我大燕的子民,另外一邊卻是極力反對,這讓朕兩頭難做。”
“陛下這段時間確實太辛勞了。”
“也罷也罷,暫且先不去理這些煩心事,先看看這5000人究竟能收編的如何,我還想把這5000人收編了之后直接交給顧長安去管,我倒想看看這預言之人,能達到什么程度。”
“陛下就不怕他們水火不容,最后落得一個難堪的下場?”
皇帝笑了笑,向著心愛的寵妃殿去。
“如果顧長安能夠把他們管的服服帖帖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那么這樣一個連5000人都管不好的神體注定只會讓預言成為笑話,無論怎么說,朕都是那個穩賺不贏的大莊家。”
自古莊家通吃,亙古不變的道理。
聞言,大太監點點頭,不再搭話。
他從小就偏愛武學一道,也不像其他得寵的太監喜歡干政,這也正是為何,皇帝身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而只有他始終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