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長安并不知道許家已經歪打正著懷疑到他的頭上了。
新得到了三本功法秘籍,顧長安正在緊鑼密鼓的修煉著,雁行刀、踏雁行和踏月步這三本功法,都是玄級下品,其中雁行刀因為有刀道的底子存在,因此很快就入門,并且提升到了初學乍練6級。
而踏雁行這本輾轉騰挪之法和踏月步這本輕功,卻是進境稍慢,不過也在幾天的時間內通通入門,皆是進入了初學乍練3級。
新的刀法帶來了3點氣血加成,而兩種輕功身法,也各自為他帶來1點氣血。
他的氣血已經達到了132點之多!
這期間遇到了牛銳利,查看了一番,發現他的氣血之力已經比對方還要深厚了!
話分兩頭,就在顧長安還在修煉之時,此時在另一邊。
廣陽郡外碼頭。
身為郡城碼頭,下面有著六縣,往來商貿繁多,自然非常繁榮。
此時,一艘中等大小的船只靠岸,旅客們紛紛下船。
一行三人混在人群中,很快便上了岸。
為首一人,相貌年輕,身材堂堂,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無甚出奇,但唯有高深武者,才能發現,他體內所蘊含的氣血之力到底是如何驚人。
此人,正是許家家主許晉的兒子,許一城。
三人到了岸邊,迎面便看到了一個老者迎了上來,恭敬說道:“公子。”
“且先去落腳處。”
許一城并未多說,而是擺了擺手。
老者自然不會違抗,微微躬身,便徑直引領者三人前去一處落腳點。
坐上馬車,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府城一處宅院。
院只是一處兩進院子,并無甚出奇之處,四人進了之后,上了茶,中年人這才恭敬說道:“公子這次前來郡城,莫非是家主有著什么命令?”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此次來郡城,乃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前來尋找一人!”
許一城說道:“此人在縣中害了大小姐,父親派我前來,將此人格殺!”
“什么?!”
老者心中一驚。
他叫許道,本是許家的供奉,跟隨著許家前任家主一直到現在,歷經兩代,勞苦功高,因此賜許姓。
修為雖然不算很高,但也早到了肉身境9重,只是當初因為跟隨前任家主獵殺妖魔,忠心護持結果受了傷,壞了根基,這才一直上不了先天。
但也因此,在府里頗受敬重,整個許家沒人把他當外人看。
他們許家雖在青竹縣,但也在廣陽郡開了商鋪,全部交給他打理,可見信任。
“小姐竟被人所殺,這簡直喪心病狂!公子,此人必須要將其打殺,非如此不足立威!”
許道怒聲說道。
“父親和我也是這個意思。”
許一城沉聲說道:“此次父親讓我來,便是打算將其斃殺,我許家的人,不能死的這樣不明不白!”
說著,許一城便將顧長安的相貌描述了出來。
許道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此人果真是如此相貌的,想來在廣陽郡也是不多,一旦他在廣陽郡駐留,必然會留下痕跡……公子且放心,老朽在廣陽郡管理商鋪這么多年,也結識了此地不少三教九流之輩,大事上不頂用,但找個人還是十拿九穩。不消兩天,公子便能看到此人的消息。”
“那就好,我便在此等候,一旦找到此人,先不要動手,消息回報我,由我親自帶人,將其轟殺!”許一城沉聲道。
許一城是先天1重的修為,此次前來又帶著兩位家中的供奉,都是先天一重的境界。蒼鷹搏兔亦用全力,情報上得知那顧長安不過才肉身境2重,以他們的力量,足以將其徹底轟殺。
許道點了點頭,便轉身出去了安排了。
屋子內,便只剩下許一城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陽光斑駁灑落在臉上,映照著臉色陰晴不定,眼神更是陰翳。
手指撫摸著裝著茶水的茶碗,喃喃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兇手,為了大局,都得死!到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怨我!”
喀嚓~
茶碗碎裂,茶杯碎片散落一地。
許道扎根廣陽郡十余年,雖勢力上不得臺面,但也算根深蒂固,盤根錯節,跟著當地不少三教九流之輩都有接觸,因此很快便查到了顧長安的真實身份。
只是查到雖然查到,可查到的消息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在懸鏡司中任職?”
許一城頓時拍案而起,面露難以置信之色:“消息準確嗎?”
“如果公子給的相貌準確,那這個消息就千真萬確!此人儀態不凡,如此俊美相貌,郡里不多,在加上還是從青竹縣而來,自然很容易就能查出來,而近期懸鏡司確實有這么一個各種條件都符合的人!”
聽著這話,許一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本以為只是一介普通人,可誰曾想此人竟然入了懸鏡司,這下事情可就棘手了。
懸鏡司乃是大燕一個十分特殊的衙門,實力非常強勁,尋常武者根本就不敢招惹。
他們許家在這樣的勢力面前,哪怕只是廣陽郡懸鏡司千戶所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個螻蟻。
這顧長安加入了懸鏡司,他們就等于是沒了機會。
可難道真就這樣放棄?
一念至此,許一城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寒芒。
一股說不上是嫉妒還是恐懼的心情在心中彌漫開來——一介原本可隨意他打殺的農家小子,突然一躍之間成了他不能招惹的存在……這顧長安憑什么可以加入懸鏡司?上天何其不公?
“公子,這下怎么辦?”許道也覺得有些棘手,一時拿不定注意。
許一城緩緩坐回椅子上,眉頭緊皺,心中想著。
顧長安入了懸鏡司,哪怕只是一個力士,也絕不是他們許家可以招惹的。
若是將其打殺,萬一被查出來,許家都要隨之覆滅。
可……
若是不將其打殺,他妹妹的事情怎么處理?
難道坐視許家和劉家決裂,最終許家被另外兩家排擠,徒然頹落下去嗎?
這不成!
“我要繼承的,是一個興盛的許家,而不是一個頹落的許家!”
一念至此,許一城心中便有了決斷。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絲絲殺意:“殺,哪怕是懸鏡司的人,也要伺機將其殺掉!”
“此人既然動了我妹妹,就決然不能讓他活著。”
“許叔,吩咐你的人,將此人給我盯緊了……懸鏡司里我們動不得手,那就等他出來時動手,一旦他出來,便調集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轟殺,絕不留下任何痕跡!”
聽著這蘊含濃郁殺意的話語,許道悚然。
抬頭一看,卻見這位一貫溫潤的大公子,此時竟是眼神陰翳,令人見了暗暗驚懼,不由心里一寒。
不敢多看,只能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