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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與君折枝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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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玄在正要采千魂花的時候,混沌的的手掌伸出利刺朝他拍去,天玄被那一掌拍的五內碎裂,他感到痛楚蔓延全身,此刻猛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就像渾身的筋骨都在瞬間斷裂了一般。

  痛的他連呼吸都困難。

  就在這個瞬間,饕餮張開了大口,將他一口吞進了肚子里,饕餮的肚子惡臭極了,散發著一股濃濃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我不能呆在這里!”天玄道。

  天玄雙手結印:“云流逐劍,萬劍歸蹤!”

  在天空中原本追著四兇獸飛的七把劍,此刻在天空中一把變作百把,遠遠看去,如百根黑箭密密麻麻的在空中布陣盤旋。

  “無盡,召來!”天玄在饕餮的肚子里召喚道。

  無盡收到召喚,在空中飛旋而下,朝饕餮飛去。

  只見天空中那幾百把飛劍如千萬鋼針,將饕餮團團圍住。

  “殺!”天玄下令道。

  那幾百把飛劍集聚了修為,直直的朝饕餮刺去,只見饕餮在空中失控的尖叫著,天地為之震動,那幾百把長劍鋒利無比,穿透了饕餮堅硬的皮毛,狠狠的鉆進饕餮的身體里。

  白茫茫的北川雪峰,被饕餮的鮮血綴上了一點點的臘梅花。

  突然天空中一陣巨響,饕餮被撕裂成一片片,飛落在雪地上,大地一片蒼茫,只有這一抹血色,為之添上了好看的顏色。

  雪山受到了震動,遙遙晃動,一看就要再發雪崩。

  天玄不顧身體的傷,他再次飛身朝那株千魂花飛去,他越往前飛,那個地方的雪崩如塌陷般滾滾而下。

  耳邊風聲颯颯,他浴血前行。

  千魂花,我就要拿到了。

  墨珩,白書書,你們就能有救了。

  他看到眼前的那株千魂花,伸出手,一把采在手中,他看著手中的那株千魂花,開心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山上的雪崩滾落而下,將他卷刮在其中。

  “無盡,召來!”天玄喊道。

  無盡收到召喚,在天空中幾百把利劍合作一把,隨后在朝天玄飛的過程中迅速變大,它穿過了無情的皚皚白雪,將天玄乘在上面。

  “快走!”天玄喊道。

  天玄得令,如飛矢般,飛速而前。

  天玄坐在無盡上面,他一手緊緊抓著千魂花,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突然胸口一陣熱血翻騰,喉間一陣熱血上涌。

  他控制不住自己,鮮血從口中噼里啪啦的落下來,將無盡的劍身染上了濃重的血紅。

  他看著手中的那株千魂花,露出了微笑。

  魔界中。

  北辰正坐在圣微的一旁,最近魔界來了批新的舞姬,長得都十分美麗多姿,無論是妖艷的,清純的,可愛的,各個看上去,眉宇間都像白書書。

  這魔界圣君難道真的動情了?

  可是喜歡一個人還要那么折磨別人?讓別人生不如死?

  真是個大瘋子。

  可是他是圣微,他的心思又有誰能猜明白。

  就像個偏執狂一般。

  不顧一切的想要去奪,又能毫不在乎的舍去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殿外站著一個人,她穿著白色披風,頭戴白帽,一雙煙雨朦朧的眼睛望向殿內。

  她是圖布國的九公主——紓文。

  她嫁到西海已經有三百多年,現在快要四百年。

  時間順水而流,她已經從當年那個天真無憂的小公主,變成了沉默寡言的西海太子妃。她眼里的星辰已經墜落,只剩三月朦朧雨蒙在她的眼眸里。

  “我找北辰。”紓文對門前的看守侍衛說道。

  “你是?”那侍衛問道。

  “我是西海太子妃。”紓文道。

  她走進殿門,走在大殿上,隨后緩緩扯下自己頭頂上所戴的白帽,看向圣微,然后行了一禮,聲音輕柔:“圣君,打擾了,我想要尋北辰說幾句話,請允許。”

  圣微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北辰,道:“北辰,你的嬌妻前來尋你,你快去處理一下你的家事吧!”

  北辰覺得心里不爽,捏緊了拳頭,無奈圣微在場,他不好發作。

  “好,圣君告退。”北辰道。

  然后他隨著紓文走出了殿門,兩個人來到了一個清凈之地。

  北辰背過身,沒看紓文一眼,哼了一聲道:“如今你找我來,有何事?”

  紓文站在他的身后,緩緩道:“苓兒病了,她一直在念叨著見爹爹,所以我想請你回家去看看她。”

  北辰聽到紓文的話,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心里有些亂了,可是他依舊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他的情緒。

  紓文看北辰依舊沒有反應,然后又求了一聲道:“北辰,苓兒很想你,求你回去看看她”

  北辰皺著眉頭,然后轉過身,一甩自己的長袖,沒看紓文一眼,冷冷的拋下一句,道:“走,我許久未見爹爹了,我要回去了。”

  北辰疾步走在前面,紓文高興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腿很長,紓文總是跟不上他,所以總是會同他存在一段距離。

  時遠時近,時快時慢。

  好像自己能看到的永遠是他的背影。

  對北辰而言,苓兒是他和紓文意外得到的孩子,在孩子還未出生前,他一直怨恨紓文以及那個孩子,因為他覺得若是自己娶了妻,有了孩子就再也不能在外花天酒地,瀟灑自如了。

  可是有一天,苓兒出生了,他壓根不喜歡小孩子,他娘親一定要他抱,他無奈,在威逼之下,他抱著苓兒。

  苓兒剛出生,小小的,皮膚如凝脂,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見到他就莫名其妙的笑了。

  北辰看著苓兒也跟著笑,他捏捏苓兒可愛的小臉蛋,道:“你怎么長得這么可愛?一定是因為長得像我。”

  還挺自戀的。

  在人前,他總一副嫌棄那娘倆的模樣,但是在沒有人的時候,總是喜歡抱著苓兒嘻嘻哈哈。

  苓兒像是他心上唯一一塊干凈的地方。

  說起怨恨,他心里確是有怨恨紓文的地方,可是他也知道他怨紓文的地方,終是自己造成的,過了那么多年了,他如今已經不是三百多年前那個只懂怨恨和喜愛的少年。

  只是他的名聲已經是臭的了,無論他在做什么,人們永遠只會記得他曾經犯過的那些錯。

  既然在人們眼中自己已經是臭的了,那么自己還能做什么事來挽救,來彌補?

  浪子回頭,誰人會真心的給他一個機會?

  兩人回到了西海,推開苓兒的臥房,苓兒發著高燒睡在床榻上,北辰極速的走到床邊,他摸了摸苓兒的額頭,滾燙無比。

  他憤怒的看著站在一旁的紓文,厲聲道:“苓兒怎么會病的那么厲害?你都沒找大夫給她看嗎?”

  紓文哽咽道:“找大夫給她看過了,藥也煎了,可是拿到苓兒面前的時候,苓兒不要喝,就把藥碗給打翻在地,因為她說她要見自己的爹爹,若是她見不到爹爹,她就不喝藥。”

  北辰的心不禁一顫,他轉過頭看向苓兒,腳步沉重的緩緩走到苓兒的床邊,然后抱起苓兒,喃喃道:“都是爹爹的錯,爹爹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懷中的苓兒緩緩睜開眼睛,她聽到的北辰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北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聲音沙啞嗚咽道:“真的是爹爹嗎?”

  “是,爹爹來看苓兒了。”北辰道。

  “爹爹,苓兒好想你,別的小朋友都有爹爹陪在身邊,而我卻沒有”

  北辰聽著苓兒的話,心里不禁一酸,他抱緊苓兒,道:“苓兒,是爹爹錯了,以后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你乖乖吃藥,好不好?”

  “爹爹不騙我?”苓兒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北辰微笑著點點頭,道:“真的,我從來不會騙苓兒的。”

  北辰看著紓文,道:“快去把藥拿來。”

  紓文急忙點頭,朝門外走去,很快就把藥給端了回來。

  北辰接過紓文手中的藥,拿著勺子一點一點喂到苓兒的嘴里,他道:“苓兒,聽爹爹的話,把藥喝了。”

  苓兒看著北辰,開心的笑道:“真開心,爹爹能喂我喝藥。”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卻聽上去無比的卑微。

  北辰低垂著長睫毛,緩緩道:“爹爹以后會經常陪在你的身邊的,所以你的身體要快點好。”

  苓兒看著眼前的北辰,笑著點點頭,道:“嗯,苓兒好開心,苓兒最喜歡爹爹了。”

  北辰卻被苓兒逗笑了,臉上揚著笑意。

  看著苓兒將碗里的藥全部喝完,北辰猜放下心,他對苓兒道:“苓兒喝完藥,好好休息會兒,這樣病才會很快好起來。”

  苓兒躺在床上,看著北辰,道:“爹爹,陪著苓兒好不好?我害怕我一閉上眼睛,爹爹又要跑了。”

  北辰笑了笑,道:“說什么傻話,這次爹爹不會走。”

  “嗯,爹爹說的不許騙人。”苓兒道。

  “嗯,不騙人。”北辰道。

  苓兒這才乖乖的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北辰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苓兒的腦袋,笑著道:“小傻瓜。”

  就這樣,北辰坐在苓兒的身旁,一步也沒有離開,他捏著她的小手掌,笑著道:“苓兒,這個世界,也許只有你會這樣對我好了。”

  其實他的愿望也不大,只是希望別人待他可以如常人那般。

  不需要任何的恭敬敬畏,只是希望自己在別人的眼里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

  他的內心已經變了,他想要重新開始,希望別人不要再用有色眼鏡來看他。

  有些錯不能重頭再來一次,他不能再回到過去,阻止自己年少無知所犯的錯,不過那時候的他,的確是錯的。

  他承認,他不辯駁。

  可是人生還長,歲月如長河般看不到盡頭,他難道只能在過去里陰影里抬不起頭嗎?

  人們只會對一個人的錯誤永遠銘記于心,永遠用過去的錯誤來懲罰一個人。

  可是人們何曾給過一個人真正開始的機會?

  就比如一個人一生做了無數的好事,可是在生命的盡頭,他犯了一個錯,從此他前半生所做的好事全部被推翻。

  他就會變成一個被萬人唾棄的罪人。

  可是他曾經做的那些好事,難道就不復存在了嗎?

  因為他而受過恩惠的人,皆因為他的一個錯,變了臉。

  都說人有千面,要變也是剎那間的事。

  一杯清水被滴入了一滴墨水,就變得渾濁不清,就像人的人生,因為一個錯誤而無法再變回原來的模樣。

  可是究其對錯,也無法說明到底是誰對誰錯。

  他過去確是錯的,可是真的無法再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人心是會變的,只是人們將他的錯深埋在心,從此無法再相信一個人的人性。

  到底何為人性?何為人心?

  北辰站在后海花園里,漂亮的水母在海里游來游去,五光十色的珊瑚將后海花園裝點的十分漂亮,瑩白的蚌殼發著好看的銀光。

  紓文緩緩朝北辰走,這個人的背影看上去與多年前有些不一樣了,看上去顯得更加高大沉穩,好像曾經的少年氣息,瞬間被一掃而光。

  紓文緩緩走到北辰的身旁,道:“北辰,這次你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吧”

  北辰依舊側著身,沒有看紓文一眼,他淡淡道:“待苓兒的病好了再說。”

  “嗯,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苓兒的。”紓文道。

  北辰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并不想否認,可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承認,因為他一向都被別人認為自己對這對妻女無情。

  “在苓兒身邊,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還小,身體容易生病。”北辰叮囑道。

  “嗯,知道。”紓文道。

  她當年不懂事,被眼前這個男子的美麗容顏所惑,便有了肚子里的苓兒,她有錯,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心里對眼前的這個男子還是存在著愛意。

  她是愛他的,即使他的臭名昭昭,即使他未曾將她放在心上。

  但是她有一個苓兒就足夠了,這是她與他的孩子。

  她看的出來,北辰待苓兒很好,或許這個世界只有苓兒可以使他浪子回頭。

  浪子回頭,金不換,千騎馬,金狐裘。

  與君折枝共白首。

  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樣的,我都不會在乎,你只想跟你一起慢慢的走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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