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攤位的瞬間,柳金就感覺身體內的石寶寶動了。
“干他,快去干他,我要干死他。”石寶寶一瞬間變了,不再是那個懶洋洋的姿態,而是變得非常暴躁,憤怒。
柳金笑道:“那你去。”
石寶寶:“……”
“我現在被懷著呢,你好意思讓自己都沒出生的寶寶去打架?我這一出去就等于墮胎了。”西瓜石沒好氣的反駁。
柳金臉黑:“你再給我提懷啊墮胎啊什么的,信不信我打掉你?”
“無情。”西瓜石聲音委屈。
柳金沒好氣的道:“不能動,就給我老實點。”
說完,柳金走向那個攤位,剛擠進去,就聽到里面的說話聲。
“臥槽,真神了啊,這都被你知道了?大師,您看我這要怎么樣才能化解啊?”一個小年輕緊張的看著攤位后的一個老人。
這老人一身民國風,手持一把鐵尺,帶著墨鏡,小黑帽,不茍言笑,高深莫測。
他看著年輕人正要開口,突然一頓,扭頭看向了柳金。
柳金靈眼下,很清楚這老人眼睛是閉上的,但是卻能感覺,他是看著自己的,那感覺很奇妙。
心眼!
心中浮現一個念頭,柳金對著老人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老人手中的鐵尺落在桌子上,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大師你怎么了?我這難道不能解嗎?大師,我可以給你錢,我加十倍,兩千,您看怎么樣?”小年輕被嚇壞了,都要哭了的樣子。
老人回神,看向小年輕,語氣有些顫抖的道:“小伙子,你這沒事,本地有個普渡寺,你去誠心禮拜三次,然后再在家中玄關掛一根新柳,可保無恙。”
小年輕不信:“大師,你可別騙我,你聽你這聲音,都發抖了。”
老人道:“嗯,今日有恙,算命到此劫數,諸位請回吧。”
說完,他站起來就要走,攤子都不要了。
“等等。”柳金開口,呼喊了一聲。
老人動作一頓。
“大師,不如給我也算一卦如何?我覺得你應該會有好心。”柳金笑道。
“算個屁,打他,弄死他,挖心挖肺,挫骨揚灰。”石寶寶憤憤的叫囂。
老人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轉過身,露出都要哭了的表情:“小友,今天真的身體不舒服。”
“那我可以給你看看,我也算是半個醫生呢,可不要拒絕哦,拒絕醫生,會死的。”柳金意味深長的開口。
老人沉默了,然后仰天嘆息:“冤孽啊。”
柳金上前,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對旁邊的人道:“哈哈,諸位,我是大師的遠方親戚,今日過來看他,就不算命了,都散了吧。”
說完,他帶著東走來到老人面前,笑道:“親戚,走吧,難得見面,可別不給面子。”
老人道:“隨我來。”
跟著老人走,轉過幾條巷子,來到了一個公寓樓。
這公寓樓很陳舊了,顯然年份不短。
不過讓柳金矚目的是,這公寓樓中,有陰靈潛伏,邪煞彌補。
柳金道:“大師真會選地方。”
老人道:“比起妖邪,人心才更可怕。”
“喲,你這是在diss我?”柳金咧嘴笑。
“小老兒豈敢。”老人連忙否認。
“走吧,能與傳說中的布衣神相真傳聊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大師一定要好好招待我。”柳金繼續道。
“我要是好好招待你,你是不是就不搞我了?”老人弱弱的詢問。
柳金道:“看您這說的,我是這種人嘛。”
老人看了看柳金的肚子:“它就難說了。”
“說你mp,賤人,混賬,王八蛋,畜生,布衣神相都該點天燈,上酷刑,切jj。”石寶寶大罵。
柳金沒好氣的一拍肚子:“老實點。”
“哼。”石寶寶很生氣。
老人若有所思,突然露出一個微笑,道:“小友,里面請。”
進了公寓樓,來到三樓,進入了一個屋內。
這屋內擺設很簡單,看的出來,老人生活很清苦。
“沒什么好招待的,一杯清茶,小友莫怪。”老人給柳金倒了水。
柳金道:“大師客氣了,請坐。”
老人坐下,看向柳金,道:“小友,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柳金笑了笑,反問道:“我也挺好奇,大師上一次,還沒看到我,就先預感到了,提前溜走,這一次怎么沒發現我?”
老人道:“這翰州地界,被高人擺下大陣,在這里無法算計外面,但是外面也無法算計這里,老朽就是看中這一點,這才過來這邊了此殘生,沒想到……”
嘆息一聲,老人道:“都是命啊,或許,布衣神相賴家一脈,注定要在我這一代有個了結。”
“您多慮了,我也沒說來殺你啊,殺人犯法的。”柳金正色。
“不行,必須弄死他,他不死,寶寶不甘心。”石寶寶反駁。
柳金直接無視石寶寶的話。
老人搖頭道:“并非殺我才是了結,見到小友,我就預感到翰州將會有一場劫數,這劫太大了,我估計抗不過。”
“哦?”柳金好奇了,問道:“什么劫數?”
老人道:“算不出來,是一場血光大劫,我已經身在劫中,跑不掉了。”說完,老人看向柳金:“小友,這翰州水很深,你命相混沌,雖然老朽看不透,卻能看出,命格尊貴,未來成就不可估量,切莫與翰州,牽連過深。”
柳金無奈道:“不怕告訴您,我來翰州,也非自愿,而且短時間內,可能走不了。”
老人奇道:“還有此事?從未聽說凈土這邊也會主動出手抓人啊?這不是破壞了規矩嘛?”
柳金不好透露瘋魔家族,免得被監聽了,說道:“什么原因,大師就不要問了,既然相遇了,那就是有緣,大師,這之后在翰州,咱們可要相互依靠了,您可要與我多親近。”說著,柳金對老人擠擠眼,一臉意味深長。
老人頓時色變,手都抖了一下。
“是你!”
下一刻,老人張口驚呼,站了起來。
“哦?是我什么?”柳金好奇的問。
老人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他不敢說。
就是柳金的這句話,讓原本迷霧一團的劫數,突然清晰了一分。
就這一分,就讓他知曉了劫數的根本。
這特么所謂的血光之災,就是這小子引發的啊。
而且,自己入劫,也是被他牽扯。
我特么,當初為啥要跑來這翰州啊。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就算是找個老山村,山洞,狗窩,都比來翰州強得多啊。
這一刻,后悔讓老人心都絞痛了。
但是他真不敢說了。
命運這東西,是很奇妙的,任何一點改變,都有可能引發無法預測的后果。
這方面,布衣神相一脈,吃過太多虧了。
他本身三個缺憾,就是當年亂講所導致。
如今年邁,沒幾年活頭了,他不敢了,因為稍有變動,自己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其是現在,雖然入劫,但是他依然看到了一線生機。
這是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抓住生機,還有救。
“我的生機在你呀,小友,以后請多關照,救救我這可憐的老頭吧。”老人瞬間變臉,露出了一個笑容,語氣巴結的說道。
柳金一頭霧水。
跟我一起玩還能有生機的嗎?
看來我也不是那么坑嘛。
“哈哈,好說,好說,只要大師你站在我這邊,我保證,一定拉你一把。”柳金也笑了。
“小友放心,老朽知曉良禽折木而棲的道理,您有什么吩咐,也盡管說。”老人繼續巴結。
“嗯,我還真有幾個要問的。”柳金笑瞇瞇的,道:“這翰州的情況,您應該比我更了解,能給我詳細說說嘛。”
老人道:“這沒問題,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嗯,老朽就從頭說起來,這翰州,是凈土之地,凈土是什么組織,老朽慚愧,無法探知,應該是凈土內有同樣的演算高人,攪亂了天機,這翰州遮掩天機的大陣,估計也是那高人布局。這么多年來,翰州在凈土的掌控下,從原本的一個海邊小鎮,發展成了現在的大城市,說實話,這凈土對人道有功,也是修行圈子容忍的原因之一。”
“在凈土之下,就是兩道三佛六巨頭。”
柳金聽得驚奇:“這一個城市內,還有這樣一個排名?”
老人笑道:“這不被外界承認的,算是翰州之地多年的修行或者異類聚集劃分,大致能形容目前翰州內的具體情況。”
柳金道:“您繼續。”
老人道:“兩道三佛,是兩個道觀,三個寺廟,分別是知守觀,妙心觀,普渡寺,佛陀寺,弘法寺。這五個道觀寺廟,知守觀是修行圈子打進來的一種明面監督,基本不對外開放,觀主也是個老狐貍,一般不露面,但是那老家伙不簡單,數十年前就是元神境了,現在什么修為,沒人知道。妙心觀是百年前的一個外道尼姑創建,雖然不入正統,但是妙心觀的女尼姑也不得了,在翰州很有名氣,只和高管巨富來往,普通人難得接觸。倒是佛門,三個寺廟都對外開放,大撈特撈。”
說起佛門的時候,老人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羨慕。
佛門是盛世的聚寶盆啊,在家坐著就能吃的腦滿腸肥,不像算命的,還要到處討飯吃,還害怕泄露天機遭報應,太難了。
“這佛門,應該不簡單吧?”柳金問道。
老人道:“不簡單,普渡寺和佛陀寺也就罷了,普渡寺是一個野和尚創建,雖然后來有些成就,不過算是大眾親民,有錢就行,不用在意。佛陀寺說是佛門寺廟,里面卻是一群異類,為首的是個大耗子精,披上袈裟,自稱佛陀,不過小丑一個,但是這大耗子也不簡單,有一件異寶,十分可怕,所以它在翰州,也能坐一把交椅。倒是那個弘法寺,就不簡單了,小友你知道禪隱寺嗎?”
禪隱寺?知了?
柳金一愣:“知道啊,這二者之間……”
老人笑道:“弘法寺主持,就是禪隱寺知了禪師的師弟,圈子人送外號,鐵頭陀。我跟你講,那和尚,人如其名,頭鐵無比,號稱沒什么能扛得住他一頭撞擊,當年那貨還去找黑山了,嚷嚷著要比比,黑山都不敢讓他用頭撞一下。”
柳金嘴角一抽。
我去。
這尼瑪鐵頭功已經max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