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客氣,畢竟是我們得到你的幫助不是嘛?”柳金微笑。
中年男子干笑:“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嗯,船老板,我想問問,這里到陸地還有多遠?你們又是哪里人?”柳金問。
中年男子道:“不遠,還有四五個小時差不多就能到了。我們是舟山人,幾代都是漁民了。”
“舟山嗎?嗯,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這位和尚朋友就交給你了,到了岸,他自會離去,你不用管。”略一沉吟,柳金笑著開口。
“啊?這就要走啊?其實我這船也很快的。”中年男子驚問,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走了好,這么多留在船上,心驚肉跳啊。
“大佬你要走?那我和這和尚哥哥一起吧,我幫您照顧他。”旗袍女眼睛一亮,連忙開口。
柳金笑了,招招手,大青從背后冒了出來,然后一道虛影浮現,一臉不樂意。
“主人,它臭。”
“哪里臭了?人家可是女……嗯?”柳金沒說完,狐疑的看向旗袍女。
還真有點臭。
而且還是很古怪的臭,很淡很綿長,有種讓人聞了卻欲罷不能的感覺。
臭……豆腐?
女人是豆腐,死了的女人是死豆腐,死了發臭……
不對,這不是尸臭,這女人早就魂魄和肉身融為一體,成了一種異類,而不是死物。
這臭味肯定有玄奇。
心思轉動,柳金道:“別嫌棄,上岸就去幫你找龍骨。”
原本滿是嫌棄的大青,頓時眼睛一亮,然后身體迅速膨脹,眨眼間,就變成了一條盤臥的巨蛇,把漁船都壓的沉下去不少,吭哧吭哧的很吃力。
看到這一幕,中年男子一個搖擺,差點沒昏倒過去。
完犢子。
這特么不僅來了海靈,還來了妖怪!!
沒法混了。
回去就賣船,這祖輩傳下來的打漁技術不要了,就算去搬磚,去要飯,也絕不出海了。
“進去吧。”柳金看向目瞪口呆的旗袍女,微笑開口。
這時候,大青張開了血盆大口,蛇信吞吐,可別提多嚇人了。
旗袍女一個哆嗦,驚駭道:“大佬,你說過罩我的,怎么還要讓這大蛇吃我!”
“廢什么話,快進來,誰要吃你了,臭女人。”大青元神還冒在外面,沒好氣的回答。
旗袍女氣結。
你這嘴都張開了,還能是親我不成?
“放心吧,大青不殺生,它腹中自有空間,你跟著我不方便,先進去待著,等到了地方,我再放你出來。”柳金開口。
“大佬,我可以跟著的,不介意的。”旗袍女還是不敢。
柳金臉一拉,氣血神力在掌心凝聚。
“當然,大佬肯定也不會害我的,既然如此決定了,小女子自當聽從吩咐。”旗袍女瞬間改變了態度。
然后看了看血盆大口,閉著眼直接跳了過去。
大青的腹中乾坤,自有奇異,旗袍女到了嘴邊,一下子變小,被吸入了腹中。
這時候,柳金耳朵上的小紙人也要回去。卻被柳金抓住。
“剛才,你說話了?”柳金笑瞇瞇的看著小紙人。
“我幫你還不好啊?”小紙人理直氣壯。
“那之前你為什么不說話?還弄什么墨水幻化?”柳金繼續問。
小紙人語氣古怪:“雖然你是我主人,但請理解一個道理,讀書人,不走尋常路。我,紙靈,就是一個滿腹經綸,學富五百車的文化靈,有逼格的,你不覺得當時我的墨水瘦金體行文,已經妙到巔峰了?就沒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柳金:“……”
“不是吧?我那么賣力的表現,主人你當時居然沒發現我的字美?你到底讀過書沒有?會寫字……額。”看著柳金懵逼的表情,小紙人語氣有些悲憤,但說完發現不對勁。
自己怎么這么飄啊!
居然敢頂撞主人,還罵主人草包?完蛋了。
有些怕怕,小紙人果斷跳起來,飛到了大青的嘴中。
柳金臉黑如墨。
這小東西,定是皮癢了。
你等著,總有機會收拾你。
這時候,大青慢慢又變小了,鉆入了柳金的衣服內。
柳金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心緣,笑道:“表弟,咱們后會有期吧,等下次見面,咱們再同塌而眠,暢聊理想。”
說完,柳金直接一個跳躍,落入了海水中。
心緣回神,想呼喚已經來不及,只能露出古怪眼神。
這個便宜表哥,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啊。
那蛇,那小紙人,還有那海中遁行的本領。
難怪師父說看好他。
這人,算是個奇人了。
念叨著,心緣看向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連忙跪下來磕頭:“海神老爺,我就是個漁民,沒干過壞事啊,您老需要什么都行,能不能別為難我們這些小民。”
心緣:“……”
“你誤會了大叔,我是人。”心緣哭笑不得。
“是是,規矩我懂,您是人,您必須是個人。”中年男子果斷奉承。
心緣:“……”
心好累。
都怪那個變態。
入水之后,水遁術運用,瞬息消失。
連續兩三次,柳金就出現在海邊。
天色還黑,大晚上的,黑茫茫一片,也看不清楚。
柳金也不在意,上了岸,身上滴水不沾,干爽依舊。
拿出手機,打開騰訊地圖,定位自己,然后搜索云州清江灣。
答應了的事,必須要做到,這是柳金的人品。
這一搜,柳金發現還不近呢,六百多公里,這還是直線距離,真要坐車什么的,估計更遠。
好在目前沒啥事,就當是欣賞祖國風景了,也順便見識一下,這人間,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又搜了搜,發現距離自己最近的鎮子也有十多公里。
這荒郊野外的,啥也沒有,只能步行了。
柳金邁步離去,向鎮子走。
而這時候,大青肚子內。
一片白茫茫空間。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有一個臥室那么大。
這會兒,一邊角落,擠著一群水鬼。
虛靈則占據了一個角落,盤坐在地上,紋絲不動。
然后就是新來的旗袍女,也占據了一個角落。
這原本不屬于它,只是它來了后,那群水鬼畏懼,就避開了。
小紙人坐在虛靈肩膀上,正在看旗袍女。
“看什么看?小東西,就是你剛才偷偷告密,說我說謊的吧?我最討厭嘴賤了。”旗袍女瞪視小紙人,眼神不善。
“沒事,跟著主人,要不了多久,你也會變得跟我一樣賤。”小紙人淡定回答。
旗袍女:……
“小尸妖,把你身上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唄,這氣味,好像我認識的一種東西啊。”小紙人又開口,語氣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