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星門這邊收到請柬之后,心情都是一樣的——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囂張!
狂妄!
目中無人!
跋扈至極!
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尤其幾個跟周棠和凌逸仇深似海的星門圣主,更是恨得牙根癢。
第一星門圣主武鎮,來到第一星門絕密之地——星門之下!
作為整個星門最為核心的區域,這里的防御力量,高到不可思議!
終年有一群古老的大圣在鎮守。
他們不參與任何星門事物,就算整個星門都淪陷掉,只要不涉及到他們這里,便不會有人出手干預。
當年第八星門被滅就是如此,七大星門聯合起來,將整個第八星門攻陷,殺得血流成河,整片天空幾乎都被染紅。
然而第八星門的核心之地,星門處,依舊安靜如昔,所有鎮守在那里的人,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任由自身所在的星門遭劫。
因為在他們的頭上,還存在著一種令他們無法反抗的規則。
一朝鎮守星門下,從此斷絕紅塵緣。
這是星門鎮守者需要付出的代價!
但與他們的收獲相比起來,這些代價,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因為只要按照規定,鎮守的時間到了,他們便可以穿越這道星門,進入真正的大世界!
在那個世界里,仙王這種境界,唾手可得!
萬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雖然邁進星門的人,從來沒有回來的,但星門這邊的人,卻始終堅信不疑。
畢竟他們鎮守在這里的時候,都曾有緣見過門背后那璀璨到極致,美麗到極致的世界。
也都終年沐浴在星門傳遞過來的浩瀚能量中。
所以,要說一座星門里面,誰才是真正至高無上的存在,不是那群看似自由的大佬,更不是高高在上的圣主,而是鎮守星門這群人!
他們,才是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真正大佬!
武鎮跪在一群法相高大,渾身散發著冷意的星門鎮守者下方。
聲音充滿悲涼——
“請老祖出手,鎮壓神族余孽!”
天地間一片安靜。
安靜得甚至有些令人懷疑人生。
如果不是一尊尊頂級大圣的法相屹立在這星河之巔,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這地方根本沒有生靈存在。
“晚輩知道諸位老祖鎮守星門責任重大,但,神族余孽……同樣不容小覷。”
“我們在仙王殿中的那些前輩,已經有很多人隕落。”
“神族余孽,已經再次崛起,如今他們將目光投向我們星門這邊,要將我們全部碾壓啊!”
這時候,其中一尊盤坐星河的巨大法相中,傳來一道極為古老的神念波動——
“吾等職責在身,不可擅離,武鎮,你身為第一星門圣主,難道連區區一個神族余孽,都對付不了嗎?”
武鎮悲聲道:“晚輩境界低微,不是那人對手。”
那古老的神念波動再次傳來,很平和,也很淡然——
“吾等職責在身,不可擅離,武鎮,身為星門圣主,這是你需要考量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都做不好,將來,你有什么資格來到這里,與我等同為鎮守者?”
武鎮依舊低著頭,跪在那里,卑微得如同一粒塵埃,無比悲涼的道:“我們在仙王殿內成就大圣的前輩都不是他們對手……”
“吾等職責在身,不可擅離,武鎮,你可知,仙王殿內成就大圣,學的終究是神族的法,傳的終究是神族的道,與吾等不同,吾等不沾塵世,不染凡俗,你去吧。”
古老的神念波動非常冷漠,也很無情,拒絕了武鎮的請求。
武鎮卻依舊跪在這里,祈求能夠得到一些幫助。
他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凌逸跟周棠如今已經徹底崛起。
就像兩把懸在星門上方的利劍,隨時都可能斬向他們。
尤其武鎮心里清楚,當年他跟隨一些人,圍殺神族余孽,從他們那里獲取神族的修行法,從他們身上找尋仙王殿的奧秘,從他們那里獲取了無數資源和好處!
如今神族唯一的余孽周棠,已經成長起來。
她選的那個人族男人凌逸,更是強大無匹。
從當年被星門碾壓,追殺到東躲西藏,到后來敢只身闖各大星門,再到如今徹底做大——斬殺星門大圣,號令星門群雄!
七大星門中,不止一人收到這種請帖。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要么是當年參與過圍殺神族后裔的,要么……就是跟周棠或是凌云宗仇深似海的。
所以那張請帖,哪里是什么請帖?
分明是一張催命符啊!
他卑微的哀求:“若是任由周棠那神族余孽跟人族叛徒凌逸做大,七大星門很可能都將不存于世……”
或許這句話多少有些打動了這群冷漠的“雕塑”,先前那尊古老的大圣法相降下一道法旨。
看上去就是一份平平常常的卷軸——
“你可持這張法旨,前去鎮壓,但這法旨,以你境界,只能催動一次,只能鎮壓一人,所以使用之前,你要想好。”
只能鎮壓一個人嗎?
武鎮心里面還是充滿不甘。
但他也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雖說后悔無用,但他是真的后悔,當年沒有全力去鎮壓凌逸。
只派了羅澤那幾個廢物……
但又有誰能想到,一個人間少年,竟會在短短數年前成長到這個地步?
“走吧。”那尊大圣法相,催他離開。
武鎮嘆了口氣,他當然可以賴在這里蹭點星門滲透過來的特殊道蘊,但如果不能長期在這里修煉,根本沒什么意義。
雙手接過這份法旨,高舉過頂,叩謝之后,倒退著離開。
差不多同一時間,第二星門圣主姬戌,在第二星門那里空手而回。
他什么都沒能求來。
這或許跟他和那群星門鎮守者攀不上任何交情有關。
恭敬自然是恭敬的。
也不敢不恭敬。
但雙方的年代相差實在太久遠,他還沒出生的時候,最后一個鎮守者就已經在那了。
說不上話,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姬戌很失落。
他只能寄望于其他星門圣主,能有所收獲。
凌云宗的宴請,顯然不是什么好宴,他當然可以不去,可以公開發表言論,表示絕不與敵人同席。
但那樣太丟人了!
太助長敵人的氣焰。
從星門禁地歸來的姬戌,開始點將。
第三星門這邊,因為前任圣主已經隕落,新的圣主收到請帖之后,并未去星門禁地求援。
而是將那些收到請帖的人召集起來,讓他們來想辦法。
那些人也都知道某座仙王殿內,星門大圣盡數隕落的消息。
所以被第三星門新圣主召集過來之后,一個個內心深處都充滿惶恐,也很憤怒。
那是一種,面對滅頂之災無可奈何的憤怒。
他們都不想去。
但第三星門的新圣主也對他們直言不諱——
“你們可以選擇不去,但不去的后果,就是你們在星門中,從此后,再也不要出關了。”
自己惹出來的禍,都不敢出頭,還有什么臉面拋頭露面?
不出關,就意味著權勢、地位……甚至包括長久的資源全部會慢慢減少。
這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一群大佬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
“怕個鳥,還有另外六大星門!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凌云宗又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強,只要能請來一些頂級大圣,不信滅殺不了他們!”
“仙王殿那邊的消息,未必那么真實,說不定那些隕落的前輩,是中了仙王殿本身的算計……”
無盡的恐懼跟絕望之后,是思緒的混亂,很多人忍不住用說胡話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
他們害怕極了。
第四星門的圣主孟川,從星門禁地那里求來了一桿染血的長矛。
據說,這桿長矛曾刺死過很多神族的仙王!
平時看不出有多厲害,但一旦遇見神族血脈,這桿長矛可爆發出無上威能!
可輕易擊殺神族血脈后人!
這是個好東西,有了他,孟川心里變得踏實多了。
第五星門圣主梵道,從星門禁地求來一紙符箓,這是一個保命的東西。
一旦他遭遇不測,這張符箓可以保證他的真靈,帶著記憶轉世輪回!
雖然不是攻擊型的法器,但至少,性命有了托底的東西,得到這張符箓之后,梵道淡定了許多。
但他并沒有跟星門其他那些人說實話,他只說求來了無上法器,關鍵時刻有大用!
于是那群人也變得勇氣十足起來。
第七星門圣主洪蟬求到的是一枚印章,憑借這枚印章,可短時間讓他晉升到大圣巔峰戰力,而且過后不會有被抽空的那種衰竭。
這讓洪蟬頓時信心百倍!
咬牙發誓,一定要將凌逸跟周棠碎尸萬段。
第六星門那邊雖然同樣也收到了請帖,但星門圣主,卻并未被邀請。
這看似十分失禮的舉動,卻讓第六星門圣主暗自松了口氣。
昔年他既沒有參與圍獵神族后裔,也沒有參與后來對周棠的追殺。
談不上是什么善因。
前者他當時還不是星門圣主,也沒有那個資格——圍獵神族后裔,好處不計其數,當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
后者,則是他單純的沒興趣。
隨便找了個借口,就給推脫了。
這也是為什么第六星門能出現左翼天王,能出現五彩凰的原因。
在內心深處,第六星門圣主并不喜歡對一個可憐的小姑娘趕盡殺絕這種事。
他沒辦法阻止星門中的其他人,但至少,他可以自己不去。
就這樣,昔年那片殘破的古城遺址,再次因為凌公子五千歲大壽,而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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