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提防柳輕煙搞什么小動作的瑞草,眼見柳輕煙忽然朝自己伸出雙手,似要將她推下懸崖,她急忙朝旁邊一閃身。
結果,她驚覺的發現,柳輕煙并不是想要將她推下懸崖。
頓感身后衣服一緊,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扯住的瑞草,在柳輕煙微彎嘴角的詭異邪魅笑容中,被吸進了身后一個黑色的裂縫當中。
“叭、叭、叭”,刺耳的鳴笛聲,一下子驚得瑞草猛地睜開雙眼。
一個黑色的猛獸,如同犀兕一般龐大,速度比獵豹還要快,朝著她沖撞過來。
還不待她做出反應,眨眼間就到了她近前的黑色猛獸,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停在了她前方。
之前于池州驛站,惡夢當中所見的那個黑鐵巨獸,就這樣真實的出現在了瑞草的面前,令她不禁懷疑,自己再次陷入到了惡夢之中。
然而這一次,她在明媚陽光下,看清了從黑鐵巨獸腹中走出的人,長著一張與木憶榮一模一樣的臉。
只是那人的頭發很短,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古怪,一臉緊張的奔到她面前,呼吸急促的問道:“姑娘,你還好嗎?”
大腦異常復雜的瑞草,看著短發木憶榮朝她伸出的手,正要有所動作時,眼角余光,猛地瞄到半空上有一條黑色的裂縫,正在緩緩的閉合消失。
剛剛聽了柳輕煙魂穿之事兒的瑞草,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立刻從地上躥跳起身,朝著上空一躍,鉆進了那條裂縫當中。
麒麟山山腳下,猛地從空中墜落到雪堆內的瑞草,渾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好半天才費勁的爬起身。
腦袋還在嗡嗡作響的瑞草,回想起剛剛的經歷,在看到那個黑色裂縫之后,它是真的一秒鐘都沒有遲疑,就躍了進去。
因為,木憶榮還在等她!
然而,回到木府的瑞草才知曉,木憶榮進宮了。
軒轅帝駕崩了,木憶榮入宮吊孝,但是一想到柳輕煙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就不免擔心太子軒轅蒼,同樣也會對木憶榮做出不利的事情。
化作山雀飛入宮中的瑞草,并沒有在太極殿內尋到木憶榮,不妙的感覺席卷全身,她下意識的就往軒轅蒼與柳輕煙居住的東宮飛去。
東宮內一片寂靜,緊閉的城門口內,鮮血染紅一地。
幻化做人形,落在殷紅地面上的瑞草,不敢相信的在一圈兒東宮侍衛的尸體當中,將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木憶榮,從血泊當中抱起。
木憶榮的身上,遍布劍傷,就連他英俊的臉上,也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的瑞草,伸手撫摸木憶榮臉上猙獰的傷口,聲音都顫抖得不像樣子。
“憶榮哥哥,你這是怎么了?”
緩緩抬起滿是鮮血右手的木憶榮,輕觸瑞草蒼白的臉頰,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完全沒有了力氣。
“小草兒,不要哭,對......對不起......”
抓住木憶榮手的瑞草,哭得更大聲:“憶榮哥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來晚了。”
“小草兒,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不能陪你上泰山了!”
氣若游絲的木憶榮,在十分抱歉的說完這最后一句話后,腦袋一歪,手無力的從瑞草手中滑落。
“不”,發出凄厲嘶吼的瑞草,仰天長嘯,恐怖哭喊聲,震的東宮城門都發出嗡嗡的聲響。幾乎東宮內的所有人,全都聽見了她這一聲凄慘無比的尖厲哭喊,心頭不由得一震。
嗓子被喊裂了,鮮血順著嘴角,掛在了下巴上。滿目猙獰的瑞草,將閉上眼睛的木憶榮緊緊摟在懷里,猛地抬頭,看向一身黑衣的林正一。
盈盈綠光,像是一片片樹葉,覆蓋上瑞草的雙眸。
瞪著一雙翠綠眼睛,表情恐怖猙獰,怒發無風飛揚的瑞草,像是一頭上古兇獸,驚得東宮侍衛全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數步。
眼見瑞草這般模樣,林正一也不禁呢喃了一句:“原以為,財大娘說的只是瘋話!”
翠綠雙眼爬滿血絲的瑞草,憤怒到了極致,已經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她抱著木憶榮的尸體站起身,朝著林正一等人一步步邁進。
“退者斬。”
聽到林正一這聲號令的東宮侍衛,立刻硬著頭皮,提著長劍,沖向瑞草。
抱著木憶榮一步步向前的瑞草,看都沒看向她沖過來的東宮侍衛一眼,雙手微微一動,一團團火焰與一把把冰刀就從她左右兩邊飛出。
完全不知曉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東宮侍衛,左邊一部分,眨眼間一個個就被一團團烈火包裹住,發出凄慘叫聲,然后渾身焦黑的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而右邊的一部分,全都被鋒利的冰刀射成了馬蜂窩,也都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還來不及吃驚的林正一,完全沒有看到瑞草是如何到的他近前,他的脖子就一把被瑞草掐住。
將林正一提到空中的瑞草,聲音像是野獸的嘶吼:“你不該,殺了他!”
說完,猛地將手中的林正一,朝著墻壁甩了出去。
“咚”的一聲撞在墻壁上的林正一,肋骨登時斷了好幾根,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掙扎了好半天,才扶著墻站起身。
但他剛抬起頭,形同鬼魅的瑞草就已經再次到了他身前,化成利爪的右手,一下子狠狠抓在他的肩頭上。
“咔嚓”一聲,林正一的右肩被瑞草硬生生捏碎,痛得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也要讓你也嘗嘗,憶榮哥哥死前的痛楚。”
瑞草輕輕撫過木憶榮臉頰的右手,再次化為利爪,一下子抓在林正一的左胸上,頓時刺出五個血洞,鮮血像是泉水一般汩汩流出。
這時,駐守在東宮內的巡視侍衛,聽到動靜沖了過來。舉著長劍,就要砍殺瑞草。
然而,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已經迷失了心智的瑞草,腦中只有殺戮,她要殺光這東宮內的所有人,然后將太子軒轅蒼碎尸萬段!
又有一大片的東宮侍衛躺倒在地,東宮城門前的甬道,血流成河,遍地都是死尸,仿若兩軍交戰,尸橫遍野的戰場一般恐怖。
再次一把掐住林正一脖子的瑞草,一雙綠色的眼珠子,完全失去了焦距。
“殺了你,也救不活我的憶榮哥哥,也難解我的心頭之恨。所以我,決定吃了你。”
林正一萬萬沒有想到,瑞草竟然會說出這般驚悚駭人的話語,急忙大聲喊道:“你是人,你是人。不要沖動,別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閉嘴,閉嘴。”
眼珠子飛速旋轉的瑞草,看上去已經完全不正常了,她的臉上,開始長出細軟的絨毛,很快就覆蓋了她的半張臉。
眼見瑞草這般恐怖的變化,林正一終于感到自己害怕了,不想活生生被只大妖吃掉,正準備咬舌自盡時,忽然有六道白光,從空中落到甬道內。
“鳥妖瑞草,還不快快住手。”
太山娘娘手下的仙官登場,要捉拿犯戒的墮落妖瑞草回泰山受罰。但瑞草已經神志不清,與幾位仙官動起手來。
霎時間,東宮甬道內風聲大作,光怪陸離的仙術與妖術于空中激烈交鋒,頓時將周圍數間房屋摧毀。
“小草兒,莫要發瘋,隨我回泰山去吧!”
身穿華服的太山娘娘,攜百花仙子現身東宮,伸手朝瑞草輕輕一彈,瑞草頓時就被定住,動彈不得。
滿臉淚痕,嘴角掛血的瑞草,看到太山娘娘與百花仙子,立即痛哭失聲。
百花仙子見瑞草哭得聲嘶力竭,不由得也跟著抹眼淚兒,心疼不已。
長長嘆了一口氣的太山娘娘,放柔聲音:“這是你的劫數。劫數已過,你做了錯誤的選擇,涂炭生靈,隨我回泰山受罰吧!”
“娘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憶榮哥哥。他是好人,他不該就這樣死了。”
“這是他的命。即使沒有你,也會是這般結果,你不必自責。”
“娘娘,求你用我的性命,換他活著。”
“生死由命。就算是神仙,也不能隨便改變。”
“不行,我就要他活著,好好活著。”
眼見瑞草再次發瘋一般哭喊起來,被施的定身術也在被一點點兒沖破,太山娘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眼睛已經哭紅的百花仙子,緩緩落到瑞草身前,伸手在瑞草額頭上輕輕一觸,瑞草就昏了過去。
環住瑞草與木憶榮尸身的百花仙子,扭頭看了一眼林正一,然后一言不發,與太山娘娘和六位仙官,化作一道道白光,消失在東宮甬道內。
渾身是傷,一瘸一拐,心內震驚不已的林正一,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拼盡全力,回到太子軒轅蒼的身邊。
最后,他流血過多,體力不支,暈厥在太極殿后門口。
待他醒來時,太子軒轅蒼負手站立于窗邊,修長挺拔的身軀,被夕陽余暉,輕柔的環著,像是身穿金色鎧甲的天神。
聽到動靜的軒轅蒼轉過身,見林正一醒來,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你醒了。”
因為瑞草而受到嚴重刺激的林正一,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同太子軒轅蒼講,但是他從軒轅蒼的語氣中,敏銳的聽到了疏遠。甚至察覺道軒轅蒼臉上掛著的笑容,看上去也與以往不同,透著幾分的虛假。
不知林正一心中所思所想的軒轅蒼,臉上仍舊掛著和煦的笑容,從桌上端起一碗湯藥,遞到林正一的面前。
“你的傷勢很嚴重,喝了這碗湯藥,會好得快些。”
從前,林正一在外幫軒轅蒼解決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時,難免會受傷。
那時,軒轅蒼也會親手給他遞上一碗湯藥,并道,等林正一好了之后,他們二人便去山上采風踏青,或是去天鵝湖邊垂釣游泳。
然而這一次,軒轅蒼卻是什么都沒有說。
盯著眼前黑黝黝湯藥的林正一,靜靜的看了好半晌,然后笑了。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眸光一閃的太子軒轅蒼,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猜到了!”
緩緩收回手的軒轅蒼:“就是因為你很聰明,總是能夠猜到我的心思兒,所以我才會這么的喜歡你。”
一把抓住軒轅蒼手腕的林正一,仰頭凝視軒轅蒼:“但我卻愛錯了你!”
說完這話的林正一,一把奪走軒轅蒼手中的湯藥碗,一仰頭,喝了下去。
臉上露出一個淺笑的軒轅蒼,伸手用袖子,拭去林正一嘴角流下的湯藥汁兒,然后在林正一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我已經替你修好了陵寢,待朕百年之后,便與你葬在一處。生同衾、死同穴,寡人這一生,只愛過你一人,你該知足了。像不幸跌落懸崖,尸骨無存的柳輕煙,她可沒有這樣的福氣。”
兔死狗烹,柳輕煙有這樣的結局,林正一一點兒都不感覺到意外。
猛地咳出一口血的林正一,肚內火辣辣的像是有烈火在焚燒,將他的食道與五臟六腑全都一下子點燃了,但他的心卻是冰冰涼的。
“竹君。”
竹君是大皇子的號,林正一私下里,都喚軒轅蒼的這個號,諧音主君,可見軒轅蒼早有登臨天下之野心。
“竹......竹君,十九親王他沒死。他被我......被我給藏起來了。”
“你說什么?”
猛然間聽到自己那個聰慧的十九王叔竟然沒有死,軒轅蒼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淡定,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抓住林正一的肩頭,問他十九親王怎么會沒有死?
渾身好似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也難抵林正一心頭的痛楚,他朝軒轅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軒轅蒼,你雖負了我。但我不是被你毒殺的,而是看透了你,心灰意冷,自我了斷。”說完這句話,林正一猛地一頭撞向床柱,頓時血流滿面。
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釋然一笑,對軒轅蒼道:“余生,你都必將活在恐懼之中,孤獨終老!”
狠狠瞪著林正一的軒轅蒼,眼中怒火明明滅滅,手上青筋暴突,轉身拂袖而去!
三日后,登基大典照常舉行,軒轅蒼登臨地位,改國號昌。
至此一生,雖為一國帝王,但卻如林正一所說的那一般,軒轅蒼時常從惡夢中驚醒,未再愛上過任何一人!
全書完 好吧!我只是虛晃一槍!
一千年后,2020庚子鼠年,北京郊區。
還是那個熟悉的金翅大鵬龐大身軀,栽著三個人,落在一處偏僻寂靜的街道上。
這一回,沒有嚇得在褲子上面畫地圖的路人甲乙經過!
從金翅大鵬鳥背上跳下的三人中,一個紅頭發的少女,一臉警惕的環視四周,然后對正在施法術,將金翅大鵬鳥變小的綠群女子抱怨道:“小草兒姐姐,咱們就這樣騰空出現,萬一若是被人類看到該如何是好?”
臉上掩藏不住欣喜笑容的瑞草,撫摸著掌心上,化作一只小金雀的金翅大鵬鳥,瞄了一眼紅頭發少女。
“你這夸張打扮,我還以為你無所畏懼?”
你被鎖在泰山上一千年,不懂眼下的時尚,我不和你計較!
修成人身的紅頭山雀,在心中腹誹了一句,轉著自己的紅色繡花長裙,炫耀道現在十分流行穿漢服,她穿這樣一點兒都不奇怪。
而且她身上這件重繡漢服,是她網店賣得最火紅的一款,也是她最喜歡的一件兒!
蜘蛛精巧娘的繡工自然是巧奪天工,這令頭腦活絡的紅頭賺了一個盆滿缽滿,早早就在北京二環以內買了房。
一身青色繡花長裙的青背,笑著替瑞草解釋:“紅頭,小草兒姐姐是說你頭上插著羽毛,像個安全錐的高髻發型。還有你臉上那夸張的妝容太奇怪了,簡直就和仙俠劇里面妖精的裝扮一模一樣。”
我本來就是妖!
再次忍不住在心內腹誹了一句的紅頭,氣呼呼的拔掉頭上插著的兩根鳳羽,看向瑞草。
“小草兒姐姐,你確定,憶榮大哥會在這里出現?”
聽到木憶榮名字,瑞草那顆一千年都安靜得好似不會跳動了心臟,像是被人上了發條的青蛙玩具,開始胡亂的蹦跳起來。
被鎖在泰山贖罪的一千年里,瑞草每天都在回想從前與木憶榮度過的每一刻,這令她挺過了孤獨又絕望的千年。
好吧!
其實,她被鎖在泰山上的千年里,并不孤獨,甚至可以說,耳根子從未清靜過!
黑老鴰夜和孔雀妖,還有禿老鷲天天去她被關著的山洞內與她飲酒作樂,還有紅頭和青背,以及泰山上的一大堆妖類,也不知她被關的那個山洞有什么好的,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往里面鉆。
而且,在漫長的歲月里面,因為孔雀妖和禿老鷲尋到了另一半,又生了一大堆孩子,之后看她的人變得越來越多,令她不得不拜托百花仙子,在她被關的山洞洞口施了結界,每曜日只有前五日對外開放。
不過,這令她感覺自己好似動物園里面被觀賞的猴子,后又改為每曜日,最后兩日解除結界。
但這絲毫沒有阻隔夜他們的熱情,就連今日下山,夜還想要粘著她一起跟來。
待在山洞內的瑞草,對這些年山下人界的變化,并非一無所知!
尤其是,體貼的百花仙子還給她被關的山洞通了網。
再次踏入人界時,看著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心內百感交集的瑞草,不禁回想起了千年前,為了躲避柳輕煙的偷襲,自己跳進了時空裂縫當中后,所看到一切。
那時,匆匆環視四周的瑞草,有看到路邊的明星電子牌上面,清晰的顯示著她當時看到的日期和時間。
當時看到好似兩個鴨子生蛋,和四根棍兒的瑞草,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現在再看那電子牌的瑞草,心中想著,今日雙十一的購物車已經清空了,又欠了紅頭一屁股債,她是不是,也得開家網店,賣賣自己制造的各種符咒?
不知道,能不能賺錢?
想人類那般迷信,看在某寶上各種求財求姻緣物品的銷售量,她應該不會餓死!
忽然,遠處傳來車輪疾馳在柏油路上的聲音,打破瑞草的胡思亂想。
情緒明顯變得十分激動的瑞草,心臟猛跳,伸長脖子,朝遠處望去。
一亮黑色轎車從遠方駛來,待她看清駕駛座,立刻毫不猶豫的沖到了大馬路中央。
看到瑞草行動的紅頭,立刻拍手笑著稱贊:“小草兒姐姐跟路邊老太太學的碰瓷兒,真是爐火純青,可以出師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紅頭,扭頭就看到青背正在錄小視頻,悠悠的來一句:“你若是敢發到網上,小草兒姐姐定會令你直接去投胎。”
被鎖住困在山洞內一千年的瑞草,竟然還能修成地仙,心知紅頭說的不是虛話的青背,默默的收起了她還需要半年才能還清尾款的新款折疊手機。
輪胎飛速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停止后,木憶榮慌慌張張的跳下車,沖到摔在車前的女子身前,關切道:“姑娘,你可還好?”
身穿一身古裝的女子,緩緩抬起頭的瞬間,木憶榮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不是因為女子長相太過美麗,而是一種直沖腦海的熟悉感,令他的心臟猛地劇烈疼痛起來,腦中忽的莫名回蕩起一句話。
“好。不管幾輩子,我一旦遇見你,就會心痛得無法呼吸,第一時間認出你就是我的新娘。”
捂著胸口,望向目下無塵女子雙眸的木憶榮,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我,從前可相識?”
好吧!
我還沒完,還能搶救一下!
三年后,泰山洞天玄府內,木憶榮躬身看著保育箱內三顆恐龍蛋一般大小的鳥蛋。
“草兒,咱們孩子什么時候才能孵化出來?還有,他們孵化出來之后,身上應該不會長鳥毛吧?”
木憶榮語未懸口,保育箱內響起“咔嚓”一聲蛋殼碎裂的聲音,驚得木憶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從蛋殼內緩緩睜開眼睛的小嬰兒,皺皺巴巴,看上去粉粉嫩嫩,還算漂亮可愛。
木憶榮看了一眼小嬰兒的肚子,語氣有些失望:“是個兒。”
第二個蛋殼碎裂后,木憶榮再次失望的嘆了一聲:“又是個兒。”
嘆完,他就滿懷期待的死死盯著最后一顆蛋。
“咔嚓”一聲,木憶榮驚叫出聲:“是女兒,是女兒,我有女兒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小棉襖了,我有小棉襖了。”
破殼而出的小公主,瞥了一眼她大驚小怪的老爹,然后一臉霸道搶走她兩個哥哥們的蛋殼,“咔嚓、咔嚓”的吃起來,那叫吃得一個香!
一點兒都沒有覺得自己女兒怪異的木憶榮,摟住瑞草,在她光滑的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口。
“草兒,辛苦你了。你看咱們女兒多漂亮,快把我給她買的小裙子拿來,給她穿上,我要把她打扮成小公主,帶她去迪士尼。”
“憶榮哥哥,你冷靜一點兒,不要嚇到孩子。還有,你這么偏心,兒子們會傷心的。”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傷心吃醋的。得要堅強勇敢,懂得保護媽媽,保護妹妹。”
木憶榮緊緊環住瑞草的腰,又在瑞草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一臉幸福:“草兒,咱們女兒真像你!”
瑞草笑了,也反手環住木憶榮的腰:“像我不好嗎?”
“好,一切都太好了!”
木憶榮說完,深深的吻住瑞草。
女兒太可愛了,他還想要生一堆,但又心疼老婆,他太糾結了,怎么辦?
深深擁吻的二人,不知不覺,跌進松軟的床榻中!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
保育箱內,傳出敲擊的聲音!
這一回,沒有騙你,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