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一道輕聲細語近在耳邊的呼喚。
袁芳嚶嚀一聲,接著翻了個身,腳又抬被子上面去了。她嘴里嘟嘟囔囔著:“還困,我要睡覺。”
猶如還在讀書時代的每個清晨,袁媽媽來叫她起床,她卻總是要賴在床上好幾分鐘,等著媽媽拉拔著她起來,她搖晃著袁媽媽的手閉著眼睛再耍賴撒個嬌,聽著袁媽媽在她耳邊對她的念念叨叨。
再后來,等她工作后,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場景出現了。
平時假期回家,袁媽媽袁爸爸采取任她想睡多久睡多久,睡飽了睡夠了,熱乎乎的飯菜鐵定給她備著。
事無巨細的縱容著她。若是提起她賴床的壞習慣,平時表現出來的小惰性,袁媽媽袁爸爸那可是功不可沒。
“你逸辰哥哥到了,你起來陪陪他。”袁媽媽看著袁芳微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如一只小蝴蝶扇動了小翅膀,白皙的膚色,臉上一點瑕疵沒有,如剛剝殼的雞蛋那光滑的表面,雖五官算不上太出眾,勝在白皙,眼睛靈動,為她的容貌加分不少。
中肯的評價會有,但在袁媽媽的心里,自家的閨女那是誰都比不上的。
袁媽媽看著半個背部都在外面的袁芳,心里一陣無語:僅用了一個轉身又沒有被子了。
袁媽媽輕拍了袁芳屁股一下:“你這睡相真難看,起來吃飯了,快。”
袁芳悠悠地睜開眼睛,甜甜地喚了一聲:“媽”
“起來了,”袁媽媽放柔聲音:“吃完飯,你再躺著。”
“嗯。”袁芳慢騰騰地坐起身。
袁媽媽這時開始翻著衣櫥,翻了好一會兒,才從衣櫥里拿出一套黑白相間的休閑服勒令袁芳換上。
袁芳癟了癟嘴,認命的換上,要想跟袁媽媽耍嘴皮子,她還是省點力氣吧。
袁媽媽把袁芳叫醒后,便又去廚房忙活去了。
袁芳則在房間里悠哉悠哉地拾掇自個。
門鈴響了,袁芳握著梳子的手僵了一下:他來了!
袁芳為自己這會兒的磨蹭懊惱。知道他要來,她今天特意的將頭發編了造型,這也耗了她有一會的時間了。
袁芳站起身,又略緊張地彎腰對著鏡子理了理鬢邊的一縷碎發,檢查著衣著是否整齊,穿著毛絨絨的拖鞋,終是快步的走向客廳。
餐廳旁,白逸辰正圍著一條紅色的小圍裙將一盤小炒魚塊端上桌,盤子里的魚塊金黃金黃的有三個手指大小,芹菜桿,紅辣椒提升了整盤菜的賣相。
白逸辰正捏著盤子兩邊,迅速地將菜放在提前放置好的竹墊上,因為端著剛起鍋的菜,手指微紅,他極快地將兩手捏在耳垂上,以此降降溫。
袁芳看著俊朗的白大哥這可愛的模樣,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開心地打著招呼:“白大哥來了。”
白逸辰抬頭看了一眼袁芳:她清澈透亮的眸子彎著好看的弧度,紅潤的嘴唇揚起一絲笑意,黑白相間的休閑服讓她看起來身姿玉立,似神秘似誘惑,一眼,就有了傾心奪魂的味道。
白逸辰暖暖地笑了起來:“嗯,芳芳去開門,我和阿姨都一手油騰不開手。”
袁芳應了聲好,走向門邊拉開門。
門外,嵇崇川提著一個大大的水果籃,另一只手拿著一個長方體的青花瓷禮盒,貌似是瓶茅臺酒。
“你來了。”袁芳輕聲地對他說著話。
嵇崇川點點頭,從她讓開的通道走過去。
袁芳這會才反應過來他的手還得養著,正想幫他把手上的東西拿著。
嵇崇川卻先她一步大闊步的走進餐廳,喚道:“白大哥。”
白逸辰微點了點頭,又帶著些狐疑:他們年紀應該相仿吧,他為什么突然改口叫他白大哥?瞧瞧他今天這正式的穿著,上身穿了一間戧駁領雙排扣西裝,側開叉十分典雅。西裝門襟上綴著略帶斑駁的白色貝殼扣,午夜藍的主色調襯著白色的寬條紋,讓他高大的身形顯得愈加修長。
嵇崇川西裝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暗紋提花高領襯衫,沒有打領帶。
棉質的襯衫看起來厚薄適中,很柔很軟,又像絲綢一樣富有垂感,并不令人覺得散漫。
本白色的埃及長絨面無省西褲很是挺括,沒燙出褲縫,恰如其分的包裹住了健碩的雙腿,像極了略施雕琢的漢白玉石柱。
一身看似不經意,又處處透著精致的裝扮。
白逸辰挪開打量嵇崇川的目光,看向袁芳,此刻的她正擺放著碗筷,并沒有多看嵇崇川。
白逸辰心里稍安,對著嵇崇川說了一聲:“崇川來了。快來這里坐,馬上開飯嘍。今天我們可是有口福了。”
這時,袁媽媽端著一湯盆的豬蹄出來。
“阿姨小心燙,我來我來。”白逸辰伸手過去接過袁媽媽手里的湯盆,袁媽媽則把桌上的菜挪了挪位置,好讓白逸辰手里的菜更好的放下。
嵇崇川走上前,對著袁媽媽問好:“阿姨,您好。辛苦了!”
袁媽媽嘴邊的“不辛苦!”三字吐完,抬頭看到眼前的嵇崇川,眼神一緊。
“媽”袁芳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拉著袁媽媽的手,不安地防備著袁媽媽動怒。
袁媽媽深深地看了袁芳一眼,輕嘆了口氣:女兒大了,胳膊肘已經外拐了。女兒不愿意苛責他,她鬧開了又能怎樣?最后受傷害的還不是女兒。難怪女兒會看上眼前的人,現在仔細一看,的確是勾人的相貌,不得不承認他長得人模狗樣的。
一想到他把自家姑娘毀成這樣,袁媽媽就恨不得生咽下他的血肉。
袁芳看著袁媽媽驟變的神色,晃了晃她的手。
袁媽媽撇開頭不想看袁芳,袁芳卻在此時捏緊了袁媽媽的手心。
疼痛讓袁媽媽轉頭看袁芳,只見她輕撫著小腹,眉頭微皺。
袁媽媽緊張地用目光詢問:怎么了?
袁芳搖搖頭。
袁媽媽冷哼一聲,小丫頭還威脅上她了。
袁媽媽緩了緩自己的情緒,罷了,袁芳是打定了主意她有護身符,白逸辰在,她不敢大發作人。
“開飯吧。”袁媽媽沉著聲音招呼著大家入席吃飯。
白逸辰將豬蹄放下就跑去衛生間洗手了,手里沾著湯汁。這會他正從衛生間出來,并不知曉剛才的場面。
袁芳看著袁媽媽雖藏著怒氣,但并沒有發作,心里松了一大口氣,想到也是因為白逸辰在場的原因,所以,袁芳殷勤地拉著白逸辰落坐:“白大哥,你跟媽媽中午辛苦了。”
白逸辰擺擺手,不敢居功:“阿姨才辛苦呢。”
白逸辰隨著袁芳落坐,俯下身體,以手作扇在食物上方趕著香氣到鼻端:“好香呀。”
“來,逸辰嘗嘗阿姨的手藝。”袁媽媽夾了一筷子粉蒸肉到白逸辰的碗里,也坐在了餐桌前。
白逸辰爽朗一笑:“謝謝阿姨。”
嵇崇川并沒有因為袁媽媽的冷落漠視出現慌張或匆忙的舉止,自顧自地坐在白逸辰和袁媽媽中間空著的椅子上。
袁芳看著有些僵的氣氛,特別后悔邀請了嵇崇川這時候來家里,他這樣被冷落會不會生氣?
“白大哥,你們要不要喝點酒?”袁芳小心翼翼地提議,想要以此打破僵局。
白逸辰一怔,眼前的氣氛有些別扭,他還是覺察到了。他看著袁芳烏黑的眸子里寫滿了的期盼,淡淡一笑:“先聲明,我要喝了酒,今天就沒辦法回公司了。”
也就是說,他同意了可以喝點酒?
“那有什么?”袁媽媽接話:“阿姨來了你也不必避嫌,家里又有空房間,你在家里住就好了。”
要是逸辰能成為袁家的女婿,袁爸爸喝點小酒的時候也就有伴了,這個想法袁媽媽不是第一天動心思,無奈袁芳不開竅便一直擱置著。
等她已經開竅了,又晚了。
袁媽媽無比郁悶。
白逸辰只是笑著,并沒有回話,他將一塊魚肉夾到袁芳碗里,眼睛盯著她,畢竟她才是常住的主人,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他也不敢留下,就怕哪一刻惹了她的怨。
嵇崇川嘴角微抿,夾了一筷子涼拌麥稈入嘴,細細地嚼著,醋的酸味和紅色辣椒的辣味刺激著味蕾,他將要冒出嗓子眼的嗆咳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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