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哼著歌,在試衣鏡前比劃著身上小開在專賣店給她買的上萬塊的粉紫色皮草。
溫柔的觸感,光滑的就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一穿在身上,柔美清麗的小女人氣,或許是惹盡憐香惜玉的最高級,無論是粉紫的萬千夢幻,還是剪絨平滑的精致細膩,都低調地契合著流行,解讀著清簡,最后用經典與悠然詮釋著浪漫誘惑非凡。
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為她的美麗增添了一股尊貴的氣質。
勉強讀完大學的她,也是沒有什么心思在好好工作學習歷練這一方面,除了對自身長相身材自信,她的內心深處因自己的沒多大知識文化而自卑,只是她向來學會了隱忍和隱藏、偽裝。
就像小時候爸爸明明嫌棄她是個女孩子,媽媽也嫌棄她是個女孩子,可是,他們從來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隨著她長大,她漸漸的看懂了他們眼里的嫌棄,她才知道,她并不是一個惹人喜歡的女孩子。
回到這個家,大家都默契地隱藏著內心最深處的東西,不讓它坦陳的露在表面。隨著她年齡漸增,她談了男朋友,直接的讓他爸爸的生意有了些起色,老頭子老太太對她的態度明顯地變了變。
內里,她知道,她只是一個利益的橋梁,他們想要她為他們爭取的更多。這就是她的父母!
父母指靠不上,而光靠一份死工資,怎么能讓她過上奢華的生活?老頭子經營的公司,不生不死賴活著,不賺什么錢。哪怕有錢,也是極不可能落在她的頭上,靠老太太的手段,算了罷,還不如靠她自己。
“叮鈴鈴——”
張婷以為是對她正如膠似漆的小開的來電,歡笑著拿起手機。
一看又是剛才的陌生來電,氣惱的按掉。臭推銷員,可千萬不要讓小開的電話進不來,壞她好事!
張婷把陌生電話添加到黑名單。
當她高興地把皮草穿在身上,略施薄黛,看著鏡子中美麗的自己,張婷笑著對著鏡子說:“親愛的可愛的尊貴的女王陛下,你可真美!”
“叮鈴鈴——”電話又響起。
陌生號碼?她是不是應該拒絕一切陌生號碼進入?要不是為了方便送快遞的能聯系上,她也不至于沒有這樣做。接這些莫名其妙的電話真讓人煩躁。
“喂!”張婷氣沖沖接起電話:“有話快說。想要推銷啥?房子不賣,房產證不是我的。車沒有,你推銷的任何東西,我都沒興趣。”
“我給你的東西,你會感興趣的。”
乍一聽,這不是剛才的那道女聲嗎?還換著號給她打電話?當她威脅幾聲,她張婷就怕了?
張婷冷著聲問道:“你誰啊你?我聽不懂你說的。”
“你對1月15日跟某個男的開房的視頻、記錄不感興趣?你是否確定,聽不懂嗎?哦—如果這樣,我就把這料爆給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你先生的嵇崇川先生以及他的家人,相信,他們一定會感興趣。我肯定他們一定不想有一個不是自家血脈的子孫后代吧。”
“你——”張婷癱軟在床上,顫抖著聲音問:“你想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說的這些是不是存在?”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已經通過郵箱,將你這一年多以來的開房記錄,包括跟誰在一起,什么時間,什么地點,發生的那些令人難以描述的事情,一一做了個統計,壓縮打包都發送給你了。敬請查收!相信這些記錄能夠幫你好好回憶回憶,這些跟你發生關系的男人的數目為幾何。對了,不用客氣!雖然廢了幾天的空余時間來處理,不過,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還有呀,不單單是這一年多的記錄,我還有你三年左右來往過的男人的所有資料,要不是時間有點緊,我應該可以查到更多張婷小姐的生活記憶。嘖嘖嘖~身為女人,我真是佩服你的生活之豐富多彩,確實沒有白白浪費一幅好皮囊。”
張婷目眥欲裂,她,遇到了針對她的人:“怎么樣才能把所有資料包括底片給我?多少錢才能了結這事?”
她自來是月光族,哪里還有閑錢?對方對她摸得如此清楚,可怕到事無巨細,明顯就是在對她趁火打劫,行敲詐勒索之舉,哪怕是一萬塊,她也未必拿得出來。不過,只要事情能解決,她愿意出錢。
“你錯了,我不要錢。”女聲平淡地說道。
不要錢?那要什么?她跟她無冤無仇,不為財,那是為了什么?難道是某個男的氣恨她的離開,然后對付她?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想被任何人破壞了好事,她著急地問道:“你TMD到底想要什么?你把所有底片,所有資料都給我,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張婷小姐,你的任何東西,我都看不上。”
好狂的口氣,她有的東西,也不是一般人就有的。
“你是誰派來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毀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我什么時候得罪了你?如果是因為男人,我可以給你道歉,我也可以馬上離開。只要你不對付我,我可以!”
“張婷小姐真是爽快,聰明的把話說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也不用想著法子對你繞彎子。對的,就是因為男人,我的要求也是你必須離開我看上的那個男人!”
張婷咬牙切齒地問:“你說,是誰?”
“嵇—崇—川。”一字一句的名字從她的聲音里傳來。
張婷氣得要吐血,在她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嵇崇川竟然給她招惹了情敵上來,還是這么厲害的一個情敵。嵇崇川這塊肥肉,她怎么舍得吐出來。
“不可能,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張婷想也不想的拒絕。
一聲冷笑:“是我的說話方式太過溫和了是么?張婷小姐,你,沒有選擇。只有,絕對的服從我給你的要求。否則,后果自負!”
后果自負?自負?張婷的心涼了半截,把柄握在別人手上,她被動的很,她哪有說不的權利?掙扎下去,她只會以狼狽收場。
她不能因為這些,最終失去所有,包括身邊的小開,萬一他知道了,一定也會離開她。
從她懷了不是嵇崇川的孩子起,其實她知道,她沒有多少勝算,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她傷了崇川這么多次,他的心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暖好的。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及時止損,答應對方的要求。
張婷寒著聲:“我答應你!離開嵇崇川!可萬一,他要賴著跟我在一起,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她還幻想著嵇崇川對她的癡情,能夠像以往一樣排除萬難也要跟她在一起,到那時,她還不是能享受著嵇崇川給她的一切。
“呵~”女聲冷笑了一聲:“張婷小姐,是你天真呢?還是說我很天真?我只說一遍:你,告訴嵇崇川孩子不是他的,一輩子,遠離他!不許出現在他的視線一步。若是被我發現,你這一輩子,好日子也到頭了。只要你做到這一點,你想要怎么活就怎么活。畢竟是你的私生活,我沒興趣。多看一眼,我嫌棄。”
她嫌棄?張婷氣了個倒仰,她的生活,憑什么讓她來嫌棄。
勢比人強啊!張婷忍著氣:“好!我答應。”
“你的手段,還不夠我看的。學聰明點!”
對方就像有雙眼睛在她的心上,及時的阻斷她心里冒出的一點點想法。
張婷頹敗地問:“什么時候能把我要的東西給我?”
“為了防止你變卦,我總要留些底牌的。你做得讓我放心,我也會讓你安心。”
意思是說,如果她做得不好,她就讓她不安心。天哪!
張婷倒在床上,半天不想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