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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她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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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宇開著車帶著二人回到租住的小屋,恰好碰見行色匆匆正跨出院子門檻還穿著昨日離去時衣服的郭建國。

  郭建國一抬頭看到袁芳,臉上的憂色像京劇變臉一樣一晃一掃,眼睛似剛剛按了開關發亮的電燈,黝黑的臉龐綻開笑顏,雪白的牙齒白花花的,想到袁芳去醫院這事,又憂慮地急切地問道:“袁老師你回來了?我剛忙活完,聽到余奶奶說你去醫院一晚未歸,正要打你電話問問你情況如何了?你還好嗎?還有沒哪里不舒服?醫生怎么說的?”

  面對郭建國的關心,袁芳眼神閃了閃,扯了扯嘴角。又恐自己太過沒有人情味,趕緊拿出真誠,笑著回道:“承蒙郭大哥關心。我還好的。”

  “醫生有說是因為什么原因造成身體不適么?”郭建國皺緊了眉,不問到底他心里總是有股不安。

  袁芳撇過頭:“醫生說,我...水土不服。”

  “那,醫生有沒有說該怎么辦?”郭建國疑惑地望著袁芳臉上閃現的不自在,她怎么了?

  “嗯,我要回去了。”袁芳抬起頭,看著郭建國,這個在她踏上這片土地,對她照顧有加的人,她知道,他對她有好感。“我回到熟悉的環境,估計就會好了吧。郭大哥別擔心。”

  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給不了他回應。

  就像大表哥說的,她的認知,三觀,經歷,教養,皆不允許她做個渣女。她的心只有這么大,喜歡上了一個人,她會狠狠地去喜歡,直到再也不喜歡了,其他人才有可能走進她的心。哪怕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只要她喜歡就行。

  有人說這是專情,固執,但更多的人說這是賤骨頭,倒貼,舔狗之流。

  袁芳認為,她只是隨心走,管其他人說她什么呢。

  “要回去了?”郭建國一怔,雖說明明知道總有這么一天,但真到了這一天,他還是特別舍不得:這一天來的實在太快,他臉上劃過濃濃的失望,忍著難過,還是問出了那句話:“什么時候走?”

  袁芳忽略掉郭建國眼睛里暗下去的光,平靜地說道:“收拾完東西,我們就出發了。年關將近,我也該回去了。這段時間,謝謝郭大哥對我的諸多照顧。因為你,這段時間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真的非常感謝你!”袁芳對著郭建國鞠了個躬,這段時間,若是沒有他的陪伴,她冷靜的這段時日會更郁卒吧。

  郭建國躲開了去:“千萬別這樣說。”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他知道以她的聰慧她定能知道他的心意,她沒有給他回應。也是因為她不會在這里久待。雖然明白,心這東西,卻由不得自己。

  郭建國抬著眼看袁芳,想著袁芳即將離開,心里的難過仍是侵襲了他的情緒,黑黝黝的臉上印著失落,他啞著嗓音問:“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袁芳雙眼彎成好看的月牙:“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郭建國看了看停在門口大樹底下那輛紅色的卡宴,想著她定是家境殷實人家的姑娘,想想自己山旮旯胡同里破舊的家,經濟相差如此懸殊,對袁芳這姑娘的心思,也就對此徹底地死了心了:“那,那你去吧!開車回還是坐火車回?”郭建國搓著雙手讓自己鎮定下來。

  袁芳看了看站在隔著有幾十米遠的兩位表哥:“我們怎么回去?”

  唐文轉過頭吐出一口煙圈,意味不明地接了話:“我們坐高鐵回。快一點。”

  袁芳點點頭,表示附和贊同。

  郭建國點點頭:“工作上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就不專程送你了。回去后好好照顧自己。有空歡迎你下次再來這里玩。”

  “好!”

  “再見!”

  “再見!”

  郭建國道完別,轉頭朝屋里喊:“余奶奶,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接著,郭建國朝三人擺擺手,大闊步地離開。

  郭建國回頭看了看走進屋子的三道背影,深吸一口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只是生命中闖進了一個亂入者,她終是要回歸到她的軌跡處,而他,也有他的使命。

  郭建國張開雙臂,閉了閉眼,感受著風的凜冽,想著工作上的事情,突然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斗志。除了人的情情愛愛,他還可以為著他的理想更加努力,捍衛祖國和人民的利益,便也不枉此生來到這世界一遭。郭建國笑了,朝著空無一人的院門敬了個軍禮:同樣感謝你,可愛的女孩!讓他感受到心動,令他對未來有新的領悟和奮斗目標的明確。

  袁芳三人走進院子。

  余奶奶瞇著眼站在屋檐下等著袁芳。

  袁芳加大步子上前,握住余奶奶粗糙的手:“奶奶,天涼,你趕緊進屋,可要顧好身體呀。”

  袁芳扶著余奶奶回轉到屋子里,余奶奶把一個包裹交給袁芳:“看到你的家人找來,奶奶知道,你這是要回去了。這是奶奶自己制的些紅茶,你帶回去喝喝。這段時間在奶奶這,吃沒吃好,喝沒喝好,睡也沒睡好。指不定你回到家,你媽媽該多心疼。”

  “奶奶,您這話可不對。若是沒有您的照顧,我會瘦的更厲害,得虧了有您,我才能多留幾斤肉在身上。”袁芳接過包裹,沉甸甸的。

  將包裹放下,扶著余奶奶坐下,蹲在余奶奶腳邊,柔聲說道:“奶奶,您的心意,我領了。您辛苦制的紅茶,留著自己喝吧。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我要跟著兩位表哥回家了。這段時間,多虧了奶奶您的照顧。只要有空,我會常回來看您。”

  余奶奶瞇著眼笑了:“好好好!也不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奶奶還在不在了?你若是記得奶奶,就早些來看看我。若是晚上幾年,我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奶奶說得什么話?您一定能長命百歲!”袁芳嘟著嘴回道。

  “好!奶奶呀,長命百歲等你回來看我。”余奶奶拍了拍袁芳削瘦的手:“你呀,要多吃點。對你將來成婚后生養有助益。奶奶呀,這輩子盼個孩子,盼到絕望,那種感受,那種日子,實在太苦太苦。老伴一走,我獨活半生,除了一臺說話的電視,整棟房子都是安靜的只有我自個的喘氣聲。我們這里偏僻,幾年到頭也難得有個人來陪陪我。我們這是有緣哪,奶奶看著你就是喜歡。”

  袁芳甜甜地笑了笑:“我也特別喜歡奶奶您。”

  “行了!”余奶奶嘆了口氣:“快過年了,早點回去,陪陪家人。你呀,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再檢查檢查,別落下東西。”

  既然表哥說要坐高鐵回去,肯定要掐著時間點上車,袁芳點點頭,對著余奶奶道了聲她收拾東西去了,便朝樓上走去。

  屋子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余奶奶腿腳不太靈便,自從她入住后,除了她在房間余奶奶偶爾會上樓看看她,除此之外,余奶奶不輕易進她住的房間。

  將衣物收拾進箱子,到處查看了并沒有落下物品,袁芳朝著樓下喊:“表哥,我收拾好了。”

  不一會兒,唐文和唐宇就拎著袁芳的東西到了門口,袁芳不舍地與余奶奶道別,摟著這位慈祥善良的老奶奶,袁芳落了淚。再見亦不知是何時?

  隨著車子啟動,袁芳眼淚汪汪地看著余奶奶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終是跟著兩位表哥踏上了歸途。

  表哥的車開到高鐵站,它就要被運送回老家G省。以表哥的經濟實力,原想買更豪華些的車,但因為大舅舅工作的原因,表哥選擇了不過于張揚,但也不能過于委屈自個的卡宴。

  從車上拿下包裹,去站臺領票,候車,出發。

  不過大半天的光景,三人抵達W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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