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云瑯神域遭受了什么？
云鶴不肯多言，而且神色頗為痛苦。
云乾眼神晦澀，“我想知道，是誰滅了我的親族。”
云鶴談了口氣：“那是你我都惹不起的存在。”
秦煙瞇了瞇眼睛，究竟是那方勢力算計了云瑯神域，竟然導致幾個族群全滅，還令神王束手無策。
“那兇手現在如何了？”她問。
“很好，而且越來越好了。”云鶴苦澀的笑笑，“你們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個神域都無法抵抗他們，更何況是你們兩個人。”
秦煙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沙發，云鶴剛才用了‘你們’，而不是‘你’。
這意味著鳳凰族群的仇敵，也是她的仇敵嗎。
云鶴是神王，他卻連兇手的名字都不敢說，是因為不想說，還是因為……不敢說。
她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一個讓神王都不敢輕易提起的勢力，是另外一個神域嗎？
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排除，那個勢力凌駕在七大神域之上。
所以云鶴不敢說，不敢冒犯。
但是云鶴說了又能怎么樣，難道他們還能聽到？
秦煙瞳孔微縮。
聽到！
如果那個勢力神通廣大，可以在天地之間自由來去，不守法則約束，可以看到天地每一寸角落，可以聽到世界上所有的聲音。
云鶴知道秦煙肯定猜到了什么，她很聰明。
當年云自橫給秦煙換了好幾次身份，就是為了讓她躲避神靈族的探查。
事實證明，云自橫成功了。
秦煙經過萬年的黑暗時光，終于看見了天光，她隱瞞身份在人間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十六年。
在她十七歲那年，秦煙的身份終于被神靈族發現了，不知道云自橫做了什么，神靈族沒有出現在人間，而他也再沒有出現過。
云自橫，云瑯神域上一任神王，修為強橫，為人霸道，他統領神域的時代，是七大神域中的最強。
而他云鶴，是被云自橫架著坐上神王寶座的。
空氣凝結，每個人心中都籠罩著黑色陰霾。
云鶴笑笑：“你們不要過分擔憂，只要你們的實力對他們產生不了威脅，他們是不會滅殺你們的。”
云乾：……
秦煙：……
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興許是他們都有悲慘的遭遇，所以秦煙沒有把云鶴趕出去。
云乾把臉埋在沙發里，嚶嚶嚶的哭泣，“我太弱了，嗚嗚嗚嗚我是辣雞，我沒有辦法幫族群報仇了。
云鶴：“我才是最憋屈的那個，眼看著仇人，卻沒有辦法動手，因為他們完全有能力滅掉一個神域。”
云乾聽到這話，突然心里什么情緒都沒有了，整個人放空了。
一個能滅掉神域的勢力，他拿什么去復仇。
感覺能活著，他就已經是人生贏家了。
云鶴：“我已經決定把鳳凰族遺址給你，你可以那里繼續繁衍生息，鳳凰浴火重生，新一代的鳳凰肯定戰斗力更加強悍，說不定……說不定我們配合，還有報仇的機會。”
云乾板著臉，“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云鶴：“……不相信，因為對方太強了。”
秦煙聽著他們的對話，哭笑不得。
從希羅哪里她知道了守墓人根本沒有復仇的能力，從云鶴口中，她知道自己的敵人很強大，可能比她厲害千倍，萬倍。
她不是驕傲自大的人，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滅掉仇敵，但如果連必勝的信心都沒有，那可能跟云乾一樣喪氣吧。
云鶴看著云乾的眼神充滿了憐愛……和悲痛。
曾幾何時，戰斗力強悍的鳳凰從不低頭，即使是面對神靈族，他們依舊戰斗到了最后，他們是為戰場而生的種族，不畏懼任何困難，可是這種品質似乎沒有傳承到云乾身上。
這也不能怪云乾，因為他沒有沉浸在那個氣氛里。
先天基因很重要，后天環境也非常重要。
如果云乾跟自己的族人生活在一起，他的心智肯定會非常堅韌。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云鶴覺得云乾覺得特別可惜。
秦煙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云乾：“不要出去，萬一天上有人殺你怎么辦！我們最好待在一起。”
秦煙嘴角抽了抽，“我不怕。”
她得去找守墓人一趟。
宋氏公館。
守墓人正在跟老管家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
他喝的臉龐醉醺醺的，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笑了起來。
老管家：“你笑什么？”
守墓人：“我在看自己的親人啊。”
老管家：“原來你還有親人，我以為你沒有結婚。”
守墓人：“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沒有結婚呢，我活了那么長時間。我有一個很美麗的妻子，可惜她陷入了沉睡，我不知道她能不能醒過來。我還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他們非常厲害，天賦很強，我還有一對非常有智慧的父母，可是他們，他們都陷入了沉睡。”
他面無表情，但是老管家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悲傷。
“我知道你是天上的人，你那么厲害，總會找到辦法救自己的族人。”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的，即使我知道辦法，可能他們是我的敵人啊，怎么可能救我的親人，不可能的。”
很多圣子圣母背叛了創神靈族，因為如果他們不背叛，親族就會陷入沉睡，或者死亡。
但是他和另外一位圣女沒有選擇背叛，所以他們的親族陷入了沉睡，這就是忠誠的代價。
他當初有機會向神靈族低頭，這樣他的親人就可以復活，他們會相親相愛的繼續生活。
可是……
他不想當叛徒。
圣子圣女以及他們的親族，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創神靈族給予的。
守墓人糾結過，可是最后選擇了忠誠。
老管家：“少爺和少夫人很厲害，或許他們可以幫你。”
守墓人：“在你眼里，他們很厲害，可是在天上，他們就是草芥，不值一提。你知道神王嗎，神王只是一個頭銜，并不能代表她有多厲害。我們，都看不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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