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家燈火通明,靠近走廊最深處有一間搶救室,那里的衛生條件可以滿足醫生開刀時的無菌環境。
明宕被推了進去。
雖然渾身很疼,但他還殘存著一點意識。
“手術真的……真的能治好我嗎?”
他這話不是問醫生,而是問秦煙。
秦煙勾起一抹笑,“如果你怕疼,可以注射疫苗。”
明宕搖了搖頭,“天寒疫苗的藥效沒有經過專業測試,我還是手術吧。”
秦煙伸手在明宕的胸口畫了一個位置,告訴醫生,“從這里切開,然后……”
明宕已經打了麻醉藥,他聽著兩人交流的聲音,漸漸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捂著肚子,但是他驚訝的發現肚子不疼了,其實還是很疼的,因為胸口處剛剛做過手術,但肚子確實是不疼了。
“這么神奇的嗎?”
剛剛做完手術就不疼了,早知道他胃潰瘍發作就動手術了,也省得他白白疼了兩天,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一間保密性極好的會議室內,明啟明茴和竇尉坐在一排,秦煙坐在他們對面。
只見黑色的桌面上擺著一個玻璃罐。
室內的燈光充足,可以看清楚玻璃罐有一個黑青色的蟲子,大概有半個指甲蓋大小。
明宕手術的時候,他們就站在外面。
透過搶救室的玻璃能看清楚里面的狀況,他們看到了帶著血絲的蟲子從明宕體內飛了出來,速度很快,如果秦煙沒抓住它,它會鉆到醫生的皮膚里。
醫生和護士嚇了一跳,心有余悸,手術刀都差點拿不穩。
這不是最令人驚恐,秦煙說他們體內都有這種蟲子,如果不取出來,他們身體會出現各種不適。
膽小的護士聽完這話,感覺自己腦袋暈暈的,嚇得眼淚打轉,直問秦煙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秦煙點了點玻璃瓶,看著他們遠離桌面的動作,不厚道的笑了笑:“放心,它現在還沒能力穿透玻璃瓶,等它有能力穿透玻璃瓶,估計宿舍的身體已經被它們撕的稀巴爛了。”
明茴咽了咽口水,她感覺腿有點軟,如果不是靠著椅子,她現在可能已經攤在地面上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一種蟲卵。”
“蟲卵?”竇尉:“那它是通過什么方式進入我們身體的,我沒喝過生水,也沒吃過不熟的食物,我體內也有嗎?”
秦煙把旁邊盤子的生肉放進了玻璃瓶內。
妖族異卵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融進了肉里,而且肉表面沒有任何痕跡。
這一套動作悄無聲息。
明茴頭皮發麻,汗毛都豎了起來。
竇尉將近三十歲的年紀,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但是這一幕還是震撼到他了。
寄生蟲并不可怕,身體沒有傷口,沒有吃垃圾食品,體內不會有寄生蟲的存在。
但是玻璃瓶中的蟲卵似乎跟其他的寄生蟲并不一樣,它不僅速度很快,而且皮膚沒有傷口它都能寄生進去,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竇尉:“二叔已經把蟲子取出來了,但是這種蟲子肯定不止一只,二叔有沒有可能再被寄生?”
秦煙:“你問到點子上了,通過手術和疫苗都可以解決體內的蟲子,但手術只能保證你現在身體健康,如果再被寄生,那么身體還是會疼痛。疫苗就不一樣了,注射了疫苗,你的身體就不適合蟲子寄生了,以絕后患。”
剛剛走進會議室的明宕聽到了這番話。
他:……
現在心情就是很復雜,非常復雜。
明茴連忙伸出了胳膊,“我愿意注射,給我來一針吧!”
秦煙:“天寒疫苗已經給二十五個人注射過了,不對,遠在瑞士的戚琳,她兒子也注射了天寒疫苗,現在身體非常好。但它沒有通過審批,如果你不是病入膏肓,那就不急著注射這個。”
明啟:“我會打電話,給天寒疫苗開設快速審核通道。”
秦煙:“謝謝。”
終于說通了明家人。
竇尉:“每個人都能注射天寒疫苗嗎?”
秦煙默了默,“這種疫苗原本是丹藥,無法大批量生產,我們有多少丹藥,你們就有多少個人能夠注射。”
竇尉:“我明白了。”
他要趕緊打電話,把在外地出差的父親,和M國打球的弟弟喊回來。
明茴心里盤算著,她們明家肯定每個人都能注射,但是她的朋友該怎么辦?
有數量的疫苗,那就意味著大家需要搖號注射,萬一有人發病沒搖到號呢,那豈不是只能等死?
明啟:“疫苗有限,但是全國各地有很多醫生,可以讓那些重病的患者進行手術,起碼能夠保證他們在注射疫苗之前不會死。”
秦煙:“這個方法按理說可行,但動手術的醫生和護士有被感染的風險。你們剛才看到了,如果手術時沒有一個眼疾手快的人,可能蟲卵就會進入醫生的身體里。”
明茴倒吸一口涼氣,“那有很多不知道蟲卵存在的醫生,他們每天都要做手術,如果病人體內正好有蟲卵,那豈不是蟲卵都跑到醫生體內去了。”
秦煙點點頭。
明茴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明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三天之內天寒疫苗的審批就會下來,你現在手中有多少支天寒疫苗?”
秦煙:“李開世研究所有一萬五千支,我手中有四萬五。”
明啟:“太少了。”
明宕:“你能加快制作的速度嗎?”
秦煙:“我這邊是固定四天三萬支,至于更多的疫苗,那就要看紅院那邊了。”
至于宋棠去尋找另外一種方法,她沒有告訴他們,等有了具體消息再說也不遲。
明啟在會議室內渡步,“情況太嚴重了,幸好現在爆發的人并不多,先把這些疫苗全部發放到醫院,等審批下來,就讓醫院通過搖號的方式給民眾注射。”
明宕:“這樣太分散了,應該先給醫生注射……”
秦煙把疫苗留在了明家,她已經做好了她該做的事,至于怎么分配,那是他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