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打車去了云湖公司。
孫天跳樓這件事,沒有公司的人牽扯其中,但是孫天畢竟死在了云湖集團,公司員工都是普通人,不知道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強不強…
念及至此,她給李叔打了一個電話。
“小煙?”李叔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李叔你想好沒有,要不要來云湖公司上班?”
“我想好了,風瑞閣最近生意不好,我打算把它交給大徒弟打理。其實我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你什么忙,我是個半吊子修士,在古董鑒賞方面水平也一般般,更可況你們公司有專業的鑒寶專家,我可不想當蛀蟲,白領工資。”
秦煙笑道:“前段時間我還真的想給你安排一個清閑的職位,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我改變了想法。”
李叔:“什么事?”
秦煙把孫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叔氣的不行,“他死哪兒不好,偏偏死在人家公司大門口,這不是壞人家的生意嗎!”
“所以我想請你穿著道靴道袍來應聘。”
“啊?現在的人一看到這副打扮,都會指指點點說迷信,我要是穿這身去應聘,你們公司的人能同意我跟他們當同事嗎?”
“李叔你想,公司里的員工都是普通人,白天還好,晚上他們能不害怕嗎?我們是修士當然不怕那些臟東西,但是普通人心里肯定會害怕,你去應聘的時候這樣…那樣…最后…保準沒問題。”
李叔:“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秦煙:“那我先去公司等你。”
齊鴻看著氣派十足的云湖公司,聽別人說這家公司造價上百億,財力雄厚,如果能應聘成功,高薪肯定不愁。
他從款式老舊,干凈整潔的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
這是那天他在賞寶大會那天,穿著白色絨帽的少女給他的名片。
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接受她的招攬,她開的工資很高,即使他考入名校畢業工作,可能工資都沒那么高,這有點施舍的味道。
他想了很久都沒下定決心。
今天早上爺爺的朋友來下棋,帶來了一個關于云湖集團的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一個死人的壞消息。
這個消息幫他下定了決心,他雖然年輕,但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盤,沒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好的機會了。
云湖集團附近的商鋪主人看見齊鴻打扮的樸素,十分像手頭有價值千萬瓷器的家,這些家一般不會穿好衣服,似乎應了那句話,低調能發大財。
他喊道:“小伙子,云湖公司謀財害命,你不要去這家公司做生意啦,我給你介紹一個老牌拍賣公司吧,我跟你說我表哥在那家公司,絕對不會坑…”
齊鴻看都沒看他一樣,丟下一句:“你們靠著云湖公司吸引人流量,它倒閉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商家:“你?!我好心提醒你,不識好歹!你去吧去吧,小心昨晚死的那個人去找你喲!”
齊鴻大步流星的走進云湖集團。
奶奶去世后,他曾經在公墓里待了一晚上。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才可怕。
新上任的hr正在畢楠辦公室,“經理,有幾個實習生遞交了辭職申請書,其中有一個人的辭職理由…是她父母覺得待在我們公司會讓女性生不出孩子。”
hr又生氣又想笑,表情有些扭曲。
畢楠扶著額,“你想笑就笑吧,別把身體憋壞了,我們公司只是遭遇到了一點點點點小挫折,不用這么草木皆兵。”
hr:“那這五份申請報告批準嗎?”
畢楠:“實習生沒簽合同,他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用為難他們。”
hr:“那工資?”
畢楠:“該發多少發多少。”
“叩叩。”
畢楠:“請進。”
李海斌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了進來,“這個孩子叫齊鴻,他拿著秦總的名片找來了。”
齊鴻生活的環境很簡單,打交道的人也不復雜。
樸素無華的家,溫和可親的老師,勤奮向上的同學…他是第一次跟這些商業精英打交道,對方氣場一個賽一個強,盡管心里有些忐忑,但是齊鴻面上什么山水都不顯,這讓在場的三位精英暗暗猜測他的身份。
年紀輕輕性格沉穩,應該出身不錯,但是看他的穿著,莫非是富二代出來體驗生?
齊鴻的確是負二代,不然也不會利用課余時間出來找工作。
經理助理給他切了一杯茶,齊鴻:“謝謝。”
hr:“那你們忙,我先去處理實習生的事了。”
畢楠問:“齊鴻?你是來找秦總的嗎?”
齊鴻:“我是來應聘的。”
畢楠和李海斌對視一樣,原來這是秦總招攬的人才,那就不能用常規面試流程,干脆他們直接面試。
李海斌:“齊鴻,你多大了?要面試什么崗位?”
齊鴻:“我下半年滿十八歲,我要應聘修補畫匠這個職位。”
畢楠:“我們公司很缺修補匠,不知道你有沒有修補成功的作品?”
齊鴻犯難了,他以前瞞著爺爺,幫著爺爺的朋友修補過很多來歷不明的畫,這種私活來錢快,但是見不得光,而且那些畫不屬于他,當然不能充當他的作品。
他自己花錢淘過一副臟污的畫,修補完后拿去賞寶大會賣給了他們口中的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