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展柜里是什么寶貝,人好多啊。”暴發戶說。
“正好。”秦煙抱著水罐走過去。
“什么正好?”暴發戶問。
秦煙沒回答,她招了招手,李叔看到后,沖出人群來到她身邊。
以館長為首的老家看著李叔逃竄的背影,立馬追了出來,“你跑什么!這幅《春日詩帖》你能不能捐給北川博物館,這種國寶級別的文物,國家會給你補貼的,不會讓你白給!”
李叔捂了捂耳朵,躲在秦煙身后舒了一口長氣,然后指了指秦煙,“那幅書法作品是她的,你們跟她說吧。”
周老仔細一瞧,有些驚訝的吸氣道:“秦煙,《春日詩帖》是你的品?”
秦煙笑著點點頭,“沒錯。”
館長問:“老周,你認識?”
周老:“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我在云湖公司找了一份鑒寶的兼職嗎,她叫秦煙,是云湖公司的總裁。”
“?!”館長半白的眉毛都要跳起來了,“她看樣子還沒成年,你別逗我了。”
“這種事一查就知道,你別小看現在的年輕人,他們本事大著呢。”
秦煙走上前,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館長,“您好,我今天是代表云湖公司來參加賞寶大會,所以《春日詩帖》只用來展示,不轉增,不售賣。”
一個穿著布鞋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秦總,我是張鐵泉,現任國家文物局副局長。”
“您好,我是秦煙。”她遞了一張名片過去,“如果您有需要拍賣的古董古玩,可以找我們云湖公司。”
張鐵泉笑笑,“沒問題。我們先說說《春日詩帖》吧,它的歷史價值和文化研究價值極高,所以你肯定難以割愛,不如先把它借給北川博物館研究一段時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當書法迷們看到《春日詩帖》后,頓時高聲驚呼,激動的模樣像是家里突然多了一百個孫子。
李叔拽了拽秦煙的衣服,示意她不能同意。
如果借了,那就是瞞天過海,欺天盜世…就算秦煙瘦金體寫的再像,假的終究是假的,那么多專家,翻閱史料仔細琢磨,肯定會看出那是一幅不存在于歷史上的書法作品。
退休的市長宛如吃瓜群眾,他瞪了一眼李叔,“你不要干擾她做判斷。”
李叔:…
秦煙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涌過來,暴發戶早就不知道被擠到哪里去了,她想到了《春日詩貼》會造成一定的影響力,但是沒想到影響力那么大,場面有點控制不住了。
秦煙:“其實,這幅書法作品是一位清代書法家的仿品!”
周老一臉迷茫。
館長掏了掏耳朵,“什么?”
張鐵泉眉毛擰在了一起,“仿的?”
秦煙點頭,“你們看軸桿,是清代的物件,不是宋代的。”
館長和周老仔細看了看《春日詩貼》的軸桿,好像真是清代的。
館長不死心,“書法作品很難在古老的歲月中保存的那么完整,可能是軸桿壞了,那位清代的書法家為《春日詩帖》換了一副軸桿。”
秦煙面無表情:你們就是不相信是吧?
李叔揣著手笑而不語,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
那怕秦煙現在說《春日詩帖》是杜撰的,這群人也不會信。
“這幅《春日詩貼》到底是真的假的?”圍觀的群眾見他們不說話,心急的問。
“俺覺得是真的。”
“我只聽說過宋徽宗的《夏日詩貼》,這幅《春日詩帖》聽起來就像仿品。”
“你能仿的出來,你能寫出這樣的?。”
“我要是寫得出來我早發達了。”
秦煙清了清嗓子,對眼前這幫老頭說道:“這是我爺爺家族傳下來的東西,從清朝開始傳的,是真是假我們也分不清,所以不能貿然捐給北川博物館,如果它是假的,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館長思考了一番,說道:“我們也不為難你,但它實在太珍貴了,萬一是真的…這樣吧,你借我們七天,就七天,我們給它做個檢查,登記數據,然后就還給你,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們會花時間鑒定。”
周老和張鐵泉點頭,這個方法不錯。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能幫我一個忙嗎?”秦煙問。
“你說。”
“我剛才花六千萬買了一個冰裂紋水罐,你們能幫我鑒定一下嗎,買完之后我看那個賣主的神色不對…”
周老:“我來幫你看看。”
他拿著冰裂紋水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后又遞給館長,兩人交流了一番,“看起來像真的。”
秦煙故作害怕的問:“難道你們也不能確定它是真是假?”
周老:“這件冰裂紋水罐的工藝很好,底部落款也沒問題,但是…我有一位瓷器方面很厲害的老友,他家的小孩不小心把他的一件官字底款冰裂紋瓶,結果從瓷片內部看到了一個‘文’字,這才發現是仿品。”
“現在的贗品真狡猾!”
“打碎了才能辨別真假,萬一是真的,還不得心疼死。”
“既然專家都看不出來真假,那就是真的唄,為了求心安還能真摔碎不成?”
秦煙眼神沉了沉,高聲道:“我買這件冰裂紋水罐,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們云湖公司的拍賣會,它是要被送到拍賣臺的物件!”
“云湖公司的拍賣會?”
“應該是一個新的拍賣公司。”
秦煙把他們期待看在眼里,“我們公司絕對不會把一件不能辨別真假的物件放到拍賣臺上,這是我們云湖公司的底線和良心!所以…”她提著水罐,揚起手,狠狠往下一摔。
清脆的響聲頓時在眾人耳邊炸開。
“真摔啊?!”
“萬一是真的,六千萬就沒了啊!”
“這叫有魄力,不像某些拍賣公司,恨不得把假的夸成真的,就怕你看出來是真的。這年頭有良心的拍賣行不多了,不過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云湖公司呢?”
周老和館長心下一驚,連忙蹲下身,翻看著瓷片,兩人額頭上滿是細汗。
這可是六千萬的物件,如果沒有‘文’字,他們兩個肯定要負責,畢竟是他們鑒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