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的霍華德被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雌性揉著腦袋安慰,面皮不禁抖動了幾下,嘴唇開合,想說些什么,可到底還是沒說出來,眸中多了幾許訕訕之色,倒是消減了幾分不安。
露娜看著霍華德木著臉轉過頭去,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夸大了幾分,卻依舊柔聲安慰道:
“一會兒會可能會有些疼,您不要反抗。”
“嗯……”霍華德聞聲遲疑了一下,輕應一聲。
露娜這才看了看手上那仿若注射槍一樣的東西,抿了抿唇,便一手固定住探測器的位置,一手小心的把“槍口”處的圓盤,貼合在了探測器上,又按照注射槍的提示,調整了一下位置,直到“槍口”處的暗紫色光芒轉變為藍色,才按下了槍身上的按鈕。
“嗤……”
“嘶……”
伴隨著一聲氣音響起,霍華德倒抽一口涼氣,本就有些緊繃的身體,瞬間挺直,下一刻兩眼一翻,就栽倒在了沙發之上。
雖是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當露娜繞到沙發前,看著雙眼緊閉,眼皮下的眼球瘋狂顫動,面色瞬間蒼白如雪的霍華德心下到底還是有些慌。
“阿爾法……”她在腦海里低叫了一聲。
“主人別擔心,這名低等生物的身體素質很強,但精神力比較弱,需要適應一下,再過二十七分三十秒左右,他應該就會醒過來的。”
此時的阿爾法已經換上了露娜的嗓音,雖然給出了堪稱精準的數據,也讓露娜知道了霍華德沒事,但自己的聲音響徹腦海還是讓露娜不禁抖了幾抖,莫名有種自己好像精分了的錯覺。
知道自己這會兒什么也做不了,露娜便干脆坐在了一旁,用手在藤環上摩挲了幾下,調出了倒計時的秒表后,便開始研究起了箱子里的東西。
箱子里一共是五枚探測器,如今用去了一枚,還有四枚,剩下的就是那類似注射槍的東西以及一小罐兒熒黃色的澄澈液體。
據說明上講等探測器拆卸下來后,那液體是用來清洗探測器的以便可以重復使用。
而那注射槍看起來雖然一副流線型,科技感十足的架勢但事實上用起來卻是相當的傻瓜,一共就兩個按鈕一裝一卸兩鍵搞定。
露娜擺弄了一會兒手上的注射槍,就聽到倒在沙發上的霍華德,發出了一聲微弱的低吟,瞄一眼秒表竟是只過去了大概不到五分鐘。
同時腦海里也響起了阿爾法疑惑的聲音。
“原來你也有計算錯誤的時候。”眼見著霍華德眼皮抖動著就要醒來露娜不禁帶著幾分稀奇的嘆道。
“他們和主人您對我來說,都算是全新的物種,在數據不足的情況下,出現失誤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有探測器幫忙采集他的身體數據想來以后的預估會精準很多。”
阿爾法解釋道。
露娜聞言,看著霍華德的目光瞬間閃過一抹心虛總覺得她好像把霍華德坑成了阿爾法研究新世界的小白鼠。
霍華德的眼皮又顫動了足足一分多鐘,才猛的張開人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霍華德叔叔!”露娜見狀慌忙起身扶住了霍華德踉蹌不穩的身體。
“我……”霍華德有些怔然的看著露娜,此時他的腦袋很疼是一種全然陌生的好似有什么在腦袋里攪動的疼。
“您下坐下休息一會兒頭疼的話,最遲到天亮應該就會緩解了。”露娜撫著霍華德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那種頭疼,她是深有體會的,便不自覺的放輕了放弱了嗓音,好似生怕嚇到霍華德一般。
而下一瞬,才被露娜撫著坐回沙發上的霍華德,卻還是嚇到了,平日少有情緒波動的狼眸,驟然一縮,因著腦海里忽然多出來的,清晰且龐大的藍色地圖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露娜。
“圖……圖……”他一邊磕磕巴巴的想要說些什么,一邊指向了自己的腦袋。
“我知道,我知道……”露娜看著明顯失了往日鎮定的霍華德,有些心疼的一遍遍安撫著,等人怔怔的有些發傻的定在沙發上后,露娜才起身去給霍華德倒了杯酒。
霍華德接過酒,幾乎是看都沒看,就一口喝了個精光,又被辛辣的酒液嗆的咳了許久,才勉強鎮定了下來,臉色也因嗆咳恢復了些許的紅暈。
露娜又等了一會兒,見差不多了,才由淺入深的在阿爾法的幫助下一點點開始教霍華德如何使用探測器。
其實探測器算得上是超高科技的產物,而作為服務于智慧生命的科技產物,用起來自然不會復雜到哪里去。
只是讓霍華德一個從未接觸過高科技的人,接受腦海里出現的地圖和提示音,還是費了露娜一些功夫的。
好在這些都是能通過阿爾法的輔助而共享的,讓露娜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直到天色將明,霍華德看起來才算是徹底恢復了以往的鎮定,只是他看著露娜的目光中,卻多了些讓露娜頭疼無比的名叫虔誠的光暈。
整整折騰了一宿,又因為要適應探測器的通訊功能,讓霍華德的精神力有些透支,看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許久沒休息好的疲憊之色。
兩人吃過早餐后,露娜就勸他去休息,可他卻是不肯,竟是迎著朝陽就跑出了門去。
而據阿爾法說,跑出去的霍華德,是去研究腦海里的地圖去了。
露娜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在問過阿爾法,確認以霍華德的身體素質和意志力再晃蕩上個一半天的也無大礙后,便隨他去了。
兩天的時間眨眼而過,霍華德因為有了腦海里的地圖,而底氣更足,于第三日一早,換上了鎧甲,與整裝待發的騎士們和一臉莫名得奧爾伯爵,在露娜的目送下,離開了小鎮,向著距離此處不足一日路程的學者之城而去。
在霍華德和奧爾伯爵一行離開后的次日,露娜的發情期也來摻了一腳,每日來旅館報道的巴里在察覺后,干脆就不再回酒館兒去住了,卻也沒在旅店內租下房間,而是每天雷打不動的,睡在露娜的房間門口。
不管露娜怎么說,他都是一副沉默以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