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也沒想到,白術竟然會使出如此幼稚的伎倆。
但又能怎樣呢?
還不是得老實入套,乖乖背著小祖宗回去。
可是——
白術伸到前面來的那只臟兮兮爪子太礙眼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用手擦過地,每根手指都臟兮兮的,哪怕在即墨詔白凈帥氣的臉上蹭過,手還是那么臟。
讓人想起了熊孩子。
“你是不是玩泥巴長大的?”顧野看得太陽穴突突突地跳。
“沒機會玩。”
“……”合著是現在有機會了,一次性補上是吧?
不過這些話顧野只敢在心里腹誹,表面上只能說:“把爪子往后挪一挪。”
“哦。”
白術乖乖聽話,把手往后一放,搭在了顧野肩膀上。
顧野:“……”
換做是別人家的熊孩子,他早就是一頓暴打了。
然而,白術并沒有局限于顧野的肩膀,惡作劇的心思一上來,時不時碰一下顧野的耳朵、頭發、衣袖,到處留下她的爪痕。
顧野一開始還想努力一下,給自己留一塊干凈的地兒,可到最后,直接放棄了。
——算了。
——反正回去得洗澡。
——就當哄小孩了唄,反正以后沒這機會。
四人一起回了酒店。
有顧野解決白術這個麻煩,即墨詔只需要應付艾倫,頓時覺得肩上的重擔輕了不少。
電梯先在十樓停下,艾倫先一步出電梯,跟白術揮手:“公主殿下,再見。”
公主殿下?
敏銳地察覺到這稱呼,顧野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然而這時候,電梯門已經緩緩合上了。
“什么玩意兒?”顧野瞇起眼,側首看著背上的白術,滿是狐疑和警惕,語氣酸溜溜的,“他誰啊?”
“一朋友,叫艾倫。”白術回答,“你一直沒問,我以為你知道。”
顧野:“……”
他沒問是以為那貨是一自來熟的路人。
而且那二貨一直纏著即墨詔,對他們又沒有什么影響,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放心上。
即墨詔往后倚著,身心俱疲,深深地嘆息。
但他得出一口惡氣。
所以他把火點燃了:“是朋友嗎,我以為他在追你。”
顧野:“……”
白術緩緩地轉過頭,澄澈的眼睛里映著即墨詔的身影,清楚明白地寫著幾個字:你是不是嫌命長了?
即墨詔扯了扯嘴角,用衣袖蹭了蹭臉上的灰塵,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就讓他當個壯士吧。
——向死而生。
——他命都不要了,也要出這口氣。
“叮——”
電梯門又一次打開了。
這次是顧野和白術所在的樓層。
顧野沒有說話,而是默不作聲地背著白術出了電梯。
白術察覺到一丟丟危機感,晃了一下腿,想從顧野的背上下來,可顧野捏了她的大腿一把,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很快,顧野背著白術來到房門前,刷卡進去,帶上門,徑直往里走,直至走到沙發前,把白術扔到了上面。
下一刻,他欺身而上:“白小熊,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為什么是白小熊?”白術眼睛一眨,對顧野沒一點懼怕,瞬間把話題拐跑了十萬八千里。
顧野吸了口氣,抓住白術臟兮兮的手:“就你這爪子,你敢說你不熊?”
“哦。”白術理解了這昵稱的由來,又說了一句顧野摸不著頭腦的話,“我種地和搬磚也能是這爪子。”
顧野莫名其妙:“所以?”
白術說:“白小農和白小工,都可以供你選擇。”
“……你還貧?”顧野眼睛一瞪,要被她氣死了。
白術挑了挑眉:“你比我還臟。”
顧野這下樂了:“誰蹭的?”
“我。”
“你還驕傲上了!”顧野簡直哭笑不得。
但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話題直接被拐沒了影。
顧野跟她斗嘴好一會兒后,才想起了最初的話題:“說說吧,那黃毛怎么回事啊?!”
白術說:“我的人。”
“你的人叫你公主殿下?”顧野瞇了下眼。
這要擱他這邊,敢這么稱呼的,頭都給對方擰下來。
“……唔,是有原因的。”白術不緊不慢地說,用手推了推他,“你讓開一點,我坐起來。”
顧野便松開她,在她身邊坐下。
白術坐起身。
顧野伸出手,攬著她的腰,把人往身前一拎,手搭在她肚子上:“胃怎么樣,還不舒服嗎?”
“有點兒。”
“讓你吃那么多。”顧野輕輕地給她揉著肚子,“也不知道節制。”
白術抿唇:“吃上頭了。”
一般情況下,白術吃到八成飽就不太會吃了。
但是即墨詔和艾倫太能吃,一不小心三人就陷入了“競爭”狀態,而且在同一個鍋里搶食物確實很有意思,白術這種獨生子女很難體驗到,所以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行了,把話題扯回來。”顧野提醒。
白術仰頭:“我們說到哪兒了?”
“寶貝,還沒開始呢。”
“……哦。”
吃得太多,降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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