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鄭煙兒驚叫,上前去把吳氏扶起來,“娘,我不是有意的,你摔到哪兒沒有?”
“嘶……”
吳氏倒吸了口涼氣,她的屁股差點兒摔成了八瓣,手上蹭破了皮。
“來人,來人,都死了嗎?”
鄭煙兒開始罵一眾下人,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皇帝到底還是給了老候爺的面子,很快便派了蕭院首過來。
今天宮中的御醫可忙了,另外幾家也紛紛去了宮中要御醫為家中女兒看傷,這讓皇宮中的人都很快知道了德馨樓發生的事。
“蕭院首,麻煩你一定要治好我閨女臉上的傷,否則她一輩子就毀了。”吳氏哀求蕭院首。
“夫人別急。”蕭院首自是知道一張臉對于女子來說有多重要,“我先看看她的傷。”
鄭煙兒臉上的傷已經被附近醫館里的大夫簡單包扎過了,蕭院首一層層的解開包扎的布。
臉上的傷口不大,但是卻深,蕭院首不禁皺了眉頭,這種傷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而且還需要上好的祛疤痕的藥輔助才成。
吳氏夫妻兩個和鄭煙兒見蕭院首盯著臉上的傷擰眉沉思,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蕭院首,能治嗎?”
吳氏沉不住氣了。
蕭院首搖搖頭,鄭煙兒的淚差點流出來了,吳氏夫妻二人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然后,簫院首又點點頭。
三人:“……”
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啊?
“臉傷不難治,但是傷處太深,一般祛疤的膏藥無用,唯有用了任逍神醫的膏藥可以治愈后無疤痕,太后娘娘曾得過一瓶,但先皇后有一次受了重傷,太后娘娘給了她用!”
蕭院首終于說了話,但是膏藥他卻沒有。
“那……那怎么辦?我們去哪兒尋任逍神醫?”
任逍神醫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更何況已經很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
蕭院首用手捋了捋胡子,笑著道:“任逍神醫尋不著,但是他的徒兒在啊!”
“誰?”
吳氏夫妻二人急問。
“說來,她與你們家還有些淵源,就是前不久帝師府新認的孫小姐,現在住在葫蘆巷,你們若是不認識,可以求求帝師府的人,她會幫忙的。”
又是她?
鄭煙兒心中極恨極了,但是蕭院首話把說到這份上,他治得了傷卻祛不了疤,她不求杜華是不行了,除非她想頂著臉上這塊丑陋的疤痕成為家族的棄子,一輩子老死鄭府。
這一次她沒發瘋,而是選擇了沉默。
“好,好,我去,我去求求妹子。”鄭少卿點頭,只要有法子就好。
“老爺,你去,你現在就去,去求求巧兒!”吳氏也立馬道。
“我看行。”蕭院首頷首,“早點兒用上藥早點好,鄭小姐這臉不宜繼續耽誤。”
蕭院首重新為鄭煙兒用藥并包扎好,叮囑一些注意的事項就離開回宮了,鄭少卿去了帝師府。
二夫人聽明哥哥的來意,沉吟了一晌,“煙兒是我的侄女,我沒有不幫的道理,但是花兒也是我的干侄女,她出診的診金貴,藥更稀有,更貴,這些哥哥心中要有個數,不能讓她白給了藥。”
“那是當然!”鄭少卿點頭,“只要能治好煙兒的臉,我必許以重金。”
“好,既然大哥這么說了,我今兒個就跑一趟,賣一次面子。”
二夫人到達葫蘆巷時,卻在杜華家正好碰到上官錦上正在和大黃兩個相愛相殺。
“來啊,來啊,你有本事來啊?當我真怕了你了!”上官錦上虛張聲勢,大黃氣度從容,活像睥睨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噗嗤……”
二夫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錦上,你這是在干嘛呢?有膽子和貓兒打架了?”
東方錦上一秒委屈臉,“二嬸,花兒家的貓總是欺負我,她都不管管,你替我好生說說她,讓她把大黃丟了!”
大黃:“……”
把你丟了,把你全家都丟了。
杜華好笑的從屋里走出來,“東方二哥,你還告狀上了,是我沒管嗎?我看你呀是怕鬼又故意惹鬼!”
一人一貓前世有仇,這一世杠上了。
“二嬸你咋來了?”
東方錦上雖一臉委屈,但眼神中卻劃過一絲幽光,他先前碰到鄭府的馬車急急的去了宮中就想到了。
“唉,還不是我那好侄女,今天在德馨酒樓受了重傷,我來向花兒求點藥。”
二夫人話是回答東方錦上,眼睛看向杜華,眼神坦蕩。
酒樓的事,東方錦上沒有向杜華透漏過一絲一豪,他之所以又回到葫蘆巷,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再想法子暗暗提點提點花兒別枉做了好人。
“求藥?”
不是求醫嗎?
杜華不解。
“咳……小花兒呀,這也不懂嗎?二嬸子娘家鄭府門庭大,定是去宮中求御醫看過了,但是卻沒有藥唄!”
東方錦上吊兒郎當,晃著腿,一副紈绔相,就差在嘴中叼根狗尾巴草了。
二夫人好笑的盯了他一眼,看向杜華,“錦上說得沒錯,我大哥和大嫂請了蕭院首看過了,蕭院首說傷他能治,但是他卻沒有祛疤效果極好的藥膏,你是任逍神醫的徒兒,手中有藥。”
“哦,二嬸是來我問要祛疤藥膏的嗎?”杜華點點頭,“藥膏我是有的,就是……”
“就是有點兒貴!”東方錦上打斷了杜華的話,“二嬸,你家大哥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我跟你說啊,二嬸,鄭煙兒是你侄女,花兒也是你侄女,你可不能厚此薄比!”
“花兒,鄭府不缺銀子,你的藥膏不好做,不用看在帝師府和二嬸的面上給鄭府算便宜,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東方錦上一邊說,一邊向杜華比著手勢,示意她多收點。
杜華:“……”
我,我沒想說便宜啊!
她又不喜歡鄭煙兒,若不是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她直接說沒有,好藥又不愁賣。
看著他伸出五個手指的二夫人:“……”
臭小子,你偏心還能偏明顯點么?
“花兒,我大哥說了,只要你能治好煙兒的傷,他必許以重金!”二夫人笑道。
就算大哥給不起,還有相公呢,相公有銀子,反正是不會虧了花兒!
“真的?二嬸,你說說,多少?多少?重金是多少?”東方錦上皮厚的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