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來,不怕回去挨揍?”唐三郎斜了這個便宜弟弟一眼。
  “才不怕!”唐四郎脖子一昂,“我找小武玩去!對了,三哥,我最近跟著小武可學了好幾招呢!”
  “光有招式有什么用?得練習基本功!”
  唐四郎眼神兒一亮,“三哥,你教我啊?”
  “我可沒有時間教你!”
  兄弟二人說著進了杜華家,一進門,二人便看著鼻青臉腫的杜小武一拐一瘸的走了過來,那樣子要多慘有多慘。
  “小武,你這是怎么了?”唐四郎大吃一驚。
  “甭提了。”杜小武呲牙咧嘴,“被我家護院打的!”
  “你家護院敢打你?”唐四郎又是一驚,“我聽人家說,護院是奴才,敢打主子?”
  杜小武擺擺手,“不怪他們,是我去找他們打我的!”
  唐四郎伸手摸了摸杜小武的額頭,“你沒發高熱啊?咋就糊涂了?”
  “你才糊涂了!”杜小武推開唐四郎的手,“我家護院功夫好,我找他們切磋。”
  “所以你被他們揍了?嘶下這么狠的手,我滴個乖乖!”
  唐三郎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臉上閃過一絲笑,“四郎”
  “誒?三哥,啥事?”
  “從明天開始,卯時過來,與小武一起跟著他家護院修習武功!”
  “啥?三哥,你說啥?”
  唐三郎把剛剛的話再重復了一遍,唐四郎這才確定自己聽清楚了,先前并沒聽錯。
  “三哥,小武家的護院會教我嗎?”唐四郎興奮得臉通紅,但還是不敢相信。
  “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我會與你花兒姐姐商量,她會同意的。”
  “真噠?噢噢”唐四郎激動得在原地轉圈,然后一把抱住杜小武,“小武,我也要學功夫啦,還是跟著你一起哎”
  “好啊但是,你能不能不這么抱著我?男男授受不親,曉得不?”杜小武一臉無語的推開唐四郎,“以后我們有伴了,歡迎你來。”
  “嘿嘿”唐四郎憨笑著,“好啊,我們以后做伴。”
  二人手拉手跑開了,唐三郎笑了笑,想到什么,又走出杜家大門。
  在院子里,想著唐三郎向自己告白的杜華,越想心越亂,后來干脆不想了,背上藥簍去找李氏,“娘,我上山走走,晌午就不回來吃飯了,下晌再回。”
  “你一個人去啊?”
  “不是,還有杜叔。”
  杜華不想李氏擔心,便撒了謊。
  “哦,他一起啊,那你去吧。”李氏感覺有些奇怪,“今天你倆怎么這么晚才出發?”
  “不往深山去,就在山腳下轉轉,不需要那么早。”
  “這樣啊,對了,花兒,今天那個城北葉家夫人她來”
  “來向我拉親?”不等李氏說完,杜華便打斷了她娘的話。
  “對,雖然帶著媒婆,不過沒明說,估計顧忌雙方面子,說得比較婉轉,對方竟然是府城的一位公子,說那公子人長得俊俏,有功名在身,家境好,不過是家中嫡次子”
  “娘你咋說的?”
  “我自然不會一口應下,娘希望能多留你在身邊幾年,而且,娘也早說了,你的親事你做主,我只要你過得好,嫁誰都由你。不過,既然葉夫人和你認識,也和齊榮熟識,自不會撒謊,對方的條件那么好,你要不要考慮見過面?”
  “娘做得好,我的確暫時沒有想定親的想法,我還小,想多陪爹娘幾年既然無心,若下次人再來,娘回絕了就是。”
  “不考慮考慮?”
  “不考慮!”杜華果斷搖頭。
  “行,那娘就回了。”
  杜華背著簍子離開家,往山上走去,在路上,她碰到了史光宗。
  杜氏把那人參賣了五十兩銀子后,便去縣城,府城找好大夫給史光宗治腿,結果所有大夫的說法與杜郎中和杜華說的一樣。
  杜氏沒了辦法,身上的銀錢花光后,只好帶走史光宗回了杜家村。
  銀子沒了,腿瘸了,前途也沒了,由此,史家母子二人恨上了杜華,總覺杜華既有小神醫之稱,那定能治好史光宗,但是杜華卻拒絕出手,她是報復他們。
  杜荷花經過杜郎中的治療后,雖然保住了性命,卻成了活死人,杜氏很想把杜荷花休了送回娘家,但又怕史光宗瘸了后再也找不到媳婦。
  萬一杜荷花醒了,多少能給史家傳個香火。
  杜華想繞路而走,但是史光宗卻一拐一瘸的來到了她面前,眼神陰狠的盯著她,“你滿意了?”
  杜華伸手摸了摸懷中大黃的貓毛,淡淡的看向他,“聽不懂你什么意思。”
  “呵聽不懂?別裝了,不就是當初你追著我,我拒絕了你,見我腿受傷便報復我,不治我,毀我一生,你的心的好毒,好狠吶!”
  “你腦子有病吧!”杜華簡直無語,“是我叫你上山采人參了?你自己腿摔瘸了,反倒怪起我來了!”
  “再說,就像你說的,我兩可沒什么交情,以前你不屑于我,討厭我,嫌棄我,鄙視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求我一天?”
  “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你這個禍水,才會導致我落入冰冷的河水,死了再生,我沒對你打擊報復已經是仁慈了,想把自己做的錯事推到我頭上來,別說門沒有,窗戶都沒有。”
  “你你什么意思?你當初落水差點死了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呵去問杜荷花啊!”
  杜華背著簍轉身離開。
  “你明明知道她現在是活死人,我問不了她。”史光宗沖著杜華的背影吼。
  杜華停腳回首,“雖然你長得不入我的眼,但是不得不說,你這個小白臉受人歡迎,杜荷花心悅你,為了得到你,都能用手段算計你娶她,你說,那樣個心思深的人,知道當初我對你有些興趣,她會不會對我動手?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說,我該不該討厭你!你覺得,我憑什么要治好你的腿,以德報怨?如果你是我,你會嗎?”
  “你會嗎?”
  “罷了,我雖然死過一次,但已經不在意了,你們一個成活死人,一個成了瘸子,那是上天對你們懲罰,別賴我,我和你們的恩怨也就此一筆勾消,從此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