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沒忘,哪能忘呢?”
呂氏一陣心虛,其實是他不讓陳賴子早點送去的,眼看著每個月白花花的銀子往外送,她的心痛得滴血。
“沒忘就好!”杜華點頭,手一伸,“東西拿來!”
“什……什么東西?”
“當然是銀子和帳本啊,你以為你只占四成紅利就能掌控來富賭坊?我是拿大頭的人,當然要查帳。”
呂氏的臉徹底的苦了下來,可她不敢得罪杜華,對小紅道“去陳管事那把帳本和銀票拿來,就說小神醫來了。”
“好!”
小紅應了聲出去了。
不一晌,陳賴子便抱著帳本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將手中的銀票和帳本遞給杜華,“小神醫,二東家把銀票早就準備好了,不日就準備送去,既然你來了,倒是省了小的的麻煩。”
杜華接過帳本和銀票,檢查了一番,銀票是真的,全國錢莊通用的那種,至于帳本,杜華粗略的翻了一遍,沒看到什么異常,這才抬頭看向陳賴子,“你剛才叫得對,以后,她呂氏是二東家,我才是這賭坊的大東家,你們可不要忠心錯了人,否則,有你苦頭吃。”
“小的不敢。”
陳賴子背上一寒,這個月初一小神醫并未及時送他們解藥,那兩天可把他們折騰慘了,他們發誓,這輩子都不敢對杜華生出異心,那痛苦只有誰受過誰知道。
“不敢就好,以后每個月月初結上個月的帳,我給你們五天的時間結帳盤帳,每個月初六準時上杜家村我家的大門把東西送給我,否則,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杜華眼神掃過陳賴子,然后又落在呂氏身上,“呂夫人不要以為頭發生出來了就萬事大吉。”
“小神醫……你,你什么意思?”
“你生頭發的藥,三個月換一次,你的身體需要用時三年調理才能調得回來,我上次和你說過,如果你敢作妖,別怪我不給你換藥。”
“還要……換藥?小神醫,這事你做的不厚道,你當初就應該講清楚的。”呂氏急了。
“我當初與你講得很清楚啊,六成的紅利,讓你生出頭發,但是并未說生出多長,要多久生出,不是嗎?”
呂氏“……,你坑我?”
“你覺得是就是,本來從一開始我就是坑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杜華諷刺一笑。
“我為什么不坑別人,只坑你?啊?”
呂氏“……”
呂氏沉默,等她的頭長長了,那她坑她的銀錢不知道坑了多少。
“陳賴子,你出去吧。”
“好。”
陳賴子離開了,小紅也被呂氏支到門口守著了,她才開口,“杜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
杜華懶洋洋的啜了口茶。
呂氏哼唧了半天,才說出口,“杜姑娘,我夫君的腿被你治好回來后就想要休棄我,你能不能替我在他面前說說好話,讓他別休我?”
杜華眉毛一挑,“不能!還有,呂夫人,我想你搞錯了,我與秦四爺只是病人與大夫的關系,你與他夫妻間的事我可不好插手。”
“不,不,不是的,你治好了他的腿,恩同父母再造,他心中不知道多感激你,只要你求求情,他會聽你的話的。”
“呵……”
杜華抬眼盯著呂氏,“呂夫人,就算是這樣,那我,憑什么幫你?”
呂氏“……”
“你可別忘記了,我與你更沒有什么交情,甚至是有仇,當初你對我三哥做下的事,差點兒逼得我家家破人亡,你覺得我會以德報怨,舍下我的面子去替你求情?”
呂氏“……”
她真的后悔了,沒有一刻比此時更后悔!
杜華掃了失魂落魄的呂氏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為了報復秦家,報復秦四爺,不知道給秦四爺戴了多少頂綠帽子,只要有一點點血性的男人都不會原諒妻子那樣的放蕩行的!
杜華站起身,離開了!
呂氏坐在那,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遠離青山縣之地,裝修華麗的書房里,一個長得高大俊美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書,問眼前的青衣男子,“回來了?公子他身子還好嗎?”
“回相爺,公子他很好。”
“沒犯過病?”
“沒有,自從被任逍神醫的徒兒救治后,少主就能每晚睡個好覺,也沒有像以前那般,見不得風雨,每天早晨起來還能練會兒劍。”
“很好!”俊美男子顯然很高興,接著又饒有興趣問道“我聽謝豫回來說,那任逍神醫的徒兒是個十幾歲的女娃娃?”
“是的,相爺,少主對她可服帖著呢,她也能為少主著想,那苦藥全都制成了小小的丸狀,少主不用大碗的喝苦藥,吃藥很準時,也不耍賴。”
“是嗎?”男子臉上笑意爬滿了臉,“真想見見那小丫頭呢!”
笑完后,男子臉上神色又一瞬間變得落莫,大師說他是克親的命,父親,母親都被他克死了,小妹也沒了下落,就連孩子他娘,在孩子三歲時也病逝了。
他不敢把孩子放在身邊,打小送到母親的國家何家去養著,可是身體卻還是差得出奇,大師說如果不是遠離他,怕是活不到現在。
他想孩子娘,也想孩子,可是他卻只能偶爾去偷偷瞧一眼……
謝蘊見相爺的神色變得落莫哀傷,知道他又想起了夫人和小少主,斂下眉眼靜靜站在那,默默陪著他。
“謝豫說,那個不成氣的東西又對野兒下手了?”
“是的,相爺,所以,我們的人匯合后再也不敢離開少主半步。”
“你們做得對。”男子點點頭,眼睛有些濕潤,“野兒需要鍛煉,但是,卻要保證他的性命安全為前提,這孩子打小不是被扔在組織里,就是住在何家,他受苦了。”
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
楚家百年大族,到了他和父親這兩代,人丁逐漸稀少,父親除了娶了母親,還娶了一位妾侍,而他卻只娶了孩子他娘。
他有兩個妹妹,一個在他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卻因為當年組織動亂時流落民間,至今都尋不到。
當然,他還有位庶弟,有野心,手段更狠辣,頻頻對野兒出手,想到這,俊美男子眉眼一厲要不是當年他答應了父親給他留條命,他早就死了一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