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鼓著兩個河豚腮,帶著兩個婆子,四個護衛,沉著臉出了牙行的大門,黃管事跟在她身后訕訕的笑著,也沒得到她的一個眼神。
杜華帶著兩個婆子上了馬車,掃了眼想接手趕馬車的阿風一眼,“你們四個,做護院就得有做護院的樣子,在馬車后跟著。”
阿風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然后默默收回,阿雨的娃娃臉笑也在僵在了臉上。
這大白天,他們不能使輕功,只能乖乖的跟在杜華的馬車身后,走?
杜齊富不知道杜華為什么看著四個護衛不順眼但還是選擇了他們幾個,所以只好對著阿風幾個抱歉的笑了笑,坐上了馭座甩著靴子啟動了馬車,“幺妹,現在回家嗎?”
“先不回,去來富賭坊。”
“去那干嘛?”杜齊富對那賭坊有陰影。
“去搞事!”
杜華磨著后槽牙沉沉道。
有了高手護院,當然帶著護院去收賬啊,上個月的分紅呂氏還沒有派人送給她,不提醒提醒她,她怕她賴帳忘記了。
阿風一行:“”
阿風和阿雨無奈的對視了眼,主子不要他們幾個去杜家保護,但總不能他們一個都不在他身邊侍候,于是,在得到杜家需要買人請護衛的時候,阿雨想出了這個餿主意。
阿雷在杜家人面前出現過,而且還沒有回來,他們就直接排出了他,阿電呢正忙著研究制作抽水車,所以,他也被排除在外。
為了不被主子懲罰,阿風靈機一動,把主子讓他為杜姑娘培養的兩個隨身護衛秋葉,秋水二人給召了來,然后他便帶著人在黃家牙行里等著了。
雖然冒險了些,雖然杜姑娘有些不開心,但是他支開別人,單獨找到她說明了情況后,她還是同意了。
杜華知道唐三郎的特殊身份,但誰知道他自己跑到她家來住,竟然一個暗衛也不帶,還得暗衛他們自己想了這歪門斜道的法子進自家門,為了他的安危,她能不答應嗎?
秋葉和秋水兄妹二人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來時頭兒就說清楚了,當初他為主子培養他們,就是為剛剛那小姑娘培養的,以后他們任務就是保護她,當然,頭兒還透漏,不出意外,小姑娘以后便會是他們的將軍夫人。
杜齊富以為杜華是為了鍛煉阿風幾個,試探他們毅力和耐心,以及忠誠,所以,在心中還是挺同情他們的,于是故意把馬車趕得慢了些。
馬車內的杜華感覺三哥把馬車趕慢了,沉著臉出語道:“三哥,你沒吃早飯啊?太慢了,趕快點!”
杜齊富:“呃”
無辜躺槍的他!
阿風,阿雨:“”
小神醫有些難纏!
秋葉,秋水:“?”
他們這是被嫌棄了?
馬車再次快起來,杜華這才抬臉與兩個婆子說話,兩個婆子一個姓陳,一個姓趙,兩個年紀都在四十歲的樣子,有家人,但家人均在外縣。
陳婆子是酒樓里出來的,人干凈利落,擅廚藝,杜華買她回去是為了幫著家中做飯的。
趙婆子比陳婆子年紀稍小點兒,人長得端正大氣,看著就有規矩,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是前主家主母身邊的管事,會管帳管家,杜華決定讓她侍候老娘,順便幫著老娘管著家中的一攤事。
這兩個人都是黃管事的東家陳士良三嬸受了陳士良所托,精心為杜華家準備的,杜華與二人交流后也很滿意,便一人出了十二兩銀子買下。
一般都是十兩銀子,杜華能出十二兩銀子,一是感謝黃管事以及秦士良三嬸的盡心,二是杜華覺得滿意,多出一,二兩銀子也說明了她對二人的認可。
很快,來富賭坊在望。
“幺妹,走前門,還是走后門?”
“走后門,別擾了生意。”
“好。”
杜齊富和兩個婆子被杜華留下來看馬車,她帶著阿風四個大踏步的去了來富賭坊的后院,后院門當然是關著的,可這難不倒阿風幾個。
杜華只給了阿風一個眼風,“開門。”
于是,阿風只好屁顛屁顛的飛過了高墻,然后從里面把門打開,把她請了進去。
眾人進了后院,阿雨復把門關緊。
房間里,呂氏正拿著銅鏡照著頭上剛剛生出的頭發樁子,對著拿著鏡子的丫鬟小紅嘆息了聲道:“小神醫果然是神醫,別人都沒了法子,她倒是讓我生出了頭發,只可惜長得忒短了點,而且比平日里生頭發慢上許多。”
呂氏根本沒有往別的地兒想,心中對杜華是又感激又怨怒,感激她治好自己的怪病,怨怒她趁火打劫,要了自己賭坊的六成紅利。
“夫人不用擔心,雖然慢了點,但好歹是長出來了,只是,夫人,四爺那邊你要想想法子該怎么辦?”
秦重海的腿好了,從杜家村回來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一回來就提出了要休掉呂氏。
呂氏先前小瞧他,就是因為他的廢腿,人又沒精氣神,看著比他三哥,二哥都老,但如今秦重海找回了自信,當他風度翩翩的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小心臟竟然跳得噗嗤噗嗤的。
她發現,打扮得風流儒雅的秦重海竟然該死的俊俏,比他的幾個哥哥都俊俏,所以,聽秦重海要休了她的時候,她便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并揚言如果他要休了她,她便把當初秦家干的齷齪事宣揚出去。
秦重海暫時看似妥協了,但是呂氏知道,秦重海根本沒有原諒她,她從杜家村回來后別說進她的房間,連她的院子都沒有踏進過。
她要怎么樣才能挽回他的心?
呂氏對著鏡子想得出神,不料,下一刻鏡中卻出現了另一副的面孔,還是她熟悉的面孔,呂氏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眼花了,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再向鏡子里看去。
“啊”
呂氏慌亂的站了起來,她沒有看錯,真的是她來了!
“小小神醫,真真的是你?”
“你以為是誰?”
杜華走向房間里的軟榻,悠然的坐在上面,還按了按榻面,看軟不軟。
“沒沒以為是誰,不知道小神醫來有何事?”呂氏問了句,用眼神示意小紅趕緊上茶。
“我啊是怕呂夫人您腦子不好,過來提醒提醒你,是不是該給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