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什么時候騙過你？”
“老姑，你真好！老姑……”
小姑娘一激動，手中的大籃筐掉下了地，揮舞著雙手又要抱緊杜華。
想著那個帶著七彩魔性之光的大鼻涕泡泡，杜華下意識的倒退了三步。
張著雙手的杜二妞：“……”
小白菜啊，地里黃哇……
咳……
杜華尷尬的咳嗽了聲，“這事……還得你爹娘同意，回去與爹娘打聲招呼。”
“恩，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小姑娘瞬間臉上陰轉晴，撈起地上的大籃筐就往家里跑去。
“爹，爹……娘，娘……我回來了，我告訴你們啊……”
“咋了？你要告訴我們啥？”
聽著小姑娘雀躍的聲音，還有王氏回答的聲音，杜華笑著搖搖頭，搖頭后又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那一大塊，嫌棄的撇撇嘴。
魔鬼杜二妞！
沒過多久，杜齊貴也回來了，背上背著一大捆柳枝，一大捆桑枝，杜華再去準備了些除了三樣主料外還需要一些配料，薄荷葉，姜枝……
吃過晚飯后，她便在廚房里倒騰開了，李氏坐在灶下塞火，杜齊貴和二妞給她打下手。
做藥膏不似做肥皂有把握，前世她DIY過肥皂，但牙膏沒嘗試過，僅限于她一時好奇問過度娘，知道在唐朝，宋朝開始便有牙膏的出現，還有配方。
她記憶力好，配方她記了下來，但是比例什么的卻不知，所以，她得試。
在杜華倒了第二鍋黑糊糊的東西的時候，杜齊富進來了，“幺妹，你到底想做啥呢？”
“牙膏……奇怪，咋這么難配比例啊？我就不信那個邪了，難道比配藥還難配！”杜華頭都沒抬，洗凈鍋，添了水，又往里面扔材料。
難得有幺妹搞不定的東西，杜齊富心中更好奇了，“牙膏是什么？”
杜齊榮這一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杜華，他們也好奇，但杜華因為第一次的失敗一直繃著臉，他們想問不敢問。
“三哥，你怎么那么笨？顧名思義，就是清潔牙齒的，可以代替青鹽，哦，不，比青鹽更好使……哎呀，別問了，等做出你就知道了，你又不幫忙，還在邊上聒噪，一點兒也不像個哥哥……二妞都比你好！”
杜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干活的時候最不喜人打擾。
幺妹揮手揮得像趕蒼蠅似的，杜齊富被噎得站在那直翻白眼，誰聒噪了？
我就問了一句，結果你說了十句。
李氏和杜齊貴，三妞三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齊齊看著杜齊富壞笑，他呀，踩了他們不敢踩的雷！
英雄啊！雷峰啊！
杜齊富：“……”
我臉上有花？
憂傷的默默轉身往外走。
杜齊富都杜華被兇了，站在門口的王氏和胡氏也立即偃旗息鼓退回了房間，這是家中約定俗成的規矩，杜華研究新東西的時候，幾房媳婦不得偷窺，比如，豆芽，肥皂。
李氏知道女兒性子大氣，早在她背后同幾個兒子和媳婦兒嚴厲交待過，杜華發明的東西是她自己的，配方也是她的，要如何處理都是她的事，不該讓他們知道的，他們不得偷看，或是泄密，否則，立刻休回娘家，還會報官。
三個人陪著杜華在廚房折騰，一直折騰到半夜，杜華終于掌握了比例，熬了一小鍋翠綠還有點透明的牙膏，散發著淡雅的薄荷香味。
至于為什么是一小鍋，那是因為采來的材料全被她折騰光了，僅剩最后一點，再不成，杜華都要準備摔盆摔鍋打灶王爺了。
媽噠，終于成了！
“幺妹，成了？”
李氏一瞥杜華松了口氣的樣子，知道這次是真成了。
“恩，恩……成了，娘，二哥，二妞……我終于試成功了，不容易啊！”
杜華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汗，袖口上沾染的灰塵弄了她一個大花臉，晚上燈火弱，看不太清楚，李氏幾個的眼神聚在鍋里的東西上，也沒有發現。
杜氏伸手拍了拍女兒的小胖手，“苦了你了，總是想著法子為家中賺銀錢！”
杜華一怔，然后笑了，“娘，不辛苦，我做這個啊，并不完全是要賺錢，而是為了家人和自己方便，有了這個，以后不但清潔牙齒方便，家中小孩子們的牙齒都會好許多，不會被蟲子蛀了疼得哭。”
“那么厲害啊！”
二妞瞪圓了小眼，她牙齒有蟲洞，疼過好幾次，痛起來生不如死，還像爹爹說的，牙疼不是病，痛起來還沒人問。
“嗯呢，來，來，你們三個是大功臣，首先試試。”晚上了，正好刷完牙睡覺。
“我去拿柳枝。”二妞飛跑著去拿了四節柳枝。
于是，在春風漸暖，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杜家小院里出現了這樣一個情景，祖孫三代四人，一人抱著個碗，拿著一節柳枝，用杜華熬的牙膏代替了青鹽，排排站，然后……
然后當然是刷牙啦，你以為能干什么？
殺人，放火？
不存在的事！
“怎么樣？感覺怎么樣？”
杜華習慣了前世的牙膏味道，雖然也頗為留戀嘴中牙膏淡淡的薄荷清香，但很快就刷牙結束，一臉期待的看著其他三人。
“好，感覺嘴里舒服極了，刷得干凈不說，還帶著香味……”李氏吐完嘴里的水，還在回味著那感覺。
“真舒服！”杜齊貴是個直男，給了三個字的評價，代表了一切。
然后，杜華便聽到一個擔憂和聲音響起，“老姑，那……牙膏能不能吃？”
“為什么要吃？那是用來刷牙的。”杜華有點懵。
“哇……老姑，我……我不小心給吞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杜二妞誤會了杜華話中的意思，一口哭了出來。
三個大人：“……”
杜華哭笑不得的看著哭得歡的二侄女，惡趣味道：“藥膏好吃不？”
“好……吃……啊，不……好，嗚……我也不知道，它一下子就溜進肚子里去了。”杜二妞雙手緊張的捂緊了肚子。
杜華伸手點了點小姑娘的額頭，“還要跟著我學醫呢？腦瓜子不知道動一動？牙膏是入嘴的東西，老姑我能讓里面帶毒？吃了就要死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