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當然真的,下次她再去山上我便隨著她一起去。”杜荷花放下臉盆,“爹,您先洗把臉。”
“好。”杜二柱洗好臉,贊賞的看了眼杜荷花,又神色不虞的看了眼倆兄弟,“還是荷花機靈,你們兄弟倆啊,有荷花一半聰明就好了。”
可惜啊,荷花是個女娃!
杜華買了一大車的東西,一家人出動,每個人搬了好幾趟才搬完,杜大柱樂呵呵的從唐三郎手里接過牛繩:“我去關牛,你跑了一天累了,趕緊進去歇著。”
“是,杜叔。”唐三郎放開繩子,隨手拎了一大袋米走了進去。
杜華每次進縣城都要買一大車的東西回來,家人都習慣了,個個搬完東西后坐在那揚著笑臉等著二人吃晚飯。
二妞和三妞很有眼色的各端了一大盆水給杜華和唐三洗臉洗手,二人洗凈手,李氏便吩咐開飯。
杜華忙了一下午,又餓又渴,喝下一大杯水后,拿起筷子就吃,“唉,餓死了,唐大哥,你也趕緊吃,別客氣。”
“誒。”
唐三郎應了聲,低頭扒飯,李氏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不少菜,在碗里都堆成了小山。
杜華抬起頭瞅了眼,再看看自己空空如野的碗,委屈臉,“娘,閨女我是撿來的吧?”
李氏笑著白了她一眼,夾起一筷子炒雞蛋放到她碗里,“吶,給你,這是家里,你不知道夾?還與三郎爭,羞!”
眾人呵呵笑了起來,唐三郎也笑著從自己碗里夾起一個大雞腿放到她碗里,“你吃!”
眾人更加笑得歡快,杜華:“……”
這是在我家里!
眾人開開心心的吃完飯,唐三郎知道杜華一家子有話說,便告辭離開了。
唐三郎離開,李氏便看向杜華疑惑道:“閨女,隔壁的那個怎么坐家中的牛車一起回來?”
杜大柱神色平靜的看了眼杜華,沒說話。
杜華便把縣城里發生的事向大家說了一遍,“娘,我不知道二叔一家為什么與我家沒來往,但那種情況下,怎么著我也沒法視而不見,你……怪我嗎?”
李氏狠狠的瞪了杜大柱一眼,嘆了口氣道:“我們老一輩的事與你沒關系,你做得對,娘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怪你,我問你只是覺得奇怪。”
杜華笑了,“我就知道娘最通情達理了。對了,娘,你剛剛瞪爹干什么?是不是兩家不相往來的事與爹有關系?”
“還不是都是他鬧的,年輕的時候依仗著自己有三分姿色,在外面凈給你娘我惹氣受……”
“蘭香……我不要臉啊?孫子孫女們都在呢!別瞎嚷嚷,再說,那事也怪不得我好吧?”杜大柱紅著老臉攔住了李氏的話頭。
還真是!
杜華瞪大了眼,聽著那“三分姿色”差點兒笑出聲來,要不是怕老爹不好意思,她差點兒抱肚大笑了!
“哼……”李氏冷哼一聲,不再吭聲了,杜華心里卻像貓抓似的癢癢,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再瞅了幾個哥哥和嫂子一眼,他們眼里也閃著八卦之光。
可惜啊,一家之主的瓜不是那么好吃的,哪怕個個心中好奇得緊,終是沒人開口繼續追問,堂屋一片詭異的安靜。
“咳……”杜大柱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打破沉寂,問杜華,“花兒,今天去縣城辦的事可順利?”
“順利,非常順利!”一提今天縣城的事兒,杜華立即笑容滿面得瑟道:“我炮制的藥草許大夫非常喜歡,按賣價算給我的,一共二十八兩,還有肥皂,也與美味閣東家談得非常順利,除了送掉的,余下的二十塊肥皂,十塊香皂,算了二兩二百文,而且,我與他也簽下了協議,以后我們做出來的肥皂不怕沒人要。”
聽了杜華的話,大家都高興得像過年,肥皂真值錢!
“幺妹,那以后我們全家都可以都在家制作肥皂了?”杜齊貴興致勃勃的問道。
“對呀,幺妹,肥皂那么值錢,我們全家制作都劃算啊!”杜大柱也高興道。
杜華笑著看了大家一眼,“這事兒我會慢慢與大家說,但今天我還有幾件事先與大家說說,第一件呢,大家也都知道,我賣藥草的銀子是答應給大房和給小武念書的,我今天去了大哥他們租住的小院,給了他們二十五兩。”
“二十五兩?”
李氏驚叫起來,其他人的臉色也變了變,雖然不很計較,但也心中不是滋味,大房三個念書的,還是得了小妹看重啊。
杜華將各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對著李氏點點頭,“恩!娘,十五兩是給他們的開銷,另外十兩是給小武進武學堂的銀子,武學堂束脩貴,半年五兩,一年十兩。”
杜華說完頓了頓,繼續道:“大哥秋闈在即,我們必須支持他,不過,大房一家去了縣城,家中的事一下子落在其他幾個哥哥嫂嫂身上,我不會厚此薄比,在縣城買了些東西給哥嫂和幾個侄子侄女,這些東西,大房沒有。”
杜華說完,便起身去了房間拿出一個包袱出來,將包袱在各人面前打開,“今天,我除了買了吃的肉和糧食,豬板油,做夏衣的布,就是這些了。”
眾人朝杜華桌上攤開的包袱看去,個個瞬間瞪大了眼睛,王氏差點兒失態叫出聲來,又一下子捂住了嘴。
那是--一包袱的銀飾,天吶,那得多少銀錢吶!
“花……花兒,那些都……都是你買的?”李氏抖著手,“你……你哪兒來的那么多銀錢?”
糧食,肉菜,豬板油,一家人的布,再加上這些銀飾,給大房的銀子,總共算起來怕要上百兩有余。
“娘,別急,大家也別著急,這是我得向你們接下來要說的第二件事,現在,我先把這些東西分給你們。”
杜華笑著伸手從當中拿出一個銀質煙盒遞給杜大柱,“爹,這是給你的。”
“我……我的?”
杜大住的手也抖了,銀質的煙盒啊,那是地主老財才會用的,現在他居然也會擁有一個,而且還是小棉襖買給他的。
“爹喜歡嗎?”
“喜……喜歡!很喜歡!”杜大柱抖著手接過,欣喜得眼角都紅了。
“爹喜歡就好!”
杜華又從包袱里拿出一個銀閃閃足銀的銀手鐲,親自戴在李氏腕上,“娘,這是你的,平日里你那對金手鐲放著壓箱底,不舍得戴,所以我就給你買了只銀的戴戴。”
李氏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一個勁兒點著頭,伸手撫著腕上的銀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