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慘叫,店伙計伸手捂住嘴,嘴里一嘴的血,而那“罪魁禍首”則是一個銅板,銅板躺在他的腳下,還滾了幾滾。
這邊鬧了起來,店鋪買糧的人瞅見店小二一嘴一手的血,再加上唐三郎和杜華二人冷得能凍死人的氣勢,個個往后退了好幾步,省得招麻煩上門。
伙計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捂著嘴氣得拿眼兇狠瞪了眼三人,痛得蹲下身子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掌柜正在里面與一少年說話,聽另一伙計稟報有人在店里鬧事,立即起身站了起來,“小公子,您坐會兒,小人前面瞧瞧去,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在我們秦府的鋪子里鬧事。”
“走,我也去瞧瞧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哥去廢了他!”少年公子伸手往桌上狠狠一拍,“嘶……”手好痛!
“這……公子,外面亂……”掌柜的抽了抽嘴角,就你這身板還廢了別人。
“怕什么?走!”
掌柜只好在前面帶路。
店伙計一眼瞧見掌柜的出來,立即沖上前去惡人先告狀,手指杜華三人,“姐夫,他們打唔(我)。”
姐夫?
杜華挑了挑眉,原來囂張的原因在這里啊!
抬眼朝掌柜看去,卻不想,在他身后三步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一天見三次,倒是挺有緣!
掌柜的沒理伙計,邁朝杜華三人走來,沉穩的拿眼在三人身上掃過:年紀大的一瞧就是老實的種田人,臉上神情憤怒,倒是一男一女兩個小的神情平靜,眼神冷沉,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掌柜臉色稍沉了沉,禮貌人朝三人抱了抱拳。
“敢問幾位為何要在……”店中打人?
“小神醫……是你啊?”后面秦士良先前還沒瞧見被唐三郎半護在身后的杜華,走近這才瞧見,立即眼現驚喜同她打招呼打斷了掌柜的責問。
秦士良這一出口,掌柜的怔了怔,那被打的伙計心中咯噔一聲:今天完了!
“秦公子,好巧!”杜華實在難以忽略秦士良眼神里二哈般的熱情,點點頭應了他。
“小神醫,你來我家糧鋪是來找我的么?”
杜華:“……”
我為什么要來找你?
“我們是來買糧的,誰來找你的?自作多情!”唐三郎覺得眼前人實在太礙眼了,不留情就上懟。
不……不是啊!
秦士良張大了嘴巴,然后又合攏,眼見臉色緋紅,不好意思的偷瞄了杜華一眼又反應過來,“原來你們是來買糧食的,來,來……想買什么,盡管買,我按進價算給你們。”
掌柜的:“……”
店伙計:“……”
公子啊,你這是上趕著買賣么?
呵……
杜華輕笑一聲,眼神在那店伙計身上掃過,再看向他,眼神譏笑,“這糧鋪是你們秦家的?”
“對呀,對呀,小神醫!”
“算了,我們不買了!”杜華拍拍手,轉身就要離開。
“別呀,別呀……小神醫,你告訴我,是誰得罪了你?我一定把他打回姥姥家。”陳士良一個箭步,攔在三人面前。
店伙計身子一抖,他不要回姥姥家啊!
攔住人后,他面色一沉看向掌柜,“于叔,你這就是么做生意的?不怪糧鋪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看來,糧鋪的掌柜是該換人做了。”
于掌柜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胖嘟嘟的少女是小公子巴結的對象,今天他那小舅子算是踢到了鐵板上,還要連累了自己。
“慶松,說,你為什么要與客人爭吵?我平時是怎么教導你的?你就是這么招呼客人的?”
掌柜的對著店伙計一連三問,把他快砸暈了。
“我……我……是他們,是他們先打的我!”店伙慶松脖子一梗,哪敢承認是自己狗眼看人低惹的禍。
“說實話!今天你說了實話,我還能向公子求求情,倘若你說了半句假的,你就滾出糧鋪。”掌柜的見自己這個小舅子還在倒打一耙,也火了,怒斥道。
“我……姐夫,……姐夫,我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我不想被趕出糧鋪……都是他,都是他,他一個窮鬼,買不起糧食,還在店里礙眼……”伙計腿一軟,朝掌柜的跪下,手指秦二柱大聲嚷嚷。
杜華一絲冷笑掛上了嘴角,依然不說話,與唐三郎并立在那,二人就那么靜靜的瞧著掌柜的和那還不知自己錯了的店伙計。
秦士良瞄到杜華臉上的冷笑,被伙計氣得臉都變了形,但總算是看出了些苗頭,上前向秦二柱作了個書生長揖,“還請老伯說一說事情發生的經過,我只信老伯你的話。”
秦二柱見這位穿著華麗的公子竟然對自己這般客氣,知道他是這糧鋪的少東家,便不隱瞞,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不偏不倚,全是事實。
秦士良聽完后,臉色黑得可怕,眼神冷冷的看向于掌柜和那叫慶松的伙計,“于叔,把他這個月的工錢結了讓他走,現在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公子。”
慶松臉色慘白的坐在了地上,于掌柜也不敢求情,如若這事被老爺知道了,連自己掌柜的位置都難保,今天還好是公子在這。
“于叔,你馭下不嚴,導致上門的客人在我們店鋪里受辱,罰你兩個月的工錢,可有異議?”
“小的不敢,都是小的錯,公子罰得對,小的領罰。”
“恩,你親自接待他們三位,三位客人要什么任他們挑,全按進價給他們,還有,這位老伯因為慶松的勢利受了侮辱,為了以示我們秦家的歉意,賠付他三十斤精米,三十斤白面。”
“是,公子。”
處理完,秦士良朝杜華討好的一笑,像極了那憨厚的二哈,又對三人鞠了一躬,“我代表秦家向三位道歉,是我們秦家駁下不嚴,給三位添麻煩了。”
伙計挨了打,還被趕了出去,掌柜的也被罰了,現在人家東家親自道歉,杜華也不好再抓著不放,擺擺手,“就這樣吧,稱糧食。”
“是,是,小神醫,你要買些什么?小的我親自侍候。”秦士良又像只乖巧的二哈湊了上去。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