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又去了首飾鋪,首飾鋪的伙計倒是個靈活的,一見三人進了鋪子,立即笑著臉迎了上來,“小姐,公子,要買點什么?”
杜華笑了笑,回道:“鐲子。”
“小姐,請隨我來,鐲子在這邊。”伙計在前頭帶路,走到賣鐲子的柜臺邊,“小姐,公子,三位看,有金鐲子,銀鐲子,玉鐲子,高,中,低三樣價格都齊全,你們看著挑。”
“好,我看看。”
杜華很喜歡小伙計的機靈,朝他笑著點點頭,然后低了眉,眼神在金鐲子那幾排掃了眼,眼神定在一對蝦須鐲上,這對鐲子與李氏那一對有八分像,但更加精致,更加重實。
“伙計,這對蝦須鐲怎么賣的?”
伙計一聽,有戲,馬上熱情的介紹,“小姐,和你說實話,這對蝦須鐲,是老款式,不是今年的新款,這對鐲子原價是四兩銀子一對,但因為款式舊了,東家定了價,便宜五百文,三兩五百文給你,怎么樣?”
“拿出來,給我看看。”
“好。”伙計伸手從柜臺內把金鐲子拿了出來。
杜華接過來看了看,的確和娘親的那只很像,掂了掂了重量,也重上個一分,手工也很精致,若是三兩買下來,很劃算,便出語道:“伙計,這一對鐲子能不能再便宜一點?三兩銀子,我立即包了。”
“哎呀……小姑娘,你還得太厲害了,三兩五百文是最低的價,再便宜,我做不了主的。”小伙計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你真做不了主?”
“真做不了!”
“那叫你們掌柜的來,我是誠心買才會還價,我要是不買,費這口舌干啥,對吧?”
“好,好,稍等等,我著人去叫掌柜的來。”小伙計立即請人去叫掌柜的。
不一會,就有一個穿著灰衣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小伙計立即迎上去,把事情的經過說了,掌柜的點點頭,走了過來,微微一笑道:“老姑娘,看在你是誠心買的份上,我再給便宜一百文,再便宜,我們就得虧本了。”
杜華皺了皺眉,其實空間里自己前世的家當里不是沒有金鐲子,但那些金鐲子,無論從重量,還是手工來看,放到這個時代來,絕對精品中的精品,價值都在十兩銀子以上,所以她不方便拿,只能來店鋪里買。
看二人的態度,的確是不能再便宜了,眼神在其他地方掃了幾眼,立即笑了道:“掌柜的,就按你說的,再便宜一百文,不過,我想掌柜的你再送我幾朵頭花,我也不要貴的,就十文一朵的那種,給我來個五朵。行不行?”
掌柜的看了杜華幾秒,最后無奈一笑,“姑娘這討價還價都成了精了,行,行,再送你五朵頭花。”
“好嘞,謝謝掌柜的。伙計,把這鐲子給我包上,哦,不對,我還要買別的,三哥,四哥,我給你倆一人再買一根銀簪子,恩,給爹娘也各買一根!”
“幺妹,你給爹娘買就行了,我們倆就算了。”二人嚇得立即連連擺手,那得多少銀子啊。
“真不要?”
“真不要!”
“真不要就算了,以后再給你們買吧。”杜華想了想,點點頭,看向伙計,“伙計,再給我挑兩根樣子簡單大方的銀簪子,但要貴重一點,年紀大的人帶的,男式的一根,女式的一根。”
“好嘞。”
挑了半晌,杜華又給李氏和杜大柱二人各挑了一根質地較好的銀簪子,兩根銀簪子一共六百二十文,掌柜的又抹掉了二十文,六百文給了杜華。
幾樣首飾加起來,正好四兩銀子,付完銀子,伙計已經把兩根銀簪子,一對金鐲子,五朵頭花全都包好了,杜華接過來塞進了袖子(空間)里。
衣裳布扯好了,首飾也買好了,杜華想了想,再去買點過年的酒,過年要喝酒,杜大柱也喜歡每頓喝兩盅,得備點。
去了酒鋪后,問了酒的價格,貴的酒,有幾兩銀子一壇的,便宜一點的有幾百文一壇的,最最便宜的,有幾十文一壇,或幾文一斤散賣的。
杜華各聞了聞酒味,就知道家中杜大柱喝的酒,是幾文一斤的,于是打算給他買好一點的喝,把余下的兩百個銅板,布莊的找零的拿了出來,“老板,給我來兩壇一百文一壇的酒。”
一壇子都是五斤裝,也就是說是劃二十文一斤,酒的味道不是特別濃烈,但給爹爹喝,在他嘴里絕對是佳釀,杜華在心里笑著搖搖頭,等年后她親自給他釀對身體好的藥酒喝。
“好嘞。”
酒鋪老板接過兩百文,數了數,扔進錢盒子里,手腳麻利的給杜華搬了兩壇酒出來。
杜齊富接了過來,放進裝豆芽的兩只木桶里,一頭一壇,重量正相當。
從酒鋪子里出來,杜華眉開眼笑,九兩銀子買了不少東西,她答應李氏的終于做到了,至于衣裳,是她給大家的過年禮物,也是想改變原主在家人眼里的形象。
都說家和萬事興,她會盡量想法子把一家人凝聚在一起,當然,若是有人不領情,她也沒辦法,她盡其自己的力量,問心無愧就好。
就在杜齊富兄弟二人以為幺妹不會再買的東西的時候,杜華又去了書店,給杜小文和杜小武二人買了紙和毛筆,又花掉了一兩銀子,這下倒好,整整十兩,全沒了。
好在杜華沒繼續禍害她多賺的二十兩銀子里余下的十兩銀子,兄妹三人,挑的挑,背的背,去找回家的牛車了。
七爺爺見近幾天,杜家三兄弟就跑了兩趟縣城,只掃了一眼三人,沒有多嘴相問,只叮囑三人趕緊上車,再晚些,他的車都走了。
同車的人也很好奇杜家兄妹三人的木桶里裝著什么,還有簍子里那個大花包袱里包著什么,但兄妹三人一上車后,臉上神情如出一轍的冷冷淡淡的,今天車上的也都是村子里不好事的人,所以,只看了眼放在外面的三匹不好不差的灰布和白布,很有眼色的沒追問。
沒人沒臉沒皮的追問,讓兄妹三人松了口氣,默默的坐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