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開始了。
云辭扭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其他人都坐好了。秦雪也坐在旁邊她的位置上，云辭忙與她換了。
馮長老不在，劉長老代替他主持。
前面是往年的舊話改一下年份，云辭聽的耳朵都膩了。正百無聊賴，忽然一道寒光襲來。
云辭抬首看了回去，落在高臺上的一個座位上。云辭想不注意都難。
高臺上的座位約莫是哪些身份她心里還是有數的。
最上首是韓掌門的，哦，對，她現在可以喚師公了。
韓師公下面是十張椅子，有的椅子上沒人。這典禮又非百年一次的大比，年年都辦，不想來也可以不來。
設位置是禮貌，來不來是各位峰主的情意。大部分無事都會來一趟，送送年神。可也有閉關的，外出的，所以空著也是正常。
比如今年那新增的第十張新椅子上就無人。
十個座椅空了兩個，剩下八個座位上六男二女。兩女又離的遠，云辭不會判斷錯是誰的目光。
雖離的遠，但修士眼力佳，看清了她的模樣。
如此嬌艷竟是個卑鄙齷齪之人。
竟然還是位峰主。
云辭忙轉移目光裝作去看韓師公的樣子。虛神境吶！別說捏死她了，捏死師父都是一根手指頭的事。
云辭收回目光低頭不敢往那邊多看一眼。她自己什么實力她還不清楚？
可不能挑起那女人的怒火。實力相差甚遠時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要瘋了，要瘋了！”云辭內心不住抓狂。
“不是吧！”云裳跟著感嘆。
“八成是她。不是她也脫不了干系。”云辭喟嘆，“難為人家還要找我這種小魚小蝦的麻煩。”
“那咱們早點走吧，太可怕了！”云裳嚇得瑟瑟發抖。
她可是肩負有重任的！可不能死！
那位峰主見云辭如此姿態嘴角微翹露出嘲諷。果然和她那師父一樣讓人虛偽狡詐。
劉長老依舊例還是先給要下山歷練的弟子發師門大禮包。
所有人都激動萬分，云辭也是，白給的不要白不要！直接無視那個女人，反正離的那樣遠。
其他未發的則是一臉斗志，暗自鼓氣好好學習天天修煉。
做完這些劉長老又走流程表彰了其他內外門的弟子，順便也發了獎勵。
不到一刻鐘宴席便開始了，與之相伴的還有弟子間的術法展示與比斗。
朱琛和焦旭被選中作為外門弟子代表。
兩人俱賣力展示所學所悟。
畢竟上面有峰主看著，若能被哪位峰主看上直接收為親傳弟子……也不枉他們兩人為此犧牲的無數個夜晚。
可惜，輪到他們兩人的時候，高臺上的人沒剩幾個，且還有一個一門心思都在吃喝上的。
不過總歸是留下印象了，只要兩人突破知微回到宗門，親傳弟子少不了的。
云辭就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了生命里最后一個安穩的年夜。
下山的最后期限是二月十五，云辭呆在宗門也無事早早就下山了。其實是她怕那女的繼續找她麻煩。
“難道下山了就沒麻煩了？”云裳問云辭。
云辭正收拾房間內的東西，把屬于她的一件一件塞進新得的空間戒指里。
聞言回答：“下山以后眼不見為靜，她總不會天南海北的跟在我后面找我麻煩吧。還不如一刀殺了來得痛快。”
“姐姐……她不會在咱們下山以后殺了咱倆吧。”云裳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應該不會吧……就算會她也不會親自下手。”云辭默了一瞬，這個問題她考慮過。
畢竟看起來很要面子，再說也不值當臟了手。跟一個小輩如此也怕失了身份。
“宗門歷練應該有一定的安全保證，放寬心。難道還能為了她不下山歷練感悟大道了。”
“知微境重要還是小命重要！我總不能一直躲在宗里，不用她出手，手底下的人都能磋磨死我。”
云裳含著眼淚點點頭，姐姐說的也對。
云辭到外面與衛書瑤和秦雪兩人道了別，三人互訴了離別的不舍，眼見時候不早了云辭才起身離開。
“就不能等我們都收拾好了一同下山，趕這么急作甚？”衛書瑤送至門口嘴里還在埋怨。
云辭笑了笑：“就算是待到明日也是要分離。”
“你也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十年。”
說完拍了拍衛書瑤拽著她胳膊的手，輕輕分開，轉身下樓。
去樓下周管事處交了腰牌，周管事解除上面的房間鑰匙就還給她。
“走的這么急？”周管事聲音柔軟，“東西可都備齊了？”
云辭點頭：“多謝周姐姐關心，都備足了。”
周管事年齡幾何不知，但面上看起來就如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般。云辭知道這意味著周管事二十入了知微境，這天賦很高了！畢竟十四五歲歷練，五年左右入知微很厲害了。只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外門學院做一個管事。
往屆的人都是喚的周姐姐，他們自然也跟著叫。
周管事又問：“可想好先去哪兒了？”
云辭回：“還沒有目標。”
別人有家的自是要先回家探探親再游歷，她自然是無家可歸。周管事也知曉，所以給她提了幾個建議。
“不妨先去大明幾個有名的城池見識見識人間。再去見見山川天地感悟大道。”
這話就有指點的意思了。云辭躬身行禮：“多想周姐姐指教。”
周管事嘴角含笑，只怕這孩子還不知曉她與阿照師姐的關系吧。
“不必，算起來你還得喚我一聲師叔。”
這下云辭真吃了一驚，迅速抬頭眨巴著眼睛期待周管事的解釋。
周管事輕屈手指，一個隔音陣無聲無息的布于兩人周圍。
“當年師姐來此，不止馮師兄和劉師兄跟著，我也來了外門陪她。”周管事嫣然一笑，一雙丹鳳眼里滿是回憶。
“我自幼就愛與師姐一處玩耍。就是后來到了年紀進了外門，師姐未結業前對我也是頗多照顧。后來結業以后歷練途中師姐與馮師兄也助我良多。乃至后來入了內門，師姐和馮師兄拜入掌門坐下，我則入了陣峰。”
“師姐會遭那番磨難也與我有關，所以這些年我也一直守在師姐左右。”周管事說完才發覺說的太多，就趕了云辭下山。
“時候不早了，快些下山找地方安置。”
云辭聽到關鍵地方就沒了，心中吐槽新認的師叔說話說一半，面上恭恭敬敬告退：“周師叔安。”
周管事頷首，云辭才后退著出門。
山下的天虞城分部負責弟子已經準備收拾了，云辭傳送了進來。
“名字。”管事弟子身著青衣，頭也不抬的問。
“云辭。”云辭淡然開口，順手交上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