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是聽說你們找到證據,想看看能不能撈上一筆,沒著曾想就是一個破碗,不知道你們還為什么要飛那么大的勁鎖起來,直接放在碗堆里不就好了嗎?”
麻子臉顯然是看不起他們,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看人的。
“……”
聽他這么一說,幾人對視了一眼,確實覺得這人說得很有道理,想要藏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東西,當然是將它放進同樣的東西里了。
“再不說,你可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紀宬才不相信這么蹩腳的理由呢,言語之間滿是威逼之意,卻還是差了幾分震懾之力,見麻子臉還是不說,他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便一腳踹到了麻子臉的身上,差點當場讓麻子臉死于那架在麻子臉肩上的劍上。
幸好上官飛白眼疾手快,及時的將劍收了回來,不然他們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呢,就有一個人死于他們的劍下了。
見麻子臉只是脖子上多了道口,微微滲血,幾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氣,紀宬便是一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將身子往后挪了幾分。
最后還是風琳看不下去了,連連搖頭,嘴里發出一種奇怪的沙沙聲,緊接著便是黑壓壓的一片黑色甲殼蟲出現在了他們的腳下,紀宬嚇得整個人都蹲在了凳子上。
左香菱則是直接將腳搭在了上官飛白的腿上,除了這些蟲的主人風琳之外,就屬他最淡定了,身子都沒有動過分毫。
“你也看見咯,我這些寶貝看見你興奮得很,要是你還是不說話,我只能讓你變成它們的美味了,你放心,它們所過之處保證是尸骨無存,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那如湖水映月一般的眸子襯著那抹怪異的笑意實在是駭人,麻子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最后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你先把它們趕走……”
見事情有戲了,風琳跺了跺腳,那些蟲子便消失無蹤了。
“其實,我只是好奇才過來看一眼,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殺人兇手啊,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出去查我劉麻子到底是什么人。”
劉麻子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眾人看得有幾分懷疑,風琳是最先做出反應的,直接將一個紅色的蟲子招到了劉麻子的身上,那蟲子一停下,就可以看見劉麻子的肩上的衣服被融出了一個洞,那洞還有隱隱擴散的架勢。
劉麻子嚇得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就差沒暈過去了。
“看來他說嘞應該是真話。”
風琳收回了那只張牙舞爪的紅色蟲子,對著左香菱點點頭。
“看來我們今天是白費一番功夫了。”
一臉遺憾的表情,甚是頹廢,紀宬想要搭手在她的肩上安慰她一番,結果左香菱被上官飛白拉開了,讓他撲了一個空。
“把人關起來吧,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就不用放出來了。”
這話是上官飛白說的,他的目光落到了紀宬的身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紀宬去將人關起來。
紀宬一副不愿去的表情,最后還是左香菱以事情早點結束就可以早點離開這里為由,迫使他將人送下樓管道廚房。
沒有抓到兇手固然遺憾,但是總還是要休息的,紀宬一走,左香菱便拉著上官飛白去睡覺了,但是剛熄燈呢,上官飛白就察覺得到了房間外面有人,囑咐了一句先睡,便閃身飛出了房間。
看著毫無人跡的窗口,左香菱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最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上床睡覺了,誰叫她不會飛呢,光是看著別人飛檐走壁,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
上官飛白幾個輕越,就追上了那個人,就在他拔劍即將要刺到那個人的時候,黑衣人開口了。
“淵,是我。”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黑衣人身手取下來了自己面上的黑布。
在聽到那人的聲音的剎那,上官飛白就反應過來要收劍了,所以沒有傷到那人分毫。
“秦浦澤,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上官飛白目光就沒有移開過,似乎是有點想不通。
“我是奉陛下之命來的,陛下聽說你出莊了,便讓我來尋你,想要你回楚國。”
將劍插入鞘中,上官飛白轉身就要走,就聽到秦浦澤說道。
“宮中可能要有異變了,半年之內,楚國可能就要跟北方的蠻夷開站了,皇上希望你回去,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提到皇后,上官飛白動作才稍稍慢了片刻,但是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屋頂。
看著上官飛白離去的背影,秦浦澤眉頭微皺,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有把握將上官飛白給勸回去,畢竟,當初的上官飛白是以那樣的理由離開的。
“你回來啦?”
聽見關窗的聲音,左香菱立馬就坐起了身,她肚子疼得睡不著,索性就等上官飛白了。
“嗯。”
上官飛白輕輕應了一句。
左香菱覺得他面色有點不好,心中甚是疑惑。
“是把人跟丟了嗎?跟丟了也不要緊啊,這里本就魚龍混雜,也不定會是兇手啊,沒關系的。”
上官飛白已經放下劍,正在床邊退外衫,等他走到床邊,左香菱直接起身跪在了床上,將他給抱住了。
左香菱有種預感,剛剛上官飛白多半是去見什么人了,而并非是她所說的那樣把人給跟丟了,不然以上官飛白的性格,是根本不會一下子變得那么陰郁的,她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覺出來。
上官飛白扶著左香菱的肩將她按回到了床上,順勢坐到了床上脫靴,看著上官飛白要躺下,左香菱也只能騰位置,至于心里的疑惑,上官飛白不想說,她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丑時已過,冷月已落到了最西邊的地平線上,曼妙的星子被云霧漸漸遮擋,天色忽明忽暗,溫度下降了幾度,客棧外,吹起了寒涼的風,街道上空無一人,不時卷起幾片枯葉,顯得整條街有些安靜得可怕。
街角小巷之中的暗處,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輕快地走了進去,快速揭下了頭上的兜帽,正是剛才的麻子臉,只見他將手指放在臉的邊緣,刺啦一聲就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冷冽的面孔,只見他向黑暗深處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