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經付了錢,那就是我的!”
拿走糖葫蘆的紫衣女子雙目圓睜,眼神里分明就充滿了不屑,就像是覺得左香菱連站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一樣。
“可惜了這么好的糖葫蘆了,就這樣被被糟蹋了,真是可惜啊。”
左香菱目光投射到賀依手中的糖葫蘆上,腦袋微搖,一副咂舌可惜不已的樣子。
“糟蹋?!你是在罵我吧!我買這糖葫蘆是這糖葫蘆的榮幸!你竟然拿著死物跟我作比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賀依就將手中的糖葫蘆扔到了腳下,還拿腳踩上了幾腳,就算是這樣還不過癮,左香菱一臉震驚中帶著可惜的表情讓她心中十分的痛快,又忍不住拿腳在上面來回碾壓著。
“沒有啊,我可沒有這么說,不過有些人對號入座就不要怪我了。”
左香菱一臉無奈,雙手一攤,那樣子活活脫脫就是告訴賀依‘我罵的就是你’,但是我就是不承認,甚至于眼底還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你!”
賀依見左香菱這幅樣子,作勢就要拔劍砍人,但是步子還沒有邁出兩步,就覺得腳上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那已經壓成餅的糖葫蘆竟然粘在了她的鞋底上。
一時間,賀依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頭頂,臉上也帶上了幾分尷尬,此刻心中那是窘迫跟憤怒交加,正是不好惹的時候。
偏偏左香菱就是不信這個邪,明明看出來賀依的那恨不得她立馬去死的表情,還偏要挑釁人家。
“喲,看來這糖葫蘆有點記仇啊,估計你得給它認個不是了。”
說著,左香菱還一副肯定的點了點頭。
認錯?
笑話,她賀依長這么大都是被家里人跟門中師兄姐妹寵著長大的,要什么沒有,更何況這一個小小的糖葫蘆了,現在竟然敢讓她跟一串糖葫蘆認錯?!
本來沒有人的,但是被左香菱這么一喊,現下周圍是圍滿了人,看她腳底粘著一串糖葫蘆,都是捂嘴笑著,還跟身側的人低聲說著什么。
一向愛面子如命的賀依怎么受得了這個屈辱,現下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是哪里去找那么寬的縫,現下只能先想辦法將糖葫蘆弄下來了。
但是不論她怎么的甩腳,那糖葫蘆就像是生在那鞋底上了一樣,就是弄不掉,一時間,賀依只覺得空氣稀薄,差點沒暈過去。
“哈哈哈,我覺得你還是把鞋脫了然后把它拿下來吧,你要是再這樣甩,估計腿甩斷都弄不下來,估計是這糖葫蘆被你的火熱給吸引了,舍不得棄你而去了。”
左香菱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賀依現下已經不在乎那個糖葫蘆是否粘在她的鞋底了,她現在就是想把左香菱這個賤人給除去了,也好出出她心底的那股惡氣,這參加武林大會的好心情全被左香菱給破壞了。
“師妹,給我上,砍死這個小賤人!”
喊著,賀依就拿著手中的劍朝著左香菱刺了過來,但是早在她拔出劍的時候左香菱就有準備了,現在又怎么可能刺中左香菱呢。
“都說了先讓你把糖葫蘆取下來,你不聽,就不覺得腿腳不便嗎,我怎么看都覺得像是老嫗走路才這樣的。”
輕快的聲音十分悅耳,特別是話語中還帶著滿滿的笑意,讓人聽了十分的舒服,但是周圍聽到這話的人忍不住再一次笑了起來。
這一次,賀依是真的忍受不了眾人的目光跟看笑話一樣的眼神了,回頭怒目森森的看著跟她一起來的師妹,似乎是在責怪她為什么沒有一起出手。
要是一起出手的話,左香菱肯定就跑不掉了。
那師妹被她這么一瞪,先是被嚇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賀依在門中一向驕縱慣了,有什么絲毫的不如意就會對師兄弟打罵起來,偏偏他們的師傅就是賀依的父親,對賀依那是言聽計從,自然也不會有人敢說什么了。
看著那淺藍色的身影朝著自己飛快的襲來,左香菱就覺得自己都沒有看清楚人家的身影,人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了,下意識想要避開,但是還是被那鋒利的劍刃劃到了胳膊。
躲是躲開了,但是那衣服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口子,那衣袖幾近開了一半了,只要稍微一扯這整只袖子就會掉下來了。
這可讓左香菱不高興了,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了,以至于在有跑路念頭的時候,她就給裝進包袱了,平時沒怎么舍得穿,現在也就第三次穿竟然被劃成了這樣,頓時,左香菱開始認真了起來。
看著兩人的眼神也變了,雖然左香菱沒有武功,但是此刻身上卻是散發著不善的氣息,那劃破她衣服的小師妹都被嚇到了,似乎是沒有想到左菱一個絲毫沒有武學功底的人,竟然敢在這里跟她們硬碰硬。
“你們這就有點過分了!”
左香菱開始朝著她們慢慢靠近,這話聲音壓得低,聽上去十分的駭人,賀依都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怕什么,就算是殺了她,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說著,賀依再一次咬牙提劍朝著左香菱奔來,眼看那賀依距離左香菱就只有幾米遠了,左香菱當下喊了一句。
“相公救命!”
喊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上官飛白就在附近,她又喊的那么大聲,不可能聽不見,以上官飛白的功夫,救下她簡直是小菜一碟。
果然,睜眼就瞧見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身白衣,仙氣十足,讓人移不開眼。
在看看十幾米開外的人,左香菱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鼓掌。
那賀依此刻正躺在一堆雞鴨之間,顯然是正好落到了人家的攤子上,頭上羽毛紛飛不說,竟然還一臉一頭的雞蛋液,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偏偏那些雞鴨像是很討厭這個外來者的出現一樣,叫的叫,拉屎的拉屎,跑的跑,場面十分混亂。
左香菱都覺得這樣對人家有點不憐香惜玉了,那么多雞蛋用在這人身上著實是有點浪費了,但是她心里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你沒事吧?”
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賀依,上官飛白轉身就開始在左香菱身上掃射起來,當看到左香菱劃破的衣袖時,眼神一暗,上前查看了起來。
只是袖子破了,并沒有傷到皮肉,剛想出口訓斥左香菱怎么這么不小心,就看見左香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上官飛白頓時就心軟了,原本訓斥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那邊的賀依已經被她的師妹扶了起來,頭頂的雞蛋液順著臉頰低落到地上,再看看對面的罪魁禍首,頓時只覺得氣急攻心,險些一口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