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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真的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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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山的景點無非就那山和水,楠水流經楠山腳下,山上也有綿延溪流,于竹林中踏出一條小路,要跟著經驗豐富的驢友才能看到這鬧市中幽靜的景致。

  眼睛在天堂身體在地獄,扶一支登山杖向上攀爬,夏遠還是吃得消的,畢竟是才22歲的青年男子,也有運動的底子。

  但夏至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參與驢友運動了,還是本來這幾天身體狀態就不好,還沒爬到半山腰,就已經氣喘吁吁,雙腳幾乎邁不動了。

  “敢情你說帶我來玩,原來是帶我來受罪啊。”夏遠拉起夏至的手,像漁民收漁網似的把她往上拖。

  “姐是帶你來見識好山好水,不領情的你現在可以自個下山。”

  “我是指望著到山頂后換一條大路下山,要不我才不陪你往上爬。”

  走到一段溪流處,溪兩邊只搭了一截長約四五米的樹干,下方的溪水不深,但是高至三米,略為驚險。

  驢友們在這里慢了下來,帶頭的隊長回頭叫道:“大家走這一段要小心一點,我們三人一組手牽著手走過去,男生們照顧一下女生!你們的機會來了!”

  大伙笑鬧了幾聲,開始按照隊長的安排,排著隊三個三個地牽手過獨木橋。

  輪到夏至和夏遠的時候,夏遠走在了前面,夏至后面是一個看著不超過二十歲的男生。

  夏至回頭看他一眼,這一眼看得她心里撲通一跳——怎么會有那么帥的男生?

  他身著白色t恤,軍綠色的休閑褲,頭戴漁夫帽,身高應該超過175了,勻稱的身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臉上線條棱角分明,剛中帶柔,眉目如畫,鼻梁高挺,唇邊勾著絲絲笑意。

  看上去就像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主角似的,渾身散發陽光且浪漫的氣息。

  夏至不是沒見過帥的男生,電視上雜志上比比皆是,但帥到能讓人心動的真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原來還真的有可以光憑顏值就打動人的男人啊,她忽然理解了那些追星的小女生們的瘋狂了。

  她把手伸向那男生,笑了一下,她沒看見他身后緊跟著誰,看來是獨自來參加驢友活動的,那她就不客氣了——可以借機牽一牽這么帥的小男生,她心里挺樂的,食色性也,豆腐不吃白不吃。

  男生回以一笑,不太自然地伸出了手,她牽住了他,三人踏上了獨木橋。

  “姐,你慢點,不要急。”夏遠在前面囑咐道。

  夏至鼓起腮,深呼吸一口氣,盡量不往腳下看,鞋底磨著樹干一點點地往前挪。

  “你畏高?”男生問道,他的聲音聽著也很溫柔。

  夏至勉強一笑:“有點。”

  “沒事,慢慢來,放膽走,我拉著你呢。”

  她在男生的鼓勵下稍稍放松了些,但還是不敢邁開腳步,冷不防腳側碰上了樹干一處凸起的枝節,她被絆得身體一歪,頭本能地一低,這一眼卻看得她天旋地轉,她禁不住尖叫起來。

  夏遠和身后的男生同時伸過另一只手來扶穩了她,男生說道:“不用怕,抬頭,往前看。”

  她感到他握住她的那只手緊了一緊,她感激地朝他點一點頭。

  夏遠抱怨道:“姐你瞎叫啥,兩個人四只手拉著你,你掉不下去,走吧。”

  好不容易過了橋,夏至長吁一口氣,松開揪住兩人的手,發覺自己的手心濕漉漉的,她不好意思地朝男生笑了笑。

  下面的路比較好走了,可以空出手來吃喝一下。她從背包里拿出一盒酸奶遞給了他:“謝謝你啊,給你。”

  男生搖搖手說:“不客氣了。我帶水了。”

  “不客氣就接著啊。”

  他笑著繼續擺手:“我媽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給的食物。”

  夏至當然聽得出他在開玩笑,一般人磨嘴皮子是磨不過她的,她說:“我是夏至,現在我不是別人了。你媽沒說不能要夏至給的食物。”

  男生怔了怔,琢磨了下這話,笑得更開了:“那好吧,謝謝。我叫蘇曉。”

  待蘇曉接下了酸奶,夏至才追上了夏遠。

  “姐,你行啊。”夏遠正抱著胸,一邊等她一邊玩味地笑著。

  “行什么行,走吧。”她拽他一把,跟上大部隊。

  “交換電話號碼了嗎?”

  “干嘛交換電話號碼?”

  “那qq呢?不加一個?”

  夏至側頭掃他一眼:“你腦子進水了?”

  夏遠回頭看了看蘇曉,確認他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但還是搭上了夏至的肩膀悄聲說:“看著是嫩了點,不過我不介意你找個比我年輕的姐夫。”

  “有病明天趕緊回家治,別在這發瘋。”夏至把他的胳膊撥掉,自顧自往前走了。

  夏遠跟上來說:“不是啊,那男生真的很帥啊,你敢說你不心動?你不心動你還給人家酸奶,那是我的。”

  “是你的你自己不背往我包里塞干嘛?在我包里就是我的,我愛給誰給誰,要不,你自個去要回來?”

  “酸奶我就不要了,我去給你要個電話號碼怎么樣?”

  夏至白眼直翻,她特意把話題岔開,他還固執地往回說,她不得不推著他往前:“夏少爺,我怕你了行不?咱都是在一驢友群里的,真要加qq加電話號碼,你姐門道多得很,不用你操心。再者,你姐不愛老牛吃嫩草,你別回頭看了行不?”

  “姐,我覺得你談個戀愛還是可以的,男人嘛,一個不行咱換一個。你別戴著那東西了。”

  夏至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卻故意當作聽不到,一個勁地往前趕。

  是啊,該取下來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她把手指伸平舉在了從蓮蓬頭中灑落的水滴中。

  還戴著干什么呢?他沒有來找她,她也不找他。從今以后形同陌路了。

  她關掉水龍頭,往掌心中擠了一滴沐浴露,然后往右手上搓。她摳住那枚戒指,把它往外掰,它把她指節上的皮肉夾得生痛,仿佛要從她手上帶走一塊肉似的。

  她赤裸著身體,渾身掛著水站在浴室里,因為痛,她眼淚抑制不住地涌出來。

  猛然間,她指上松了一下,那星點銀光自空中一拋,她慌忙跪了下來,在它滾落地漏的空隙前用手掌把它拍住了。

  她松一口氣,隨之感到了右邊膝蓋傳來的劇痛。

  她把戒指攥在手心,扶著墻站起來,彎下腰查看膝蓋,看到皮下滲出了斑斑點點的血污。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無名指,被箍了兩年,指間一圈勒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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