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關雅琪,是個從小在師父身邊生活到十八歲的少年。
卻沒有想到就在十八歲生日這天,一切都改變了。
師父出了車禍,就在我處理他后事的后一天晚上,我翻到了師父房間里的一本舊書。
書的封面并沒有寫出書名與作者名來,可我知道,這是師父留給我的最后的唯一的一個念想。
再回到車禍當天,師父仿佛知道他出門會遇到禍事。
師父在他臨出門前,囑咐了我一些事情。
師父:“關雅琪徒兒,為師知道你舍不得為師。可這次的危難對于為師來說,是一場劫難。也是無法避免的劫難。更甚至是你關雅琪的機遇。”
關雅琪:“師父,你不要這樣說。徒兒我舍不得你。對了,師父,是什么機遇?”
師父眉頭一皺,即使知道自家徒兒平時就大大咧咧說話不過腦子。沒想到正事上也不過腦子。
師父:“你個小兔崽子,難道你不應該首先關心你師父的安危嗎?”
之后師父就出了車禍。此時的我正在處理著師父的后事。
靈堂內 “大侄子,你看,你師父的棺材打好了。我們之間的賬也該結一下吧?”
說話的這位是我的二叔。
二叔家是做死人生意的。也就是棺材鋪老板。他一直沒有娶親,也不知道是因為職業原因讓與他相親的女方不愿還是因為他斤斤計較的性子。
“二叔,你這就不對了,都說長兄如父。我師父好歹是你的表哥,你怎么能這樣和我這個侄子算起錢來呢?”
我打算和二叔好好講講兄友弟恭的故事。
“行了,兔崽子。你師父在世前就得尊敬我這個二哥。更何況你呢。記住,這筆賬我給你記著。等你有錢了可得還我。我雖然是你二叔,可我也得做生意,若是每個親戚都像你這樣賒賬。那你二叔我要不要做生意了?”
二叔說完就和伙計們走了。
“可是,二叔...”
我看著二叔遠去的那蒼老般的身影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靈堂內就剩下我與擺放在前廳正中央的師父。
看著眼前掛滿白色緞帶的靈堂裝飾,我竟回想起師父說的機遇來。只是師父為何不說清楚就走了。
我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靈堂內,打算今晚就為師父守靈。其實我是很不愿意相信師父就這樣走了的。
可是前一個時辰,師父被同村的叔叔伯伯們用擔架抬回家的時候。
擔架上師父那衣服上渾身都是點點血跡,衣服角殘破的缺口仿佛被某人撕去了一大半似的。
師父那紫里泛青的臉色仿佛在提示著我,他走了的真相遠遠不是出了車禍這么簡單。反而是被別人迫害一般。
我平靜如水的臉色接待著每一個叔叔伯伯以求在他們臉上找出真相的影子。
可惜卻沒有任何發現,直到那貪財的二叔居然為我師父打造棺材還說出那番等我有錢再給他的話,我獨自坐在靈堂內沉思著。
夜晚將近...
師父的棺材似乎開始有了什么異樣。
“卡巴卡巴”的聲音從棺材里傳了出來,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前廳的門大開著,師父的遺像仿佛活了一般眼珠子亂動,掛著的緞帶無風自動了起來。
“師父啊,你老可還有什么遺愿沒有完成?可別嚇著徒兒我了好不好?”
我著急忙慌的從小凳子上翻滾下來,雙腿跪在地上對著眼前越湊越近的棺材說道。
可是聽到我說的話之后,棺材板動的更厲害了。甚至有一股外力從棺材里面將棺材板推開一樣。
只聽“哐哐”的聲音,棺材板掉落在地,砸出了一地灰塵撲面而來。
“師父,是你在給我答案嗎?”只見我輕手輕腳的爬向眼前已經被不知名外力所打開的棺材。
見沒人回應,這才敢將腦袋伸到棺材里一看究竟。
“師父,師父...”我小心翼翼的喊著師父的稱謂,不想后來發生的事卻讓我大吃一驚。
只見棺材里連師父的衣物尸體蹤跡全無,只留下了一本沒有書名也沒有作者名的書,我將它取出拿在手中。
用手指撫摸著此書的封面時,依稀有著人體皮膚般的觸感,既細微的同時又顯得光滑無比。
此時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我心里發芽,難道這是用我師父的皮做成的書封面?還是說整本書?
就在我翻開這本書的第一頁時,耳邊傳來一陣像小孩般的啼哭,又像貓咪被踩了尾巴的叫聲。
微微的撫摸著第一頁的材質,果不其然,還是如同封面般的觸感。只是這頁更顯得不如封面平整光滑。就像用了不同的皮縫合而成的。
內容還是那么的枯燥無味,只見上面寫著:徒兒,當你見到這本書的時候,你的機遇就到了。只是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就在我正打算翻開第二頁時,右手的手指尖上捏著的書頁帶著些許粘稠的糟糕液體。
將書頁角放下,手指尖湊到鼻子下面一聞,“這股味道,我仿佛在哪里聞到過...就像是師父被叔叔伯伯抬回來時身上那件外套血跡的味道。”我思索半天竟然只得出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