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劍靈派大師兄和二師兄,以及從未露面的掌門人沈書簡。
容徽以四師兄的印象很深刻。
劍靈派大長老御獸。
二長老擅長陣法。
三長老王石掌管財務,同時也是劍靈派實際的掌權者。
四長老卻是出了名的交際花。
身為男子,他姿容艷麗,長袖善舞愛熱鬧,時常幫王石處理棘手的宗門事物。
不論另一個宗門與劍靈派有多大摩擦,乃至刀兵相向。
只要劍靈派愿意和談,四長老出面便就沒有談不攏的事兒,還不讓劍靈派吃虧。
哪怕劍靈派是過錯方,也能在博弈中拿到最大利益。
容徽身為五長老,繼承縹緲峰的無情劍道,主殺。
縹緲峰自劍靈派開山立派以來,便是它的殺手,威懾之源。
縹緲峰峰主性情大多冷清薄情,殺伐果斷。
六長老即是掌門人沈書簡擅長預知命數術,掌一方氣運,控一脈風水,手可摘星辰。
七長老璇璣是劍靈派的藥袋子,也是錢袋子。
劍靈七峰長老各司其職。
提到四長老,璇璣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帶顏回去秘境尋機緣時與御獸宗相遇,顏回偶遇一條御獸宗養的青蛇。”
“此蛇開了靈智,乃御獸宗長老放養在秘境的寵物,它還未封正。
御獸宗長老正欲叫弟子去尋青蛇為它封正,誰知被顏回先瞧見了。
他被青蛇攻襲擊,當即叫‘長蟲’,不小心毀了御獸宗長老的心血。”
封正對妖物而言是夢寐以求的造化。
人乃萬物之靈。
人道昌盛,精怪想修得正統必須得到人的封正,相當于人對妖的祈福。
倘若人遇到大蛇叫它龍,那么它得到人的祝福后,日后可以化為蛟,成龍的幾率會增加數百倍。
這便是封正。
而被封正的妖物得造化,種因果,日后便會報答恩情。
倘若人遇蛇,叫它蛇。
那么它便日后化龍化蛟極難,它自然憎恨封正之人。
若抑制不住本性獸性大發殺人,便再無回頭路。
妖修不比人,它們修行極不容易。
因此,封正之人的修為越高,對妖物的造化越大。
封正統共有九次,隨次數增加,對封正之人力量以及氣運上的消耗越大。
李顏回不知封正,他脫口而出之言幾乎宣判了青色不會化蛟成龍。
青蛇對李顏回恨之入骨。
一人一妖生死相殺。
修煉了近百年的青蛇不將李顏回這個練氣境廢物放眼里,大意輕敵,被李顏回反殺,還奪了蛇膽。
李顏回取蛇膽之時恰好被御獸宗弟子瞧見,誤會形成。
“所以御獸宗故意送來挑戰信。實際上是逼我道歉?”
容徽關閉劍冢,面上浮現一絲冷意,“秘境危險重重,顏回不知封正。
就算他知道,那又如何?
對襲擊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此事顏回無錯。”
璇璣也覺得李顏回無錯。
可御獸宗以寶貝靈蛇劍靈派五長老之徒殘殺為由,多番挑釁劍靈派。
那時王石和容徽在瓊州。
璇璣擔心打亂王石的拓展計劃,快刀斬亂麻帶李顏回和親傳弟子趙清姿回劍靈派,稍稍示弱,道歉息事寧人,
御獸宗得理不饒人,三番兩次騷擾劍靈派各個駐地。
他們得知容徽回劍靈派后,第一時間下挑戰信。
明面上邀請容徽論道,實際上是給下馬威,借此敲山震虎,讓劍靈派安靜。
容徽現在的實力能與出竅境初期大能搏一搏,她無所顧忌,不過要和王石等人商量下。
“師姐,聽顏回說你早上收到了御獸宗挑戰信。”璇璣嬌俏可愛的臉一臉擔憂,她捏著衣帶自責道:“是我沒有帶好顏回,抱歉啊師姐。”
五師姐最寵她,而自己幫忙帶帶弟子都做不好,這讓璇璣極其挫敗。
璇璣什么都好,唯獨性子軟,耳根軟,略圣母。
“不關你的事。”容徽寬慰道:“六宗之中,天音宗最弱,其次便是御獸宗。
我劍靈派有意取代天音宗,御獸宗有所忌憚理所當然。”
“沒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
“就算你喝自家的水,不論杯子還是什么都無可挑剔,他都能說你喝水的姿勢不對,喝水時是睜眼還是閉眼對他們不敬為由刁難。”
璇璣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師姐怎么知道御獸宗所行之事的!”
容徽:“...猜的...”
還真有這種杠精…
璇璣不好意思笑道:“御獸宗有備而來。
他們得知你最近困倦在宗門設了鴻門宴等你入局。
師姐你這么弱,還是別去了,我替你!
這回絕對不會搞砸。”
她很想將功補過。
事實上,容徽并未覺得璇璣有任何過錯。
反倒是御獸宗不知足,趁她和王石不在劍靈派肆意欺辱璇璣和李顏回,容徽很不爽。
“顏回是我弟子,此事當由我縹緲峰自行解決。”容徽拿出傳訊玉簡,召集王石,“一個時辰后,請諸位師兄來縹緲峰一敘。”
容徽手中的玉簡不同于青城派的玉簡。
只有劍靈派遇生死存亡大事之時方可用此物傳訊。
不論七峰長老相隔多遠,只要在中洲即刻能收到。
璇璣和容徽剛到縹緲峰,王石就急沖沖趕來,“出了什么事。”
縹緲峰值正殿。
容徽將玉簡放在劍陣上,“我欲奪天音宗,諸位師兄意下如何。”
劍陣六個方向發出不同的靈光,對應每一個長老。
“善。”
“妥。”
“五師妹放手去做,四師兄給你拉”
“不必留情,除去天音宗弟子修為,將其安置于劍靈派視力范圍內,嚴加看管。”
劍靈派五個長老全部贊成,若非考慮到打仗要錢,王石很放煙花慶祝,他早看那群孫子不順眼了。
天音宗,只有蕭瑾一個算得上人物。
宗門大戰,掌門有一票否決權。
容徽看向白色靈光所指之處,淡淡道:“掌門師弟?”
片刻后,沈書簡中氣不足的聲音從玉簡里傳出。
沈書簡虛弱道:“天音宗護山大陣陣法圖我一會兒讓人送來,十年前我已布局,天音宗名存實亡不足為懼,師姐拿著我的令牌進入天音宗后砸碎,玉碎為號令,屆時會有弟子接應。”
“師姐。”沈書簡低聲一笑,“下次我出關,你來接我吧。”
容徽對沈書簡的記憶很少。
分身對他的記憶只有一張模糊的臉,和病歪歪的身體。
容徽第一次聽見沈書簡的聲音,她卻覺得萬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