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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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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

  幡鬼森白的牙齒咯咯作響。

  “你們誰也逃不掉。”幡鬼細長的指骨勾住容徽的帷帽,“待我得到她的肉身,你大可來殺我呀,弒師就看你敢不敢。”

  容徽看著空蕩蕩的骷髏架,淡淡道:“冤各有頭,債各有主,他造下的因果你找他,牽連無辜干甚?”

  幡鬼牙齒一張,吱嘎直叫:“廢話忒多!

  他殺我姊妹我殺他師父理所當然。

  若不是你這具身子有用,小小練氣士能活到現在?”

  幡鬼正欲掀開容徽的帷帽,只聽“咔嚓”一聲。

  一柄木劍從天而降,劈開她森白的頭顱。

  木劍一路向下,將其劈成兩半。

  幡鬼失了骨架,鎖在骨頭里的魂魄猛地沖出。

  它浮在空中驚駭欲絕的看著李顏回,涂滿血色豆蔻的五指成爪,猛地朝他撲過去,“區區練氣士如何逃得過我的禁錮!”

  李顏回木劍直逼它頭顱,無辜道:“我是練氣渣渣,可我師父不是。”

  師父說過,斬殺幡鬼需以劍氣劈開它的頭顱,才會使其神魂俱滅。

  幡鬼被木劍逼得節節敗退。

  劍上鋒芒畢露的殺氣碰到它的身體,就好似寒冰遇巖漿,瞬間消融。

  “你們算計我!”

  幡鬼狠狠地看著容徽不敢戀戰。

  它化作一陣黑煙逃出船艙,卻一頭碰在殺氣肆意的結界中。

  “滋啦。”

  幡鬼的腦袋瞬間消融大半,它疼得在空中亂舞,嘴里發出野獸般的咕嚕聲。

  容徽有意練兵,讓李顏回將用劍招折磨了幡鬼半個時辰,而后將幡鬼的魂魄釘在骨架上。

  李顏回疑惑不解,“這?”

  容徽一腳踢過一分為二的骨架,淡淡道:“畫舫沒槳不能行,倒騰倒騰,把它做成兩把槳。”

  畫舫上有幡鬼作亂。

  水下亦然有水鬼作祟。

  容徽屏息凝神,在空中畫出兩道辟邪滅鬼的符咒,凝在骨架上。

  骨架入水,所行之處,鬼怪見者皆會被符咒度化或者絞殺。

  李顏回不知其意。

  他看著骨架許久。

  他覺得拿骨架敲鼓已經很變態了。

  沒想到還有更變態的。

  “誒。”李顏回像模像樣的給骨架里奄奄一息的幡鬼念了一段度化的咒語,而后憐憫道:“你饞我身子都可以,怎么想不開饞我師父的身子。”

  那是你能饞的?

  李顏回將骨架槳綁在水下,給無辜枉死的舞娘收尸后,拿出掃帚打掃畫舫。

  此刻他生出一種自己在處理犯罪現場的緊張感。

  容徽端坐船頭,微風拂過掀起帷帽,露出半邊精致完美的下頜。

  夕陽的余暉灑在容徽的身上,給她渡上一層柔和的金輝,那抹金輝勾出的半張紅唇,好似頂級丹砂,襯得風揚起的臉膚白盛雪,美得驚心動魄。

  掃灑的李顏回不經意一撇,頓時呆了。

  劍靈派上上下下異口同聲說師父貌丑,這是他師父?

  “噗通,噗通。”

  岸上看到容徽半張臉的人眼睛發直,一咕嚕栽倒水里。

  水花濺在容徽腳邊,她拿起橫桿將落水之人挑上來。

  “多謝這位仙子。”

  那位修士紅著臉道謝。

  容徽見他穿著修仙界的打扮,問道:“閣下來自哪門哪派?”

  秦越雙頰緋紅,他掐了個決,將身上的衣衫弄干,“在下崆峒派秦越,敢問仙子出自何門何派,可是來青城派拜師論劍的?”

  秦越方才在水中看到船尾人骨漿嚇得手腳冰涼,忘了自己會鳧水,差點淹死在護城河中。

  崆峒派?

  容徽仔細回憶了下。

  容熔當初被逐出劍靈派后,好像去了冀州崆峒派。

  崆峒派的弟子也曾入靈寶山尋寶。

  容徽收起竹竿,“無名散修,聽聞蜀中人杰地靈便過來走走,看熱鬧。”

  出門在外,小心為上。

  容徽不打算透露自己出身何處。

  秦越是個自來熟,他笑道:“仙子遠道而來不如參加青城派拜師論劍大典。

  青城派今年廣收門徒,只要是天下正道,不論出身,只要通過測試便可以成為青城派弟子。”

  青城派乃中洲劍道宗門。

  在青云宗劍圣出世前。

  這個名號原本屬于青城派。

  李顏回也記起靈寶山秘境中,崆峒派弟子叫容熔長老的事。

  他心底記著容熔的仇,看到崆峒派弟子嗤笑道:“你既然是崆峒派弟子,帶藝拜師不說,還是拋棄原本宗門另投他派,好意思嗎。”

  秦越面色郝然,尷尬的沉默。

  “青城派招攬天下英雄為的是將式微的劍道發揚光大,有志之士只要通過測試便可以拜師學藝。”

  輕靈悅耳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個身著黃衫的少女跳到船頭。

  少女眉清目秀,她靠近秦越,氣鼓鼓的瞪著李顏回,“青城派都沒意見,哪用你多嘴,又不是邀你去。”

  李顏回無畏攤手,“你師兄誠邀我師父,他撬墻角,合著我不能多問兩句?你誰呀你。”

  李顏回話中帶刺,刺得小姑娘啞口無言。

  少女拉起秦越,哼唧道:“師兄,走啦。”

  秦越深深地看了容徽一眼,解釋道:“我們師兄妹二人并非叛出師門,而是......”

  秦越深吸一口氣,心情沉重道:“數月前我派弟子在靈寶山秘境折損大半,長老容熔身死道消,仇人得知我崆峒派中流砥柱消亡,便屠了崆峒派。

  我和師妹死里逃生來到蜀中拜師學藝。

  一為拜師學藝復仇,二便是尋求一個依靠。”

  像他們這種身負血海深仇的這些無名小輩若無強大的宗門庇佑,下場只會更凄慘。

  李顏回張了張嘴,沒說話。

  容徽淡漠道:“修行本是與天爭命,死在路上很正常。

  復仇是因,依靠是果。

  仇恨埋于心易生魔障,祝秦道友一帆風順。”

  容徽一語點破秦越心中魔障。

  他看著只有練氣修為的容徽,鄭重點頭。

  少女見狀,佛然不悅道:“師兄,你堂堂筑基修士聽練氣士的話,魔障了。”

  秦越若有所思道:“明秀,莫要對前輩不敬。”

  明秀翻了個白眼,“練氣士前輩,靠,秦越你腦子燒壞了,不管你,我走了!”

  秦越尷尬一笑,緊跟明秀身后離開。

  兩人剛飛身,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插入云霄的青光。

  緊接著,磅礴的劍氣將兩人打回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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