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姬倒也沒想展示自己的輕功多么的了得而從三樓一躍而下,畢竟當初敗給葉漠然至今依然讓她耿耿于懷。
即便如今換了樣貌身份,葉漠然想必認不出她來了,但心中難免還是有道坎過不去,故而從側面樓梯行下,緩緩行至了戲臺上。
沖著四個方向均是微微行了一禮,千月姬能夠感受到許多灼灼的目光,或是欣賞于她的美貌,或是好奇于她的身份,亦或是其他。
真要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登臺,只是心中并無任何緊張之情,反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起來。
戲臺坐北朝南,千月姬自也無法一直注視著二樓西北方那名女扮男裝的公子,但葉漠然就在正對著她的方向,而東面那位青衣公子亦可以時時用眼角的余光瞥上一眼。
然而,那名青衣公子很是淡定,自始至終沒有回過一次頭,又或者那青衣公子回頭的時候并未被自己瞧見。這都不慎要緊,因為她早已安排了人盯著,有任何動靜雖說不能第一時間向她匯報,卻也并不著急,既然是放長線釣大魚,唱完戲后再通過他的行為分析不遲。
而最讓千月姬尷尬的,依然還是葉漠然,因為每當千月姬看向葉漠然的時候,總能被葉漠然精準的捕捉到目光,并沖她淺淺一笑。
如此幾次下來,千月姬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反省自己這樣打量葉漠然是不是太過于明目張膽了些。
為了穩住自己的心神,不先亂了陣腳,千月姬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這并非是因為被葉漠然發現,只是因為葉漠然注意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可不就得一直被看著嘛。
最終千月姬將一切都歸咎于自己這是第一次登臺,故而并未習慣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待得將來習慣了自然就好了。
如此平靜了下來之后,千月姬還是有意識的不再經常看向葉漠然,只安心將自己的戲唱好。
一段唱完之后,乃是中場休息的時間,盈盈一拜后轉身正欲離場,卻發現原本二樓西北方那位明明眉清目秀卻非要貼個假胡子扮壯漢的公子已是離開,倒是有些意外。
在后臺尋了安排盯著那清秀公子的小廝一問,方才得知,戲才開唱了沒多久,便來了一位侍衛模樣的人,附在那清秀公子耳邊說了些什么,那清秀公子便神情緊張的離開了。
只可惜具體說了些什么那小廝卻沒有聽清。
千月姬笑了,看來是哪位女扮男裝出來閑逛的小姐,被家中長輩安排的侍衛尋到,便只能不甘的回家了,想來即便是聽說了涼城戲子的傳聞,也只是出于好奇而來,并非有何圖謀。
一笑過后,千月姬又覺得自己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只可惜如今國仇家恨集于一身,無法再坦然與人相交,否則倒是可以多些如此可愛的朋友。
待得千月姬休息片刻再登臺時,卻發現戲院中的人走了一些也來了一些,似乎哪里有些不對。
再仔細一看,才發現二樓東側的青衣公子竟也已然離開,也不知是覺得她的戲唱的不好,還是覺得所謀之事不急于一時。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千月姬本也沒有打算草草便做決定,真正的有緣人自然也會有送上門來的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