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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新娘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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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紀嶼怎么也不會想到,只是應下了一句,便交付了一顆心。

  而后幾個月,紀嶼都和南宮槿汐一起在外游玩,他們看過大浪淘沙的豪邁,也看過群山連綿的壯闊,走過小橋流水人家,踏過古道黃沙漫漫…

  那幾個月,是紀嶼二十年來最開心的幾個月,后來因為家中生意的變故,他不得不回去,此時的南宮槿汐也早就付出了一顆心,也就跟著紀嶼回了故里鎮。

  他們回到故里鎮不久,明堯國的侍衛就找到了故里鎮。

  原來當初明堯國真的以為南宮槿汐只是在外游玩,可是三個月都不見南宮槿汐回宮,也沒有一點消息的時候,南宮麒明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南宮麒明派出大量人馬在明堯國境內搜尋,搜尋無果他們就沿著明堯國的邊界尋找。

  找到故里鎮已經是兩個月之后,而距離南宮槿汐出宮卻已經半年。

  也正是被找到,南宮槿汐才發覺當時自己做了一個多么錯誤的決定,她是公主啊!怎么能夠一聲不響地離開皇宮這么久呢?

  但是,南宮槿汐一點都不后悔,至少她后面再回宮時,她最美好的記憶也只有和紀嶼在一起的那幾個月罷了。

  再后來,紀嶼和南宮槿汐便分隔兩地,紀嶼不是沒有去找過南宮槿汐,但是他…

  算了,不提也罷。

  一段回憶,恍若隔世,再回神的時候,紀嶼是被一個下人給喚醒。

  “少爺?”

  “少爺!”

  “嗯?”紀嶼回過神,轉頭疑問地看向他身側的婢女。

  “夫人找您。”婢女欠身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紀嶼揮了揮手。

  “是。”婢女領命退了幾步,接著離開了假山。

  隨后,紀嶼也跟著去了主院去找自己的母親,不過母親叫他去能干什么?無非就是…換上那沉重的喜袍罷了,沉重的喜袍嗎?倒不如說成是枷鎖來的更實際…

  沉重的一聲嘆息,紀嶼踏著沉重的步子邁進了主房。

  里面的紀夫人早就等待了多時,她一直雙手交疊緊握著,在房中來回踱步,焦急萬分。

  直到房間門被紀嶼打開,紀夫人的心才放下,她邁步上前,厲聲問:“嶼兒!你去哪兒?我派了好幾個人去找你!”

  “沒去哪兒,就是在府中隨便逛了逛。”紀嶼低沉地回答,此時在兩旁的婆婆已經拿著喜袍上前。

  “沒去哪兒?”紀夫人氣得眼睛鼓鼓,“沒去哪兒怎么會找不到你人?”

  “我這不是已經來了嗎?”紀嶼語氣里透著疲憊和不耐煩。

  “來了?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娶親都是喜氣洋洋!你怎么就是愁眉苦臉的!好像是我們在勉強你一般!”紀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盯著紀嶼。

  紀嶼冷笑了聲:“不是嗎?”說罷,他抬眸目光高冷地看向紀夫人,他知道他不該,因此只是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

  而此時,他的喜袍,那艷紅色的喜袍,已經穿上身,果然重若千斤…不愿承受,也真的承受不起…

  穿上喜袍,紀嶼便抬手讓下人們都出去。

  一旁的紀夫人明顯地在剛才那一眼中感受到了紀嶼眼中的不愿,眼中的憤恨,眼中的反抗…

  這下,紀夫人開始打起了苦情牌:“嶼兒,我們和你的沐伯父早就有了婚約,這你也是知道的。我們紀家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不是?”

  “這個婚約,在我沒出生就定了,待我長大后,難道我沒有向你們說過我的想法嗎?”紀嶼盡量壓著自己的怒火,他不能也不應該沖自己的母親發火,可是…終生大事他真的好想反抗一次…

  “兒女的終生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紀夫人一副理所應當地模樣看向紀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紀嶼對這個詞語真的惡心不已,但是他沒有辦法對自己母親出言不遜,他只能回一句:“婚姻是兒女的事情,難道你和父親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嗎?不在乎我的幸福嗎?”

  “我們挑選媳婦都是精挑細選!沐荷,多好的一個姑娘?要相貌有相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如此賢良淑德女子,怎么可能讓你不幸福?”紀夫人真的越來越不懂自己的兒子,他們長輩難道還會害自己的子女嗎?

  “那只是你們的挑選罷了。”紀嶼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每次和母親討論這個問題他總是心煩意亂。

  “沐荷對你一往情深啊!”紀嶼苦口婆心地繼續說,“不然我們也不會應下這門親事。”

  “應下這門親事,難道不是為了拓寬紀家的道路嗎?”紀嶼道出實情,“沐家所擁有的貨運道路,這樣的資源,對于我們家來說可遇不可求吧?”

  紀嶼此話一出,紀夫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難看又難堪起來。

  “嶼兒…我們…”紀夫人急著想要解釋。

  紀嶼此時抬起手示意紀夫人不必多言,他閉上了眼,“你們放心,我不會逃婚,我會按照你們為我規劃的路走下去。娘…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紀夫人也不再多言,“那你簡單休息一下就趕緊出來,準備迎親。”

  “嗯。”紀嶼沉沉地應了聲,他不住地按壓自己的太陽穴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紀夫人說罷,心疼地再看了眼紀嶼便帶著所有下人出了門。

  他知道的,如今說這一切都太晚了,但是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或者…再表明他的心意,可是…果然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嗎?

  紀嶼無力地走到桌旁,坐在凳子上,低著頭自嘲地笑起來。

  既然如此不愿意,為什么不逃婚?

  逃婚嗎?

  紀嶼想過,但是他不能拋棄這個家,他不能。

  如今紀父染了病,今日是因為紀嶼大婚,所以強撐著身子在前院照顧客人。因此,如今紀家上下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了紀嶼的肩膀上。

  如今成婚,一是為了完成紀家和沐家的婚約,二是為了沖喜,希望紀嶼父親能夠盡快好轉。

  不論是為了紀家的顏面,還是為了紀家的家業,他紀嶼,不得不成這個親。

  一陣苦笑,紀嶼也放平了心情,起身推開了房門,突然,院中一婢女突然慌張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少爺!不好了!”

  “怎么了?”

  “沐荷姑娘…她…她的喜轎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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