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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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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時分,只看的紀家莊前張貼著一個幾個大大的“喜”字,門前也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從門往里望去,更是見得里面熱鬧非凡。

  南宮念半信半疑地走到門口,又問了問樵夫:“紀家村真的只有一個叫紀嶼的嗎?”

  “對呀!紀嶼這個名字別說在紀家村,就是在整個故里鎮,也只有一個人叫紀嶼。就是紀家村村長紀銘的兒子,紀嶼。”樵夫說的很是肯定。

  “謝謝。”南宮念向樵夫點了點頭致謝。

  “不必客氣,來者就是客,那我就先進去了,姑娘自便。”樵夫憨厚地笑著。

  “嗯,好。”南宮念應了聲。

  待樵夫進紀府之后,南宮念又抬頭看了看牌匾,確是紀府,確是紅綢緞的裝飾,確是…紀嶼今日成親。

  南宮念皺著眉頭,心中五味雜陳,就這樣把實情告訴姐姐嗎?她…會很傷心的吧?

  在南宮槿汐言語里,紀嶼分明就是一個深情且癡情的人,怎么會…就此成親了呢?

  不行,還是真的見著他,真的看見他們拜了天地再給姐姐匯報也不遲。

  想著,南宮念踏進了紀府。

  紀府院中圓桌擺了數十個,男女老幼早已落座,他們都歡樂地聊著天。

  主堂前可見一位青袍白發長者在主堂口迎客,臉上掛著歡喜的笑容,面容的皺紋在這歡笑中也更加明顯,但卻不覺年老,反而容光煥發。心情也許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的面容看起來不一樣吧?

  這位老者應該就是紀家村的村長,紀銘了吧?他也算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物,帶著村子里的各家各戶發展手工業,好多家因為有祖傳的木制技術或者制傘技術,可以說是壟斷了朝海國和明堯國邊境的生意。

  而紀銘就做了中間商,因為小商販沒有時間精力將貨物拉到別處賣,就由紀銘的家負責了銷售,順便還擔了采購一職。

  南宮念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落座過后她四處張望著,既沒有發現新娘子的身影也沒有看見新郎,還真是奇怪。

  “姐姐在看什么呀?”一個奶奶的糯糯的聲音在南宮念旁邊響起。

  南宮念詫異轉過頭,只看一個小女孩兒扎著羊角辮,眨巴眨巴水靈靈又純凈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南宮念。

  好可愛的小姑娘!

  南宮念的心一瞬間就融化了,她寵溺地揉了揉小女孩兒的頭,微微笑道:“姐姐在找人。”

  “找人?”女孩兒轉著黑黝黝的眼珠子不解地繼續看著南宮念。

  “就是……”南宮念本想下意識說她在找新郎官,可這畢竟是別人的婚禮,她一個女子找新郎官難免會遭人非議,想了想,南宮念才開口。

  “小姑娘,你知道成親的典禮什么時候開始嗎?”南宮念聰明地換了一個問法。

  “我娘說等新娘子到,婚禮就開始。”女孩兒一本正經地回答。

  “新娘子不是紀家村的人嗎?”南宮念疑惑,怎么還要等新娘子到?若是在同一個村子,應該不會有太遠的路程才對。

  “不是喲!新娘子是隔壁村子,村長的女兒。叫…叫…”女孩兒說到名字,突然就吞吐了起來,也許是忘了。

  “沐荷。”一個聲音突然在女孩兒的身后響起。

  “對!叫沐荷!”女孩兒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

  “呀!哥哥~”女孩兒轉過頭,歡喜地笑出了聲,跳下板凳就跑向了她身后男子的懷中。

  南宮念也跟著女孩兒的身影望去,那男子竟失神地回望她,表情怔然,眼里滿是不敢置信,呆愣地看了一瞬,他的目光才又暗淡下來。

  不是她…

  南宮念則是好奇地盯著男子,這時候女孩兒牽著男子朝南宮念走來,得意地揚起小腦袋介紹起男子:“姐姐,這是我哥哥,也是今天的新郎官~”

  新郎官?

  南宮念心頭猛然一怔,不可思議地盯著紀嶼,他就是姐姐心心念念的紀嶼…

  今日成親,他為何不穿喜袍?

  “悅兒,你又調皮了。”紀嶼無奈又寵愛地刮了下女孩兒的鼻尖。

  紀悅卻調皮地吐了吐舌,“沒有呀。”

  “沒有嗎?那你怎么還不換衣服?不是說好做我的小花童嗎?”紀嶼說著,又捏了捏紀悅的鼻子。

  “那你還不是沒有換上喜袍~”紀悅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我…”我怎么會想換上那沉重如枷鎖的喜袍?

  但這句話,紀嶼卻只能在心里訴說。

  “悅兒~快來換衣服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內院傳來,再定睛一看,人群中有一身材圓潤的中年女子扭著腰身朝前院走來。

  “來啦~”紀悅乖巧地應了一聲,接著小跑到了中年女子跟前。

  中年女子愣愣地看了眼紀嶼,而后者只是輕點了頭回應,接著轉過身準備回到后院。

  “新郎怎么不穿喜袍呢?”南宮念的聲音在紀嶼身后響起。

  也知不怎的,紀嶼鬼使神差般地回了句:“不過是父母之命罷了。”

  “那你呢?”南宮念心中存有一份期待,替南宮槿汐存著的一份期待。

  紀嶼的身子卻明顯僵硬了幾分,沉默了一瞬,他慢慢地轉過身,盯著南宮念卻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自是身不由己。”紀嶼沉沉開口,言語里滿是嘆息。

  “為何?”南宮念又緊緊地追問,她在替南宮槿汐要一個答案。

  “等…”紀嶼望著南宮念一瞬,繼而又轉過視線看向遠處,“一個故人。”

  “故人可是喚做…”南宮念提著心,慢慢問出口,“南宮槿汐?”

  一個名字,已讓紀嶼動容,他眼眸中的情愫卻是一瞬間變了,是深情柔情和…掛念…

  “你…怎么會知道?”紀嶼邁開步子走近了南宮念,滿臉的不可置信,滿臉的激動。

  “我叫南宮念。”

  一個名字就讓紀嶼想通,“你們是姐妹。”不是反問句和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因為見著南宮念的那一刻,他仿佛就在南宮念的眼中看見了南宮槿汐。

  姐妹的眉目之間三分神似,容貌也有五分相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南宮念身上透著的是一股子積極向上的英氣,而南宮槿汐卻多是沉穩。

  “她…”紀嶼低垂著眼眸,猶豫地開口,“還好嗎?”

  “好,也不好。”南宮念回答地模棱兩可。

  “比起我姐姐好不好,你倒是過得不錯,今日都要成親了不是?”

  “不…”紀嶼突然激動了起來,本想立刻反駁,但他又驚覺自己在前院之中,如此一想,他立刻又壓下了情緒。

  南宮念倒是沒想到紀嶼的反應會這么大,但是看他隱忍的模樣,想必他也不想在此被眾人關注。

  紀嶼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沒有引起關注,于是走過南宮念時低聲說了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為了不讓外人誤會,等到紀嶼走近了后院,南宮面才悄悄地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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