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傅盛集團總公司的年尾宴訂在遠航酒店。
新月及另外兩位秘書皆有接到邀請函,注明不得缺席。
晚宴采取了自助酒會的形式,新月與兩位秘書抵達會場時,里頭已是一派熱鬧。
參加公司尾宴的大部分都是總部職員,還有部分支機構的管理層及高級職員。
宴客大廳入口中傳來一陣騷動,新月隨著大家的目光望過去。
原來是傅盛集團榮譽主席,傅家大佬來了,精神十足的他身邊跟著傅老太太,傅琛,傅衍等人。
大佬們致詞過后,晚宴正式開始。
新月陪同兩位秘書與其它人寒暄時,手機響了。
她本就與他們不熟,正好找到理由離開。
是雷津林的電話,為了答謝她,想請她請飯。
新月推辭說年底忙,改日有時間再約。
才掛電話轉身過來,差點與人撞上。
是傅琛。
“傅生。”她恭恭敬敬招呼。
“男朋友?”他抽出一根煙點上。
“上次我朋友的事情,多謝。”
她沒回應那個問題,再次多謝他的慷慨。
“講多謝,最廉價。”
他吐出煙圈面無表情道。
新月被人這么一嗆,怔了下才道:“那請你吃飯?”
“就吃飯?”
“飲茶?”
“我像是缺吃少喝的?
新月:“……”
要不然怎么樣露臺落地窗被人敲了兩下 “琛叔,阿爺找你。”
是傅衍。
晚宴結束時,已接近十一點。
新月在抽獎環節中抽中了一組特別訂制的景德鎮瓷娃娃,胖乎乎的娃娃笑容可掬,可愛得很。
她門口等車時,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女兒啊,上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才驚覺自家老爸開著傅琛經常坐的那輛車停在了路邊。
“爸,您不用送傅生嗎?”
她低下頭問。
“快上車。”寧父催她。
她坐上副駕駛室時才發現人家傅生就坐后座。
“傅生剛才看到你站路邊,特意讓我順便車你回去。還不跟傅生講聲多謝?”
她只能再次:“多謝傅生。”
“不客氣。”
幸好他沒講:“講多謝,多廉價。”
寧父送傅琛回前海別墅。
傅琛并沒有再跟她講過一句話,可在前面的她卻坐如針氈。
“聽阿衍說,寧小姐工作很是勤懇。”
不知是不是看出她坐立不安的模樣,后座的人在沉默了好久后忽然開口。
“本份工作而已。”她只能這么回道。
“傅生您別夸她了,若不是傅少爺,她還機會進容安呢。”寧父呵呵笑了聲.
“阿杰在那邊怎么樣?”傅生話題一轉,轉到了寧俊杰身上。
“一切都很好,多謝傅生關心。”新月怕他多講,急忙接話。
“傅生有心了。”寧父也道。
“寧叔,過年放你大假跟兒子團圓去。”
資深煙民傅生降下些許車窗,抽出一根煙,慢悠悠點上。
“傅生,不用啦.阿杰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在那邊好好讀書就成。”
“放心去吧,過年我們也飛過去跟阿奕一起過。”
聽他就么一說,新月猜他的意思,怕是擔心傅小少爺來找她弟弟呢!
車子一路駛進別墅大門。
事過境遷,這是新月第二次來這里。
她以為自己可以坦然,至少表面上可以。
可車子在院子里停下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幾時已緊緊地握著紙盒的邊緣。
“新月,發什么呆呀,叫也不應?”寧父笑呵呵朝轉臉到后頭:“不好意思啊,傅生,她可能真是喝多了。”
說著推開駕駛室的門下車,替后座的人打開車門。
“沒關系,回家注意安全。”
男人下車進屋,寧父才重新上。
“剛才怎么這么沒禮貌?”
“剛才怎么了?”
新月小心地問父親。
“傅生問你要不要進屋飲茶呢!就算傅生只是客套問一聲,你也得禮貌地回一聲。你倒好,傻傻坐著一聲不吭。”
原來剛才人家傅生請她進去飲茶啊!
她揉了揉太陽穴:“爸,剛才我有點頭疼,所以沒注意聽。”
新年,新月有十天假期。
傅家今年也是大手筆,放了所有工人、司機假期,寧父讓女兒國外與兒子一同過年,順便長長見識,他則是跟兩位老友飛國內線,好好放一假。
新月在放假當日晚上便飛去找弟弟。
費城的冬天,寒冷多雨。
新月裹得像只企鵝與前來接機的弟弟緊緊相擁在一起舍不得放開。
母親離開,父親坐牢之后的這些年,他們相依為命,從未分開這么久。
寧俊杰瘦了些,但是精神很好,一路上鐃有興致地給她介紹窗外的異國風情,給她講他的學習、生活還有打工的趣事。
姐弟倆在租住的公寓附近超市買了許多菜回家同,與寧俊杰合租的留學生上個禮拜回國了,要年后才回來。
寧俊杰將自己的房間給姐姐睡,他睡客廳沙發。
新月收拾房間時,左看右看。
其實根本沒什么好收拾的,弟弟跟她一樣,從來都不是邋遢的人,房間總是收拾得干凈整齊。
她不過是借著收拾的借口,看看有無異常。
“姐,你在找什么?”
寧俊杰雙手抱胸靠在門口,看著東張西望,這摸一下那摸一下的姐姐。
“恩……”新月清了清喉嚨,“沒什么。”
“我說過了,我跟他沒聯系了。”
他說得極為認真,認真到自己都信了.
除夕當日,姐弟倆一起去唐人街,添購了許多過年的東西,回到家后一個下廚,一個貼窗花。
接到傅琛電話時,新月剛將蒸好的魚端上鍋。
她接過弟弟遞過來的手機,輕輕地‘喂’了聲 “阿奕是不是去你們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