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怡蓁伸了一個懶腰，摸了摸肚子說：“肚子好餓，姚隊長連晚飯都沒給我們吃。”
“現在就去吃點，步行街上的餐廳都應該還開著。”明玚提議道。
對于姚亮這種不給他們吃晚飯的做法，明玚也頗有說辭。
“好啊。”錢怡蓁立刻答應，她轉頭問柳文：“你跟我們一起嗎？”
柳文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先回酒店。”
他看起來滿臉疲倦，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現在，他只想回去睡一覺。
錢怡蓁也不勉強：“讓馬克送你回去吧。”
七座車停在警察局路邊，馬克已經從駕駛位上下來，等著他們上車。
柳文沒有拒絕，他的智能手環壞了，現在身無分文，一個人只能走回去。
“錢小姐，要不您們也一起上車，我先送你們到步行街再送劉先生。”馬克提議道。
他的工作是保護錢怡蓁，不能隨意離開。
錢怡蓁看向明玚，用眼神詢問他。
“這里離步行街不遠，我們走過去吧。”明玚瞄了一眼不遠處說。
錢怡蓁順著明玚的視線看去，裴溫綸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他手里拿著一根煙正在悠閑地抽煙。
見兩人不愿意上車，馬克只好作罷。他發了一條消息給海倫，讓她在暗中跟著，他載著柳文把七座車開走了。
錢怡蓁牽著明玚的手走到裴溫綸面前，她笑著說：“裴大哥，你在等我們嗎？”
她離裴溫綸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雖然她不排斥別人抽煙，但她也不想聞二手煙。
“是啊。”裴溫綸把手里剩下的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在煙頭上，笑著對錢怡蓁調侃：“每次找你，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警察局。”
錢怡蓁笑了笑，她拉著明玚往前走：“我們準備去步行街吃點東西，你要一起不？”
“剛好我也餓了。”裴溫綸跟上錢怡蓁的步伐說。
他的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錢怡蓁和明玚十指相扣的手，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嘴唇。
步行街依舊熱鬧非凡，雖然快到晚上十二點了，但人流依舊很大。
三人沒有在步行街上停下來，而是直奔千鳥閣。
點完菜，錢怡蓁捧著茶杯看向裴溫綸問：“你那邊有進展了？”
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發現，裴溫綸不會這么晚在警察局門口等他們的。
“有點。”裴溫綸打開光幕，“我去拜訪了那些因為吸毒被顧氏開除的員工，大部分人都找不到下落。要么是全家人搬離南山市了，要么是那人失蹤了，還有些已經過世了。”
“一個都沒有找到？”錢怡蓁挑眉問。
她記得因為吸毒被開除的人名單上有一百多人，這么多人居然一個都沒有找到，實在是可疑。
“是的，一個沒有找到。”裴溫綸說。
姚亮幫他查到那些人的住址后，他就一個個去拜訪，可惜一個當事人都沒有見到。雖然就他一人，但南山市不大，花了幾天的時間都跑遍了。
“還有你給我的顧氏內部人員的名單。”裴溫綸打開光幕，“我讓都城的朋友幫我查過了，上面好幾個人都顯示失蹤或已經離世。”
裴溫綸把光幕遞給錢怡蓁看。
錢怡蓁接過光幕快速瀏覽，她在一個名字上突然停頓了一下。
“顧曉亮已經離世了？”錢怡蓁詫異地問。
那她在天上人間見到的人是誰？難道他用了一個假名？
裴溫綸頷首說：“是的，我跟我朋友確認了好幾次。叫顧曉亮的人不少，但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只有一個。除非你給我的名單上的生日信息是錯的，否則名為顧曉亮的這個人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五年前？”怎么都是五年前，錢怡蓁覺得這個時間點有點巧合，“他是怎么去世的？”
“一場車禍。”裴溫綸仔細調查過，“在都城郊區一座大橋上，一輛逆行的大卡車直接把顧曉亮的車撞出護欄，顧曉亮和車掉入谷底。
救護人員找到車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車上只有他一人。”
“就他一人？”錢怡蓁蹙眉問。
顧曉亮是顧氏的執行總裁，出門居然不帶保鏢，還是他一個人開車。
“我也想過這個問，我讓人幫我找到當年的記載。”裴溫綸頓了頓，“顧曉亮的尸體是顧立澤以親戚的身份去認領的，根據他的說法。顧曉亮那天是要去郊區臨城參加一個會議，顧立澤先他一步到達臨城的。”
如果是以前，裴溫綸會覺得車禍是個意外，但越來越了解顧氏的作風后，他覺得這個車禍有點蹊蹺。
先不說顧曉亮為什么要一個人開車去臨城參加一個會議，就顧立澤一人去認領他的尸體這件事，就有點奇怪。
哥哥去世了，身為親弟弟的顧天卻沒有出現過，實在是不正常。
“顧立澤是顧曉亮的親戚？”錢怡蓁詫異地問。
錢逸辰給的資料里顯示，顧立澤本來姓趙，是后來改姓的，他跟顧曉亮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裴溫綸頷首說：“顧立澤是被顧曉亮父母領養的，所以從法律角度來說，他們是親屬關系。”
顧家的關系實在是有點復雜，從官方資料里顯示顧曉亮有兩個弟弟，一個是顧天，另一個是顧立澤。
而且他們三人都不是他們‘父母’親生的，三人都是領養的。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兩人對話的明玚突然開口：“既然顧曉亮已經去世了，那他是用什么身份乘坐飛機的？”
現在公共設施除了身份證以外都需要人臉識別，不管是乘坐普通飛機還是私人飛機，都得經過機場安檢的，核實身份是不可避免的。
明玚相信錢怡蓁見到的那人就是顧曉亮，顧曉亮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舍棄’了他原先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現在用什么身份乘坐飛機等公共設施。
“我還在調查中。”裴溫綸攤手，他搖頭說：“這位顧氏總裁不是一般的神秘，換個身份還要搞一場車禍，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