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隱修指著瓷瓶道:“朕今日突來酒興想與你共飲幾杯,可又擔心你這身子不宜飲酒……”
“皇上,臣妾身子已經痊愈,小酌兩杯不礙事的。”許娟上前欲拿瓷瓶倒酒。
“你可是頭一次喝酒?”葉隱修按住她的手兒道:“這酒雖聞著香甜,酒勁可是不小。”
許娟紅著臉在他身邊坐下:“雖然臣妾之前從未飲過酒,但凡事都有第一次,難得皇上有此雅興,就讓臣妾陪您小酌兩杯吧。”
“不急不急,還是等你那醫女來了再說吧”葉隱修指了指桌上的菜:“咱們先吃菜”
許娟見他如此關心自己的身子,不禁抿嘴一笑夾了個蝦仁到他碗中:“皇上嘗嘗”
此時,赤璃正跟著巧玲急促的腳步往正苑走著:“皇上又叫我去是有何事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瞧著皇上面色和悅應該不會為難你”巧玲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唉!”女子重重哀嘆一聲!手臂上的疼痛本就讓她十分煩躁,一想著還要應付那個敏感的家伙,只覺得胸口被一塊大石死死壓住。
說話間,兩人入了寢宮。
“千兒參見皇上,參見娘娘!”赤璃前腳剛踏入門檻,就立刻將頭低下對著兩人行禮。
“朕問你,娘娘的身子可能飲酒?”葉隱修擱下筷子望著她。
“回皇上,娘娘胃疾雖愈,可仍需服用調理的藥汁,那酒水乃刺激之物又有化藥的作用,娘娘決不可飲用”赤璃抬起頭兒直視他的雙眼。
她多少還是了解這個男人的,若自己跟他說話時表現出心虛,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葉隱修聽聞望向許娟:“那真是可惜了,朕特意帶來珍藏了許久的佳釀,看來只能獨飲了。”
“皇上,臣妾陪您一起喝”許娟似沒有聽見女子的話,執意要飲。
“娘娘!”赤璃上前一步:“身子要緊啊”
“行了,本宮自有分寸”許娟眉頭微微蹙面色不悅道:“大不了明日多喝兩幅藥便是。”
赤璃見狀又不再多言,用余光掃了一眼身邊的男子,男子嘴角掛笑毫無心疼阻攔之意。
許娟似怕他阻攔,迫不及待地扒開酒塞。
咚!隨著一聲悶重的聲響,一股香甜之氣隨著空氣鉆進了赤璃的鼻子里。
這是……她眼睛一瞪,本能地望向那瓷瓶。
“怎么?你對這酒感興趣?”葉隱修臉上笑意更甚。
赤璃心中暗呼不好!只得強裝鎮定道:“千兒滴酒不沾,只是方才仿佛聞到了桂花的味道覺著好奇。”
“方才你主子說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可要陪你主子一起喝一杯?”葉隱修取過一個空杯倒上。
許娟道:“皇上,您就莫要逗她了,還是臣妾陪您喝吧”說罷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對女子道:“你先下去吧。”
“是!”赤璃尚未來得及挪動腳步,又聽男子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這么心疼她,那朕就不強人所難了,就讓她留下來替我們斟酒吧。”
許娟聽聞一怔對女子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替皇上倒酒”語氣陰冷。
“是!”赤璃趕忙上前一步,手指觸碰到酒壺的那一刻心里頭沒來由地一緊,兩年前那滿院飄香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中。
“你這手是怎么了?”坐在對面的許娟看到她袖管里頭裹著白色紗布隨口問道。
赤璃手兒一抖,濺出了些許酒水到桌上。
“千兒該死”慌亂間,她趕忙用袖子擦拭。
葉隱修眉頭一緊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是!”
望著那匆匆離去的身影,許娟道:“皇上莫怪,千兒入宮前沒有伺候過人,難免會毛手毛腳。”
“只要她能將你身子調養好其他的都是次要”葉隱修悶悶地喝了口酒道:“你怎會與她相識的?”
許娟抿了抿嘴,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為何對千兒的事那般感興趣?”話里似帶著些許醋意。
葉隱修哈哈大笑:“因為她來歷不明還時常呆在你的身邊,若此人別有用心豈不是會傷了你?你說朕該不該問該不該管”
許娟聽聞懊惱不已,方才那個問題確實有些小肚雞腸了,難免讓皇上認為她是個連下人的醋都去吃的女子。于是面露尷尬道:“多謝皇上關心,千兒雖是臣妾從宮外帶來的,但絕不是來歷不明的人,說起我與她相識的經歷確實像是天意所為。”
“哦?怎么個天意所為說來聽聽”男子又飲了一杯酒。
三更過,不勝酒力的女子被人抱到了床榻上如爛泥一癱動也不動。
與她對飲之人嘴里噴著酒氣,眼神迷離,可內心卻無比的清醒。
吱呀!
寢屋的門被人拉開,兩名守夜的宮女一見人出來立刻起身:“參見皇上!”
男子搖晃著腳步朝外走去,渾身散發著一股桂花與酒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兩名宮女立刻跟上前去。
“滾開!”一聲冷冽的呵斥嚇得兩人立刻定住了腳步跪在地上。
此時,幽靜的偏苑里,樹稍兒已脫離了白雪的束縛隨風搖擺著身體起舞。
赤璃忙活了幾個時辰終于將要做的事都做完,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手臂上的痛仍未消除,若不是她脛骨強健,正常人被那燒紅的木板這么直直砸下來怕是手臂早就斷了。
沙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赤璃起身拍了拍屁股朝那聲源望去。
只見一個黑影穿過拱門,可黯淡的光線下她看不清來者的模樣。
“可是巧玲?”她試探著朝前走去。
隨著身影的靠近,那個人漸漸走入光亮中。
當她終于看清了對方的容貌時只覺心臟咚咚直跳,耳邊嗡嗡作響連忙跪下:“千……千兒參見皇上!”思緒在一瞬間被打亂,腦袋里一片暈眩。
葉隱修從她身邊走過,淡淡地道了句:“起來吧。”
“不知皇上前來是有何吩咐?”她壯著膽子問道,可那雙腿卻絲毫動彈不得。
男子似沒有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打量著眼前清靜的院落。
許久,他回過身來朝他走去:“你可知朕今日飲的是什么酒?”
月光下,他的雙眼迷離且深邃,似帶著一股看透人心的力量。
“千兒從不飲酒更不懂酒,只是聞著有股子香甜的氣味,并不知道這酒的名字。”她避開她炙熱的目光,偏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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