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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新敵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鸞鳳長吟

  當蕭無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時,赤璃看向墨卿:“你可是見過他?”從方才兩人簡單的對話中她已察覺出異樣。

  “你來信關閉山莊的前一日他曾去過山莊”墨卿面色陰沉道。

  “他去山莊做什么?”她實在想不出蕭無惑能與山莊扯上什么關系。

  墨卿一臉嚴肅道:“那日他手里拿著塊山莊的腰牌問持此牌者可是山莊的人”

  “腰牌上可是樸甲的名字?”此時她已大致猜出蕭無惑去山莊的目的。

  “是”墨卿點頭又道:“我告訴他此人八年前已離開山莊”

  “那他怎么說?”赤璃問。

  墨卿道:“他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樸甲殺了他的妻兒”赤璃輕嘆一聲。

  “那就奇怪了,既有如此深仇大恨他居然什么都不問便走了?”墨卿眼中滿是疑問,這絕不該是一個正常人因有的反應。

  “此人心思縝密,絕非表面看起來那般溫和,他的心思也是別人很難琢磨透的”對于這一點,她太清楚不過“他方才有沒有認出你?”

  一向對自己易術十分有信心的墨卿想起對方離開時那道意味十足的目光,猶豫片刻道:“那日我與他不過三言兩語,大致是認不出來”

  “以后我會盡量避免讓你們見面”赤璃已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到心虛與不安。雖然這件事與她們無關,但她實在不想再牽扯上任何與魏澤天有關的事。

  墨卿束起披散的白發道:“我覺得此事不會那么簡單,樸甲早已不是山莊的人又怎會隨身佩戴山莊的腰牌,就算他佩戴也不至于蠢到殺人后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線索。”

  赤璃點頭認可他的推測:“或許這是魏澤天死前設下的最后一個陰謀。而至于他最終的目的,自然會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嗯,靜觀其變吧”墨卿起身。

  入夜后,赤璃輾轉反側無心入睡,腦海中不停地閃出一副又一副雜亂無章的畫面。

  煩亂之際她推開屋門踏入陌生的庭院,皎潔的月光下樹稍晃動假山清流,可她卻在這美好的夜色中品出了孤獨的味道。

  沉思中,突然聽見屋檐上有輕微的聲響,不用看也知道是輕功不錯的人正躲在某處監視著她。

  雖然她有把握能夠將房檐上的人捕獲,可這么做并非明智之舉,藏在暗處的敵人不會因為這一次失敗就停止對她的監視。

  至于是何人所派,她暫無心力思考。

  墨卿施針七次后,原本躺著等死的梁帝已可下床行走,雖身子尚有虛弱卻已恢復了三成體力,吃喝與常人無異,面色也越發紅潤起來。

  赤璃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一旁的宮女,掏出絲帕拭去他嘴角的藥汁道眉眼含笑道“皇叔,等神醫開的藥都喝完了您就徹底康復了”樂觀的語氣像一張絢麗的布,將心中的悲傷包裹的嚴嚴實實。

  “皇叔能多陪你一日都是老天賞賜的”梁帝似乎十分了解自己并無痊愈的可能,摸了摸侄女的頭一臉慈愛,自己的身子他比誰都了解,活了六十多年他已看淡生死,他不怕死,他只是對生有所留戀。

  “皇叔一定會長命百歲!”不能哭!不能哭!赤璃強忍著眼淚擠出笑來。

  “好!皇叔一定會長命百歲”梁帝不忍再惹侄女傷心,連連點頭應承。可那一雙被赤璃緊緊抓著的手,卻怎么也捂不熱。

  此時大暑已過,算算日子,這個年不知他能不能熬的過去。

  未時正,梁國皇宮的保和殿內刺眼的陽光被窗戶上的明瓦擋了個大半,恰到好處地照亮了偌大的殿堂。

  梨心木床上的金絲被褥動了動,勾勒個人形。

  門外有人來報,卻被宮女擋了下來壓低聲兒道:“太子午眠,不可打擾”

  那人退了兩步只得站在亭廊里候著。

  床上的人尚未入眠,聽到聲響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朝門外喊了句:“不睡了!”

  宮女脖兒一縮,朝亭廊里的人狠狠瞪了一眼兒推門進了殿里。

  洗漱更衣,一番伺候下,翩翩男子立于殿內龍威凜凜。

  太子梁潤庭一襲杏黃冠服加身,白玉發冠上嵌著一枚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眉目英俊氣宇不凡,雖只弱冠之年可那一雙機警幽深的雙眸中卻散發著超于年紀的智慧與城府。

  求見的侍衛進門行禮后卻并未吱聲,只看了一眼身后的兩名宮女欲言又止。

  “全都退下吧”梁潤庭長臂一揮下令道。

  侍衛待人離去后惶惶跪拜道:“殿下,昨日神醫出府后屬下便親自跟蹤尾隨,卻還是被他給逃了。屬下無能,還請殿下責罰!”

  “你們屢次跟蹤都被他成功甩開,可見此人的身份并非如表面那么簡單”梁潤庭停頓片刻又道:“公主可有異常?”

  “公主并無異常之舉”侍衛道。

  “繼續監視公主府”

  “屬下遵命!”侍衛領命匆匆退下。

  梁潤庭此時面色更加陰沉,修長的手指攢成拳頭,雙眸中暗藏寒光。既然這神醫是公主帶來的,此人行蹤詭異由此可見公主的背景亦不簡單。

  自己登基在即,卻被這突來的女人打亂了計劃。若任由她這般多管閑事下去,自己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登上皇位。

  片刻后,他換了身行頭邁出保和殿。

  公主府內,赤璃將燃盡的紙灰吹出窗外,眉頭緊蹙。

  從墨卿傳來的密信中她已得知昨日依舊有人跟蹤神醫蹤跡。

  至于是何人所為亦不難擦測,皇叔絕不會做這種事,唯一有可能這么做的便是蕭無惑。也許是蕭無惑那日認出了墨卿后故意不動聲色,后又派人暗中尾隨。

  魏澤天死前并無透露他是左丘山莊老莊主的身份,所以自己與左丘的關系也自然沒有暴露。雖然福晉和小世子的死與她無關,但畢竟那樸甲曾是他山莊的人。

  有些責任,她必須背負。

  想到這里赤璃決定去一趟蕭王府,與其欲蓋彌彰倒不如如實相告。

  可她前腳還未踏出屋門,便見侍女杜鵑從外跑了進來道:“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赤璃一怔。

  此人是蕭無惑口中那位野心勃勃大有一統江山之心的太子梁潤庭,可他與自己毫無任何交集可言,今日為何會突然來訪?

  驚疑之際,她吩咐道:“請太子殿下正屋入座,我這就來”

  “是!”杜鵑委身退下。

  赤璃整了整錦衣,深吸了一口氣邁出房門。

  “參見太子陛下”人還未進屋,輕揚的嗓音便已從她的薄唇中迸發而出,帶著幾分敬畏與欣喜,似是格外稀罕眼前的貴客。

  “公主姐姐快快請起”梁潤庭立刻向前一步抬手道。

  赤璃抬眼瞧了瞧眼前的男子,突有一種如臨大敵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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