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善沒有說是誰利用大眾想要看到奇跡的心理，可誰獲利誰嫌疑。
矛頭無疑是直指張璞。
“《無名之輩》和《秦皇》完全就是兩部不同類型的電影，你們為什么非要拿來比較呢？”張璞面對記者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道，“馮家善導演是我極為尊重的前輩，《秦皇》是他花三年時間精心打磨出來的一部電影，投資三億多，是《無名之輩》的十倍，穩居單日票房榜冠軍不是很正常的事兒么？”
“《無名之輩》很多人都清楚，從籌備到上映，也不過三個多月，口碑如此，擺脫爛片的頭銜，票房還如此驚人，如今都快破十億大關了，我還有什么不滿足？”
“我現在吹牛逼，說自己分分鐘幾十萬上下，估計都有幾分底氣了。”張璞笑著說道，“《無名之輩》已經創造了奇跡，拿下單日票房冠軍，也沒多大意義，我們吃飽撐的去詆毀《秦皇》？一兩百萬的差距，想超越很難么？難道《無名之輩》就不會高促銷？直接和某些企業合作，漲個一兩百萬的票房難么？”
“網友為何質疑《秦皇》的票房？這個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或許是誤會吧！”
“《秦皇》如何？我最近忙，哪兒有時間看啊！何況，哪怕是看過了，我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小導演，去評價馮導的電影，你覺得合適么？”
張璞一如既往，毫不臉紅的瞎扯，話語之中的軟刀子依舊犀利。
馮家善是他極為尊重的前輩？
這話估計鬼都不信。
而且，張璞看似夸《秦皇》，其實卻慢慢的嘲諷。
馮家善這個頂級導演，花三年時間，投資三億多的大制作，拿下單日票房冠軍，理所應當。
似乎是在承認《秦皇》拿下單日票房實至名歸。
可轉身就說自己花三千萬三個月弄出來的《無名之輩》的單日票房與之只有一兩百萬的差距。而且若是像《秦皇》那般促銷，瞬間就超越。
這一對比，《秦皇》還值得夸么？
哪怕單日票房冠軍真實至名歸，估計也很丟人。
“果然如你猜猜的那般，壓根兒沒用。”許家棟有些不爽。
折扣票補，刷票的質疑，橙黃娛樂一番公關，瞬間解決，還根本就沒費什么力。
雖然網友上依舊有人質疑，可沒什么卵用。
何況，懷疑他們無中生有，詆毀《秦皇》的人，也不少。
這就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
“怎么沒用？”張璞笑著說道，“那要看你怎么看了，你難道沒發現，《無名之輩》的熱度漲了許多么？”
“《秦皇》的也漲了！”許家棟說道。
張璞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部影片的熱度雖然漲了，可利弊不同。
橙黃娛樂。
馮家善看向黃城，問道：“真沒留下什么把柄？那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馮家善此時有些心虛，若是刷票的事兒落實，他估計真要成笑柄了。
一個大導演，三年精心打磨，三億多的大制作，卻需要靠刷票壓著一部三千萬的小成本電影。
而那小成本電影還他么的是在極短時間內拍攝制作完成的。
問題是之前，自己還一而再的拿這嘲諷。
僅僅想想，馮家善都感覺忐忑。
幾十年積累的名聲，有一朝散盡的可能，誰心里估計都是虛的。
馮家善問黃城，無疑是太過擔憂。
“放心！”黃城說道，“問題不是解決了么？哪怕真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抓到了，也能自圓其說的。”
刷票的事兒不就被抓到把柄了，不也三兩下解決，順便潑了一把臟水回去么？
能自圓其說的把柄，那就不是把柄。
娛樂圈能有多少真相？
娛樂圈的人都不知道披了幾層面具，真相就是一個笑話。
在這個圈子，黑白顛倒的事兒都不知凡幾。他們知道真相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勝者王侯，敗者寇。
“那就好！”
馮家善懸著的心放下了不少，別看他面對媒體侃侃而談，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可心里慌得一逼，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麻煩雖然解決了，可之前我們刻意削弱兩部影片對比的事兒，卻是前功盡棄了。”黃城搖頭說道。
之前，橙黃娛樂有意為之之下，網絡之上雖然有兩部影片對比的話題，可沒什么熱度。而如今，這事兒這么一鬧，之前的努力白費，還把兩部影片的對比擺在了大眾面前。
誰都知曉，馮家善和《秦皇》輸了。
哪怕《秦皇》的票房還壓著《無名之輩》！
輸了就是輸了！
馮家善一聽，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跟頭栽得有些慘了點啊！
這一對比，他馮家善的臉還有幾分？
“老黃，東方夢工廠潛力很大啊！”馮家善開口說道。
黃城一笑，他哪兒會看不出馮家善話里的意思。
東方夢工廠潛力驚人，還需你提醒？
“你也別有什么心理負擔。”黃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秦皇》在票房上好歹還壓著《無名之輩》！”
馮家善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對啊！
《秦皇》好歹壓著《無名之輩》，而且破十億已沒了懸念。
可另外兩部大片呢？
《黑豹》也罷，《賊不走空》也好，他們打一開始就被《無名之輩》壓在身下。
他們可是口碑票房都不如，憑什么他們獨善其身？
憑什么？
馮家善自然下意識的忘了那是他自己招惹的。
那兩部電影在宣傳期間可沒踩人家張璞和《無名之輩》！
禍水東引！
把水給攪黃，趁機脫身！哪怕不脫身，降低影響卻是必然。
這是馮家善從黃城話里聽到的意思。
張璞的《無名之輩》和馮家善的《秦皇》對比的話題爆發，嘲諷馮家善和《秦皇》的聲音，在網絡之上自然隨即而起，不絕于耳，且愈演愈烈。
而這些隨即反饋到了影片票房上面。
初九的票房統計出來，《無名之輩》以微弱的優勢登頂單日票房榜。
上映九天，《無名之輩》逆襲登頂！
這票房一出，嘲諷馮家善和《秦皇》的人自然更多。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替馮家善和《秦皇》爭辯的網友，忽然拿《黑豹》和《賊不走空》說事兒。
《秦皇》好歹還壓了《無名之輩》九天，而《黑豹》和《賊不走空》兩部大片呢？
似乎打一開始就被《無名之輩》干翻了。
那兩部影片的導演難道就不是大導演了？
那兩部影片就不是大制作了？
如此一對比，似乎馮家善和《秦皇》也不是那么差嘛。
“用屁股想就知道，這就是橙黃娛樂的手筆。”許家棟憤憤的說道，“把《黑豹》和《賊不走空》拉進來，想給我們樹敵么？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他禍水東引，攪黃這水之后好抽身？他抽得了么！”
“干嘛那么激動？”張璞笑著說道，“僅僅是中瑞影業和輝煌影視看出來可不行，我們還得讓網友看出來才行啊！”
《黑豹》是中瑞影業的重頭戲，而《賊不走空》也是香江輝煌影視的重頭戲。
這兩家影視公司可都是上市公司。
被橙黃娛樂來這么一手，會不會受到影響不清楚，但必要的公關肯定會有。
可他們公關未必會攻擊橙黃娛樂。
不過，若是網上出現“橙黃娛樂禍水東引，拉《黑豹》和《賊不走空》下水，意圖脫身”的話題，兩家公司肯定會推波助瀾，甚至火上澆油。
這即解決問題，還能對橙黃娛樂進行反擊，何樂而不為呢？
“你說的好有道理！”許家棟瞬間明白其中關鍵，隨即笑著說道。
橙黃娛樂這么一手，的確能很大程度上消除對馮家善和《秦皇》的影響，可若是中瑞影業和輝煌影視出力，很有可能讓橙黃娛樂偷雞不成蝕把米。
橙黃娛樂拿另外兩部大片當擋箭牌的話題在網絡之上瞬間而起，不過并未如張璞和許家棟猜測的那般。
中瑞影業和輝煌影視沒有推波助瀾，還有些偏向橙黃娛樂的意思。
“媽蛋，黃城那混蛋還真是滴水不漏。”許家棟忍不住罵了一聲。
“怎么回事？中瑞影業和輝煌影視不至于連這都看不出來吧？我們都給他們搭好臺子，他們竟然視而不見，還有拆臺的意思。”張璞也有些疑惑，看向許家棟，道，“黃城事先跟他們打了招呼？”
“只是事先打招呼，黃城還沒那么大的面子。”許家棟說道，“肯定是有什么資源上的交換，或者某些方面的合作。拉《黑豹》和《賊不走空》進來，對兩家公司造成的影響，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大。”
張璞點了點頭，別說對兩家公司影響沒多大，恐怕對兩部影片的導演的影響也都有限。
難道兩部影片口碑票房不如《無名之輩》，兩部影片的導演就不如張璞了？
兩部影片導演或有不滿，卻也不會為這事兒跟橙黃娛樂翻臉。
“我們倆還是有些以己度人了。”張璞隨后搖頭說道。
他們認為兩家公司的高層會和他們一樣。
若是他們，肯定會推波助瀾，火上加油，以此回擊橙黃娛樂。
可兩家公司高層顯然是利益為先，不會像他們兩個年輕人一樣“意氣用事”，為這點事兒就跟報復回去。
別說黃城事先做公關，哪怕是事后，恐怕結果也是一樣的。
“一群唯利是圖的家伙。”
許家棟撇嘴不屑的說道，不過那表情有些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