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淵離開后,路天行根本沒有其他武林人士攀談,眉頭緊皺趕回府衙。
  他意識到以前小瞧了這個勢力。
  九絕宮!
  絕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單憑此人那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法,就足夠立于不敗之地了。
  所以,他必須將此事稟報給師傅,讓他定奪。
  而且,日后對九絕宮的監察至少要提高到頂級,與少林、道門這些勢力比擬。
  若他沒有猜錯的話,今日領頭那人很可能是九絕宮之主,又或者占據重要位置。
  望著路天行徑直離開,在場武林人士相顧無言,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
  “路大人就這么走了?”
  “白蓮教一位元神長老就這么死了,哦對了,還有海鯊幫一位長老。”
  若非眼角余光瞥見莊洪鵬,他差點沒想起來還有這么一號人,在剛才被殺了。
  實在是這段時間海鯊幫數位長老被殺。
  而且都是那個箭絕干的。
  簡直無法無天。
  肆意獵殺江湖人士,也不怕遭到武林抵制。
  “我們也走吧。”
  眾人滿腹心事,還在回味著剛才那一幕。
  今夜。
  九絕宮也只有兩人動了手,但輕松收拾掉兩位元神境。
  須知,元神境在一方勢力也是絕對的中間力量。
  沒想到就這樣死了。
  實在可惜可嘆。
  “君茹師妹,是師姐對不起你。”
  常婉蘭簡單包扎一下傷勢,跪在李君茹身旁,低聲泣道。
  “唉,常長老節哀。”
  玉季莊佝僂著身子走了過來,滿臉落寞,深深嘆了口氣寬慰道。
  他知道,要是沒法處理好此事,玉家說不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畢竟,李君茹在玉家被殺。
  聽說李君茹是一位圣使的徒弟。
  這……
  無疑讓玉季莊心里蒙上一層陰影。
  常婉蘭轉過頭,看著玉季莊,雙眸中盡是漠然。
  玉季莊心頭一跳。
  好在他能沉住氣,只是恭恭敬敬站在旁邊,不敢怠慢。
  即便他也是元神境,但面對常婉蘭依然感覺低了一頭。
  無他,只因對方在白蓮教地位尊崇。
  而他,只是揚州城一個小家族的家主。
  在白蓮教眼里實在不值一提。
  要不是玲瓏這一份香火情在,常婉蘭恐怕早就暴起,屠了他玉家了。
  白蓮教被江湖稱為邪靈二教之一,又豈是等閑。
  那是真正的魔門。
  可惜,那個女兒也是白蓮教弟子。
  雖然也叫他父親,但卻沒有真正的父女名分。
  念及此,玉季莊心里一陣惴惴不安。
  “放心,此事與你無關,而且你剛才也沒有出賣我們,我常婉蘭也是明辨是非之人,自不會遷怒于玉家,不過……”
  常婉蘭一番話說出來,讓玉季莊狠狠松了口氣,但聽到最后,心里又是一懸。
  不會又整什么幺蛾子吧。
  只聽常婉蘭冷聲道:“你調動玉家在揚州的力量,尋找九絕宮的蹤跡,若是能找到有用的消息,玉家日后未必不能成為我圣教的一份子。”
  “多謝常長老。”
  玉季莊滿臉驚喜,對常婉蘭拱拱手,然而心里卻一陣冰涼。
  那九絕宮豈是好惹的?
  他懼怕白蓮教,但也不敢招惹九絕宮啊。
  這實在是兩難的事情。
  但現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陽奉陰違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內堂走出一道清冷的白色身影,走到常婉蘭身邊,又看了一眼李君茹的尸體,淡淡說道:“婉蘭師姐也不必太過傷心,今夜九絕宮一行人就是尋仇的,雖然不知道君茹師姐到底怎么得罪他們了,但事實就是如此,擺在眼前,當下我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讓玲瓏能順利入宮,這涉及到圣教后面的計劃,切不可因小失大。”
  “靜一。”
  還沒等清冷女子說完,常婉蘭站起身,怒視著眼前的女子,厲聲斥道:“這可是你師姐,怎可如此說,靜一師妹怎能這般冷漠。
  而且,剛才九絕宮發難,靜一師妹為何不阻止,寧愿看著君茹師妹香消玉殞。”
  詹靜一瞥了李君茹一眼,沒有說話。
  或者說是不屑于說話。
  她對李君茹極為厭煩。
  死了也就死了。
  在圣教,同門相殘都不在少數。
  何況是仇殺。
  而且,她以前看過有關九絕宮的資料。
  這是一個神秘,實力極其強大的勢力。
  她當時現身,豈不是以卵擊石。
  她絕不會為了李君茹出頭。
  見詹靜一這般模樣,常婉蘭俏臉被氣得發白,斥道:“詹靜一,此間事了,待我回到圣教,必定向圣母她老人家如實稟報。”
  “隨便!”
  詹靜一不以為意,揮了揮手,就準備離開。
  這時候,憐兒走了過來。
  “死了也好。”
  憐兒瞥了李君茹一眼,冷笑一聲,絲毫不隱藏心里的厭惡,直接表現在臉上。
  她與李君茹不對付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她也沒必要掩藏內心的想法。
  “玲瓏!”
  常婉蘭冷著臉,斥了一聲。
  “好啦。”
  憐兒擺擺手沒有再說,免得真惹常婉蘭不悅。
  這段時間,她還需要常婉蘭的相助。
  否則,她不一定能入宮。
  “靜一師姐,我們先走吧,這里交給父親處理。”
  憐兒對詹靜一說道。
  隨后,又看了玉季莊一眼。
  玉季莊沒有拒絕的理由。
  連忙喚來下人,將玉府收拾修繕一番。
  常婉蘭皺著秀眉,看著詹靜一和憐兒兩人離開,滿臉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這兩人都有背景。
  她仗著修為和師姐身份可以訓斥兩人,但也不能太過分。
  何況,詹靜一剛才有句話沒說錯。
  人都死了,還能怎么樣。
  關鍵還是將憐兒送入宮里。
  憐兒挽著詹靜一的胳膊,眼神明滅不定,有些出神,心里卻在震撼九絕宮的實力的確駭人。
  “你在想什么?”
  詹靜一忽然問道。
  “哦,沒什么。”
  玉玲瓏笑了笑,“靜一師姐,現在討厭的人終于死了,也能清靜幾天,呵呵。”
  說到最后,憐兒捂著嘴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詹靜一沉默不語。
  她確實有點厭惡李君茹,但畢竟有同門之誼,而且她性子本就清冷,也不能太幸災樂禍。
  輕輕拍了憐兒一下,詹靜一說道:“玲瓏師妹還是收斂點,免得招惹婉蘭師姐不悅。”
  “好啦,好啦。”
  憐兒點點頭。
  接下來,兩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既然李君茹死了,她就必須為唐淵辦事。
  以唐淵那神出鬼沒的身法,憐兒也不敢陽奉陰違。
  以后,恐怕就要為九絕宮做事了。
  當務之急,先要弄清楚到底是扶持那位皇子。
  念及此,憐兒忽然問道:“靜一師姐,你可知圣母到底讓玲瓏相助哪位皇子。”
  “暫時還不知道。”
  詹靜一搖搖頭道。
  聞言,憐兒一陣失望。
  看來,只能等選秀那天了。
  “哈哈,今夜那群武林人士都看傻了。”
  一行人回去后,黃修明大笑一聲說道:“以前,老黃我在少林禿驢面前只能伏低做小,今日卻能不將他們放在眼里,哈哈,太爽快了。”
  “嘖嘖。”
  這時,只聽到一道不屑聲,緊跟著就是不太好聽的聲音傳出來,“你從哪找這么一個人,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真是丟人。”
  這話是紫嫣說的。
  看著黃修明,紫嫣像是看鄉巴佬一樣,眼中滿是嫌棄的神色。
  黃修明頓時一滯,臉龐漲紅。
  剛才的確有點得意忘形了。
  實在不該。
  不過,能一解多年身為散修的憋屈,難道不該高興高興嗎?
  其他幾人都斜眼看著他,頓時讓黃修明訕笑不已。
  唐淵擺了擺手,解釋道:“老黃在弓法一道上,是我見過最強的,沒有之一,所以八方射日弓和四象射日箭交給他,我也比較放心,日后你們遇到強敵,他或許可以救你們一命。”
  以黃修明的箭法修為,再配上神功,震懾真神都不是問題。
  眾人微微點頭。
  紫嫣撇撇嘴,沒有多言。
  “對了,今夜為何要殺那紅衣女子,現在對上白蓮教對我等日后行事不利。”
  侯元青忽然開口數道。
  “事出有因,也沒辦法”
  唐淵說道:“放心,白蓮教沒有摸清楚我等的底細之前,是絕對不會對付我等的,所以有一點,諸位需謹記,一定不要輕易暴露身份,不然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嗯。”
  其他幾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好了,沒其他事情就先散了吧。”
  唐淵對眾人說道。
  接著,又對顧三娘數道:“三娘留一下。”
其余主人紛紛退出去  唯獨紫嫣沒離開。
  堂內,只剩下唐淵、紫嫣、顧三娘三人。
  這時,唐淵方才問道:“你怎么到揚州了,難道你師父允許?”
  “嗤!”
  紫嫣嗤笑一聲,“我師父能允許才是怪事了,我是偷偷找個理由溜出來的,再加上我突破了元神境,所以才有機會到揚州,誰知道我一到沒多久,正準備去尋你,就見到你們在揚州動手。
  說起來,你們膽子是真大,聽說這次有位返虛境強者跟隨在乾帝左右,你們今晚居然敢動手,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至尊?”
  唐淵瞳孔微微一縮。
  他也猜測會有返虛境跟隨,沒想到會是真的。
  若是真有至尊在揚州,那他的確不能太招搖。
  “你怎么知道的?”
  唐淵好奇問道。
  紫嫣理所當然道:“自然是我師父告訴我的,還讓我老實一點,不要惹是生非。”
  坐在一旁的顧三娘一直盯著紫嫣,讓她一陣奇怪,隨即眉頭皺了起來,不悅道:“你一直盯著我干嘛?”
  她并不知顧三娘的身份。
  唐淵一拍額頭,才想起來問道:“對了,顧婉蓉在你師父那里怎么樣了?”
  顧三娘也緊張的看著紫嫣。
  也不知妹妹如何了?
  顧三娘心里還是有點擔心的。
  紫嫣撇了撇嘴,說道:“她運氣不錯,天賦也很好,我師父收她為徒了,我離開時已經是后天七層了。”
  “后天七層?”
  唐淵一驚,道:“好快的修煉速度,天賦未免太好了。”
  “關鍵我師父舍得啊。”
  紫嫣搖頭嘆息道:“唉,師父她老人家真是太舍得了,什么哈東西都塞過去,修煉能不快嗎?”
  聞言,唐淵輕笑一聲。
  還算不錯。
  能被至尊收為徒弟,也算她的造化。
  想到這里,唐淵看向顧三娘笑著道:“三娘,這下子該放心了吧。”
  顧三娘點點頭,拱手道:“多謝九爺。”
  她知道唐淵特意將她留下,就是為了讓她知道妹妹的事。
  “你就是顧婉蓉的姐姐啊。”
  紫嫣恍然道:“倒是聽婉蓉說過。”
  “不錯,還要多謝紫嫣姑娘相助,否則婉蓉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顧三娘鄭重道謝。
  紫嫣滿不在乎擺擺手。
  見兩人交談起來,唐淵站起身走了出去。
  紫嫣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回答著顧三娘的問題。
  這一夜,對揚州注定不平靜。
  各方勢力都在將九絕宮的資料重新拿出來審視一下。
  而揚州防備力量更強了。
  次日,路天行都留守在行宮外面,肩負起守衛之責。
  頂頭上司都要守衛行宮,他自然也不能歇著了。
  次日夜間,唐淵又去站了一夜崗。
  以后每天夜里基本都需要過去一趟。
  這么說起來,他倒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第三天。
  白天,唐淵都在客棧里,不需要去守衛行宮。
  孫濤和許青松過來了。
  暗暗表明了意思。
  親眼見唐淵他們在揚州叱咤風云,對孫濤沖擊不可謂不大。
  都是江湖年青一代翹楚。
  而且,九絕宮盡皆元神。
  而他們二人才先天境,遲早會被淘汰。
  現在,誰不想加入九絕宮這個恐怖的勢力。
  奈何毫無門路。
  唐淵想了想,將兩枚血菩提交給兩人。
  當然,種魔是不會免了的。
  這是唐淵的底線。
  “孫兄、許兄,唐某在此祝兩人早日突破元神境。”
  唐淵笑著拱手道。
  “多謝唐兄。”
  孫濤和許青松肅然道。
  唐淵擺擺手,讓他們不必如此嚴肅,又對兩人說道:“二位盡快突破元神境,在下還有其他東西要交給二位,絕不會虧待兩位兄弟。”
  兩人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挑,遂點頭應下。
  此時,兩人才算是真正的九絕宮中人。
  望著兩人離開,唐淵如[fo]釋重負松了口氣。
  這小子,一個血菩提被消耗干凈。
  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抽到一個。
那他們的實力又將跨越式進步  請記住本書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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