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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宋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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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劍道修為,的確罕見。

  在場,一些強者心里暗自震撼。

  唐淵腳踏氣劍,俯視著白南翁,淡漠道:“白南翁,你還準備動手嗎?”

  白南翁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正在唐淵說話間,白南翁飛身而起,手持無堅不摧的拐杖橫擊唐淵。

  轟隆!

  虛空好像都顫了一顫。

  “既然如此,那休怪唐某不客氣了。”

  唐淵冷笑一聲。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白南翁執迷不悟,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意念間,唐淵手臂揮動,灰色巨龍吐著仿佛能撕裂虛空的劍氣,盤旋著龍身,與白南翁轟然相撞。

  白南翁仰頭吐出一口血,往后急退。

  唐淵也是臉色煞白,往后連退數步,丹田真元耗費一空。

  灰色巨龍轟然碎裂,不復存在。

  這一刻,場上為之一靜。

  白南翁被狠狠砸在地上,仰身看著唐淵,滿臉憤怒。

  沒想到,他居然會輸給此子。

  唐淵入瀚后,又接連擊敗年明誠二人。

  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放在心上。

  一方面,兩人只是凝神境武者,與化神境相去甚遠,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誰曾想到,此子不過凝神境,實力卻已然達到如此地步。

  四周也是一片嘩然。

  誰也沒想到,唐淵能如此干脆利落擊敗白南翁。

  這些人不乏有當日親眼目睹唐淵是如何擊敗年明誠和朱高卓兩人。

  對唐淵實力提升如此之快,尤為驚嘆。

  一陣清風拂過,唐淵手持凌霜劍,站在白南翁面前,劍尖抵在他的喉嚨處。

  白南翁神色微微一變,死亡的威脅讓他稍微清醒了點。

  唐淵自然不會殺他,否則后患無窮。

  現在,他還可以說奉命行事。

  一旦殺了四方樓瀚州分樓主事之人,八皇子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奉命。

  那就與八皇子結下死仇了。

  “唐大人,且慢動手。”

  沒讓唐淵失望,早已退到遠處的年如松見狀,突然叫住唐淵,快步走了過來。

  唐淵也沒動手。

  他也沒準備動手。

  年如松走了過來,滿臉驚異的看了唐淵一眼,又看向躺在地上臉色連連變幻的年如松身上,低聲說道:“唐大人不要沖動,此人不能殺,與八皇子結下仇怨孰為不智。”

  唐淵笑了笑。

  凌霜劍入鞘。

  然后,唐淵便站在一旁,做出一副讓年如松交涉的態度。

  望著四周狼藉一片,年如松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般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實在與他初衷相悖。

  不過,他也能理解江湖中人,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性格。

  唐淵此舉,也不像是故意為之。

  “本官奉皇命行事,巡視江南鹽務,爾等應配合調查,如此百般阻撓,是何道理?”

  年如松底下頭看著白南翁,沉著臉喝問道:“本官也知四方樓乃是八殿下名下產業,本官沒有任何僭越之處,也沒有對八殿下任何不敬,爾等居然抵死相抗,莫非絲毫不將大乾律例放在眼里。”

  “嘿嘿。”

  唐淵在旁冷笑一聲,說道:“他這是為主子賣命呢,陛下在他眼里,哪有主子重要。”

  年如松皺眉看了唐淵一眼。

  “唐淵!”

  白南翁被污蔑,氣得吐出一口血,指著唐淵怒聲道:“你休要血口噴人,老朽何曾對陛下不敬,單憑這本不知是真是假的賬目,便要徹查四方樓,造成的損失誰負責,若是八殿下怪罪下來,誰又能承擔這個責任。”

  “本官一力承擔。”

  年如松忽然開口義正言辭說道:“若是八皇子怪罪下來,本官會稟明八殿下,與爾等沒有任何關系。”

  這番話,年如松說的鄭重其事。

  以年如松的品行,只要說出來,就等于是給了他們一個承諾。

  唐淵在旁,心里嘖嘖稱奇。

  正好,他可以從中將自己擇出來。

  白南翁臉色變了數次,又暗自看了唐淵一眼,不由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抵抗。

  今日,若非他不是唐淵對手,絕不會輕易讓年如松調查四方樓。

  一想到四方樓以前種種,他心里狠狠一顫,不知八殿下會如何雷霆之怒。

  白南翁聲音低沉說道:“希望等八殿下怪罪下來,你們還能這么說。”

  年如松對唐淵低聲說道:“唐大人,讓你手下人將四方樓之人全部關進六扇門府衙大牢,嚴加看管。”

  要不是鹽司府衙大牢太小,他萬萬不會將四方樓之人放在六扇門大牢。

  可惜,沒辦法啊。

  直到現在,年如松才知道巡鹽御史不是那么好做的。

  處處掣肘。

  像今日之事,看似結束了。

  實則,才剛剛開始。

  如何與八皇子解釋,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八皇子怪罪下來,他真能承擔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

  年如松心里暗道。

  至少也要查明,鹽稅銀子都去了哪里。

  以他對八皇子的了解,不像是會貪污稅銀的人。

  一聽到這話,唐淵輕笑出聲,猛地一揮手。

  一眾捕快如狼入羊群,將四方樓人員全部抓捕。

  在朱高卓配合之下,元神境以下武者根本提不起任何抵抗情緒。

  而那些元神境強者還準備反抗。

  “白老,我等難道就這般受人屈辱嗎?”

  那位中年男子滿臉羞憤說道。

  往常,他們身為四方樓供奉,名義上又是八皇子的人,誰敢不給面子,恭恭敬敬的。

  誰知道今日,居然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場。

  “八殿下會救我們的。”

  白南翁滿臉無奈說道。

  “白老隨我等走一趟吧。”

  唐淵笑著說道。

  “哼!”

  白南翁冷哼一聲,也沒與唐淵多說什么,徑直朝六扇門走去。

  其他幾名元神境強者緊跟其后。

  一行人被押解回六扇門大牢。

  唐淵沒有一路跟著,也不虞他們會逃走。

  “唐大人,將四方樓封起來,但里面東西不可動絲毫,本官會立刻派人查賬。”

  年如松看著唐淵鄭重說道。

  他深知底層捕快是什么德性。

  要是不加約束,后果不堪設想。

  “年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好好約束手下。”

  唐淵拱手說道。

  年如松不太放心的點點頭,最后離開之際,又將心腹柳柏留在四方樓,以防止六扇門捕快壞了規矩。

  “唐大人是否隨我一同回去?”

  年如松轉頭說道。

  唐淵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他也沒有貪墨四方樓財物的想法。

  “唐大人,這些讓一定要好生看管,本官過些時日會親自審問。”

  年如松有點擔心唐淵行魯莽之事,叮囑了一句。

  “大人放心,下官還是知道輕重的。”

  唐淵失笑一聲,“下官還不想將八皇子得罪死。”

  “你放心,此事本官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到你。”

  年如松寬慰一句,繼而又說道:“而且,八皇子性格溫和,又事關鹽稅,他該知道輕重。”

  在年如松心里,即便八皇子降罪下來,他也不在乎。

  他這個巡鹽御史是陛下親封,自然要對陛下負責。

  一個皇子,還管不到他頭上。

  這也就是放在年如松頭上。

  其他人哪里敢輕易得罪皇子,尤其還是皇帝最喜愛的皇子。

  回到六扇門后,唐淵直接走進監牢。

  看著躺在枯草上面的白南翁,唐淵坐在牢門外,笑了笑直接問道:“每年從鹽司流失的稅銀,都進了四方樓,你難道不知道嗎?”

  白南翁看也沒看唐淵。

  也不答話。

  見狀,唐淵也不氣惱,繼續說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還寄希望于八皇子能救你……”

  聽到這話,白南翁似乎有所異動。

  唐淵道:“然而,貪污稅銀,這是何等大罪,八皇子很可能為了脫身,將自己擇出去,然后拋棄你們,順便還能讓你們成為替罪羔羊。

  在你和八皇子之間,陛下想必知道該怎么選擇,如此,你還想繼續硬扛下去嗎?”

  “哼,唐淵,你休要污蔑,我瀚州四方樓從來沒有什么稅銀,純屬子虛烏有,你也不用在這里套老朽的話。”

  白南翁冷哼一聲說道。

  但唐淵卻明顯能感覺到他臉色的細微變化,不由暗自笑了笑。

  死鴨子最硬啊。

  “是嗎?”

  唐淵也不反駁,意味深長一笑,說道:“那本賬目相信你也看了,究竟是真是假,你心里最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呢?”

  說到這里,唐淵停下來,給白南翁留下思索時間。

  隨后,唐淵又說道:“若你能如實招供,本官倒是能想辦法留你一條性命。”

  說完之后,唐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看了白南翁一眼,隨意說道:“白南翁,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本官先走了,想好了可以讓人通知本官。

  當然,還是希望你能及早醒悟,否則后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唐淵背著雙手,施施然走出監牢。

  然而,他卻不知這番話給白南翁極大的壓力。

  一開始,他還堅定不移相信八殿下會救他。

  所以他根本不懼被抓到六扇門監牢。

  因為不久后,八殿下肯定會救他。

  但現在……

  他忽然有點擔心八皇子會不會讓他成為替罪羊。

  白南翁臉色慢慢變得晦暗難明。

  一個時辰后。

  唐淵正與朱高卓商議如何敲開白南翁的嘴之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喧鬧聲。

  唐淵皺眉走了出去。

  這時,一個捕快小跑著過來,躬身行禮道:“啟稟大人,鹽司年大人派人過來,說要見大人。”

  “讓他進來吧。”

  唐淵略加思索,便說道。

  沒多久,柳柏走了進來,后面跟著數十人,每個人都抱著一沓厚厚的賬本。

  唐淵一愣,問道:“柳師爺,你這是?”

  柳柏朝唐淵一拱手,指著后面賬本說道:“這些都是從四方樓取到的賬本,大人怕鹽司不太安全,以防某些江湖中人暗中毀掉賬本,所以大人希望能在六扇門府衙查賬,還望唐大人應允,多多照顧。”

  “原來如此,沒有問題。”

  唐淵恍然點頭,立刻對旁邊捕快吩咐道:“騰出一間房,給諸位大人查賬,快去吧。”

  “是,大人。”

  捕快應道。

  說完之后,唐淵又看向柳柏說道:“柳師爺放心,這些賬本放在六扇門,若出了問題,本官自會負責,也請年大人放寬心。”

  “多謝唐大人。”

  柳柏躬身一禮,感激道。

  唐淵點點頭,沒有繼續與柳柏攀談,就準備離開。

  “大人,外面有位自稱蔣墨的丐幫弟子求見。”

  唐淵道:“快請!”

  這次事情是蔣墨主導,他還是知曉的。

  無論怎樣,蔣墨求見,他也該見一面。

  “唐兄。”

  沒多久,蔣墨走了進來,拱手說道。

  望著蔣墨,唐淵暗自失笑一。

  一身破破爛爛,實在是……

  明明丐幫是江湖大幫,但丐幫弟子好像還是習慣穿的破爛。

  “蔣兄。”

  唐淵拱手還禮。

  這時,才發現蔣墨身后站著一人,便疑惑道:“蔣兄,不知這位兄臺是誰?”

  “哦,忘了介紹。”

  蔣墨就準備介紹。

  然而。

  那人自顧自站出來,對唐淵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宋哲,見過唐大人。”

  “宋哲……”

  唐淵輕聲呢喃一句,猛地想起嶺南宋家家主之子就叫宋哲,便道:“閣下可是宋騫之子宋哲。”

  “不錯,宋騫正是家父。”

  宋哲微微一笑道。

  唐淵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還真是宋騫之子。

  天刀宋騫,真神境巔峰修為。

  一手天刀刀法,傳聞曾逆斬通玄巔峰強者。

  還有傳揚,連法相境強者都不一定是火力全開的宋騫的對手。

  這位可是宗師榜第一的絕頂強者。

  被江湖譽為無上宗師。

  在嶺南,宋家就是天,誰敢忤逆。

  哪怕海鯊幫在瀚州如此肆意張狂,也不敢將手伸到嶺南。

  一人鎮一域。

  如此傳奇的人物,早已在江湖傳揚開。

  “原來是天刀之子,真是失敬。”

  唐淵拱手道:“貴客臨門,唐某怠慢了。”

  三人聯袂走進去。

  交談間,漸漸熟絡起來。

  “今日,唐兄的劍道修為讓宋某打開眼界啊。”

  宋哲由衷佩服道。

  唐淵擺了擺手,失笑道:“唐某那幾招,與天刀一比,實在不值一提。”

  “此言差矣,家父勝在修為,而且以宋某之見,唐兄的劍法絕不弱于天刀刀法。”

  宋哲鄭重其事說道。

  一旁,蔣墨聽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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