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真就是憑空誣陷,邢羅心中暗暗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鐘長老啊,幸會。”
  見鐘齊走過來,邢羅拱手笑道。
  鐘齊表情嚴肅道:“邢大人可以扣下我鐵劍門的東西,但總得給一個理由吧,以違禁品為借口是否太敷衍。
  六扇門如此行為,讓我扶風郡武林同道如何作想。”
  說到這里,鐘齊又朝周遭圍觀武者客客氣氣拱了拱手。
  一下子,就將六扇門推到風口浪尖。
  “這老東西……”
  邢羅暗啐一聲,幸虧他早有準備,絲毫不懼朗聲道:“近日,至尊盟陸堂主以及六扇門曹大人接連被暗殺,郡城正處多事之秋。
  因此,捕頭大人吩咐下官對來往郡城人、物嚴加盤查,不得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這么說,鐘長老滿意否?”
  邢羅對著鐘齊說道:“檢查之后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本官會派人去知會鐘長老的。”
  “邢大人確實不是針對我鐵劍門?”鐘齊淡淡道。
  邢羅失笑一聲,“怎會?鐘長老多慮了。”
  “那便好!”
  鐘齊像是真信了邢羅的話,若有其事點點頭,又沖著譚秋明道:“老譚,將商隊貨物交給六扇門,我等回鐵劍門,相信邢大人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譚秋明滿腔怒火,似有不愿,被鐘齊一個眼神制止。
  “是,鐘長老。”
  譚秋明低頭拱手一禮,咬牙切齒道。
  這六扇門欺人太甚。
  邢羅真不是東西。
  全當以前那些錢都拿去喂狗了。
  邢羅瞥了一眼譚秋明,就知道他在罵自己,不過他無所謂,被罵總比被大人訓斥強吧。
  關鍵,他害怕唐淵真將他撤職了。
  先前,對唐淵舉薦他擔任六扇門副捕頭還有點疑神疑鬼。
  但成副捕頭后,每天聽著副捕頭三個字,他還真有點上頭。
  頓時,有點飄飄然了。
  畢竟,半月前大人也是副捕頭啊。
  他也曾和大人平起平坐過。
  “拉走!”
  邢羅一揮手,肅然道。
  鐵劍門弟子面面相覷,見長老都走了,也都相繼離開。
  周遭武者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敢為鐵劍門說句話。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六扇門故意針對鐵劍門。
  傳聞,六扇門新任捕頭唐淵和鐵劍門門主許洪武間隙頗深。
  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鐘長老,借著輿論的力量,我們何懼六扇門,為何向邢羅服軟,那小子借著權勢作威作福,真可恨。”
  譚秋明氣不過,帶著質問的語氣道。
  他主要氣不過邢羅翻臉不認人的可恨嘴臉。
  鐘齊斜睨他一眼,淡淡道:“然后呢?你以為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烏合之眾,能站到我鐵劍門這一邊,太想當然了。
  今天這件事,擺明了是六扇門故意找茬,多半是唐淵授意。
  若非如此,給邢羅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干。”
  “那就這么忍著?”譚秋明皺眉道。
  “忍著。”
  鐘齊吐出兩個字,也不管譚秋明什么表情,抓緊趕回鐵劍門將此事告訴門主。
  與幾日前相比,形勢急轉直下。
  想必,這一段時間,唐淵也將手頭事情處理完畢。
  這才將目光放到鐵劍門了。
  這對鐵劍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門主,事情就是這樣,您看?”
  過了大概一炷香時間,鐘齊站在許洪武面前說道。
  “只針對我鐵劍門?”許洪武蹙額道。
  一旁譚秋明氣憤道:“門主,我看邢羅就是借著權勢想從鐵劍門身上摟點銀子。”
  “未必,我懷疑唐淵要對我鐵劍門下手。”
  鐘齊理智一點,沉吟道:“唐淵此人,睚眥必報,門主與唐淵在扶風堂曾發生過沖突。
  如今他擔任六扇門捕頭,手握大權,不會放過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
  許洪武若有所思點點頭,一想到被唐淵幾招重傷,他就滿臉陰沉。
  “糟了!”
  許洪武忽然想起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鐘齊一怔,趕緊問道:“門主,莫非還有什么事?”
  “徐如海恐怕已經回來了。”許洪武沉著臉,低聲道。
  “我即刻啟程,阻止徐如海回來。”鐘齊道。
  “不必了。”
  許洪武道:“你們一前一后,這時候應該快進郡城了,現在阻止太遲了。”
  “那怎么辦?”鐘齊憂心道:“徐如海那一支商隊,運得可都是私鹽。
  以前他和六扇門邢、彭兩位副捕頭相交莫逆,根本不會被查,因此我們才會找上他。
  但以現在這種形式而言,這種關系已經不牢靠了,萬一出賣了我們怎么辦?
  唐淵定會趁機對我鐵劍門下手。”
  許洪武淡淡道:“許某豈能沒有一點后手,那徐如海幼子在我手上,不怕他不投鼠忌器。”
  “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幼子?”鐘齊疑惑道。
  許洪武嘿的一聲笑了,“徐如海倒有三個女兒,但就這么一個兒子,如果他真被查出來,要是不想讓他徐家絕后,就自己認下來。”
  “但還是危險。”鐘齊憂心忡忡道。
  許洪武冷哼一聲,“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畏首畏尾,怎能成大事,鐵劍門何時才能崛起。”
  “門主所言甚是。”
  鐘齊想了一下,躬身拜道。
  在鐘齊離開后,一名捕快在邢羅身旁道:“大人,何必呢?
  這么不僅得罪了鐵劍門,也讓扶風武林對我六扇門頗有微詞。
  本來咱名聲就不好聽,暗地里都叫我們朝廷鷹犬,走狗。”
  “你知道什么?”邢羅呵斥一句,“難道你敢違背大人命令?”
  “卑職不敢。”
  這些捕快對唐淵還是畏懼居多。
  “哼!”
  邢羅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又有一支商隊徐徐趕來。
  “大人,是徐家,我們查不查?”那名捕快問道。
  邢羅抿著嘴,心里一番天人交戰,他和徐如海是鐵哥們兒。
  這一查,就算沒有任何問題,關系也破裂了。
  “大人,過來了。”捕快見邢羅愣神,輕輕推了推他。
  邢羅臉色冷下來,說道:“查!”
  與自己前途相比,這點關系算什么。
  好哥們兒還能結交,副捕頭位置可是千載難逢。
  怎么選擇,邢羅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