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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回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劍卒過河

  眾人一聽,拍手齊稱大善,一名走的最近的士子為了體現自己的不同,就神神秘秘道:

  “無雙,你從實招來,是不是蘭蔚縣的那位給你私傳的消息?”

  無雙倒是大大方方,本來也沒什么隱瞞的,甚至他還想告訴大家,雖然他貧寒勢孤,在春會上被拍了一磚也沒個地方伸冤去,但在最重要的春會目的上,他才是最后的贏家!

  “不錯!打蛇打七寸,如果出手的方向都錯了,那就是個笑話,不僅旁人會嘲笑我等,便是學政大人也會看輕我們!

  這些,我就不參與了,蒙林小-姐相助,我在蘭蔚縣謀了個大考的名額,過些時日就要出發州郡,一為熟悉環境,二為潛心苦讀,實不能再操心此事!”

  那書生羨慕道:“蘭蔚縣的名額?那是你那便宜老丈人給弄的吧?紅顏情深,傳信殷勤,無雙兄,你還真找了個好賢內助呢!

  聯名之事,你不必操心,有我們操持就好!觀學政行程,夏闈考文狀時正好便路過普城,我們這一紙聯名遞上,說不準就會留在這里現場監督,以婁府草包的文才,哪怕考的四平八穩也未必得錄,非得十分出彩才行,他有這才能,是這塊料么?”

  眾人大笑,一時盡歡,直到天色將暗才紛紛離去。

  老母端來一碗稠粥,“雙兒,酒喝多了傷胃,喝碗粥吧!”

  無雙恭敬接過,泰然食之,其母卻回到廚下,端出一碗清亮見底的稀粥……

  關于孝,不同時代的人自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婁小乙換做他,那還讀什么書?哪怕是去外面做強盜,也要讓老母衣食無憂!何至于天天縫縫補補的還要養活這么大一兒子?還供你喝酒,喝的下去么?

  但這個世界的孝就有些不同,一個辛苦的心甘情愿,一個享受的理所當然,承的心思就是未來考取功名做了官后,再錦衣玉食;就沒想過這么大年紀了,到時還吃喝得動么?還能挺到風光的那一天么?

  這個世界都是這樣,也不獨無雙一個,也包括他那些所謂的貧賤之交,幾乎每一個窮酸后面都有一個偉大的女性,或妻母,或姊妹……

  無雙喝著粥,皺了皺眉,感覺到其中還有點漚餿味,這是陳年庫底糧食的特有的味道,他當然不會去怪母親,但也從未想過靠自己的本事弄幾斤新米,

  對他來說就只有一個目標,中文元,中文典,中文魁,然后把曾經經歷的這一切報復回去。

  他當然不會參加聯名,不是沒時間,也不是要準備會考,這些都不重要,他的底蘊應付這些都沒問題;重要的是,只要在那個聯名狀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管成不成功,都會給上面留下一個愛鬧事的印象。

  未來需要經營,各種經營,包括這些破事,也包括婚姻!

  像方才那些喝點酒就意氣風發的,永遠也不會有前途,在普城找個私塾教書就是他們最好的結果。

  但他,不一樣!

  ………………

  婁府中,婁小乙從土壁窟刻回來已經三天了,三天中,兩位老夫人就沒傳過他一次,既不問話,也不喝罵,更不懲罰,就這么晾著他。

  晾著,也是一種懲罰的方式,尤其是對有自尊,有羞恥之心的人來說。

  婁小乙沒什么大傷,就是這幾天餓的狠了,另外還有幾處皮外傷,竟然在封閉空間被困時就已經結痂恢復,這就是年輕身體的優勢。

  這幾天他吃了睡,睡了吃,早晚鍛煉,身體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心里的正常還需要一段時間。

  他沒有出府,因為他知道這次魯莽的行為真的讓母親很傷心,再不管不顧的出去,母子之間的感情怕是要產生裂紋,而隔闔一旦出現,再想恢復就要花費數倍的力氣,他有的是時間,可母親未必有。

  也沒地方可以去,想來幾個小伙伴的家里都是不歡迎的,就像婁姚氏肯定不歡迎其他幾個一樣。

  尤其是鐵柱和馮娘子家里,現在去吊唁時機不對,人家一定會想,憑什么你毫發無傷,我家的孩子就死于非命?這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好抱怨的。

  活著的六個,養傷的養傷,禁足的禁足,互相之間也斷了來往;有府衙的師爺來尋問事件經過,說是既然出了府城馬隊,就總要有個由頭,但婁小乙知道,其實整個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的活動到底是誰提起的,誰組織的,這樣才好讓幾家死傷的人家的怒氣有個發泄處。

  他堅稱這是個共同的決定,也談不上誰影響了誰,就是一次歡宴后的酒后沖動;這是他們幾個在窟-穴中就商量好了的對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齊二一個人擔當,那不公平。

  他相信活著的人沒人會在這個問題上推卸責任?有什么好推的?推了也落不到好,不推也不會讓你出來抵命,這就是筆糊涂賬,最后的結果也會是在糊涂中不了了之。

  第三天,老夫人還是沒見他,即使是在晨昏定省,吃過午食,婁小乙有些坐不住,他覺的還是把這些事說清楚的好,不是為他的痛快,而是不想讓老母親一直生悶氣!

  于是又來到了后院,下人們仍然的拒絕,但他沒退縮,而是表現出了一個婁府小主人的姿態,

  “現在就去通報,就說我來請見母親!如果不能做到,自己去賬房結賬走人!”

  說完話,邁步就進,幾個下人沒辦法,總不能來硬的?人家母子之間的事,摻和得起么?

  一路上見到的丫鬟婆子,下人仆從,見他進來都紛紛避開,既不阻止,也不上來引領,也包括方才那幾個看門的老仆。

  婁姚氏就站在庭院中,已經半白的銀絲在午后的陽光中反射出銀白的光芒,婁小乙突然察覺到,她的白發已經比自己剛穿越而來時多了很多,大概,原來的婁小乙一輩子闖的禍加起來,都沒有他這數月來得多吧?

  端端正正的走到母親身前,跪下,

  “母親,不孝子小乙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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