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天津變的更加熱鬧而繁華。
天津的老少爺們閑著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天津港、足球場、賽馬場和最近新興起來的證券交易所。
天津港,天津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特別是臨近年關的時候,一艘艘船只滿載著金銀,奇珍異寶等等從世界各地回到大明。
到了年底了,大明大大小小的商行要進行年終總結,賺到的錢也是要運回大明來,給股東們分紅也好,還是進行投資也好,基本上都繞不過運回天津。
于是到了年底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艘艘運寶船,滿載著一船船的金銀回到天津港,而天津的老少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這些運寶船了。
看著那一箱箱從船上運下來的金磚、銀磚,金銀珠寶等等,盡管不是自己的,但也是絕對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至于足球場就更不用說了,這幾年足球在大明風靡起來,京津地區的老少爺們更是為足球癡迷,到了年底的時候,各種各樣的球賽也是非常密集,每天都有球賽。
看球、賭球,這幾乎是成為了大家生活之中的一部分了。
相比起足球場來,賽馬場的賭博性就更大一些了,看馬都是次要的,主要還是為了賭馬賽。
大明國土廣袤,幾乎是日不落帝國,又和世界各地有密切往來,故而能夠獲得全世界的頂級馬匹,優質的馬匹極多,賽馬場里面各種各樣的名馬數不勝數。
至于最后一個證券交易所,這也是最近興起的。
關于股票的話題,也是最近京津地區老少爺們談論最多的話題了。
什么某某親戚家的表哥的堂弟的鄰居的哥哥買了多少某某股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翻了多少倍,賺了多少錢什么的。
類似于這樣的話題,實在是太多了,股票也是漸漸的成為了大家耳朵邊經常能夠聽到的東西了。
自古以來,和財富相關的東西都是最吸引人的,股市也是如此。
和往常一樣,證券交易所一開門,早已經等待的股民們就蜂擁而進,轉眼間,證券交易所就被人給擠滿,眾多的股民們一邊興奮的討論著,一邊期待著自己股票繼續上漲。
“鐺鐺”
伴隨著陣陣鈴聲的響起,很快就開市了。
“長蘆鹽場出公告了,今年營業收入超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凈利潤超三百萬兩白銀,年底分紅一百五十萬兩白銀,每三十股分紅一兩銀子。”
“所有持有長蘆鹽場股份的股東請在三天之后持股份憑證和身份證明到證券交易所分紅窗口領取分紅金。”
股市剛剛開市,伴隨著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在長蘆鹽場公示墻這里,有證券交易所的工作人員非常大聲的將最新的分紅公告念了出來。
“哈哈,分紅了!”
聽到這個聲音,購買了長蘆鹽場股份頓時就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后迅速的聚集在公示墻這里,一邊看也是一邊興奮的討論起來。
“嘖嘖,業績真是不錯。”
“凈利潤超過三百萬兩白銀,分紅一百五十萬兩白銀”
“哈哈,每三十股分紅一兩銀子,也就是說我手中的三百股長蘆鹽場的股票能夠分紅到10兩銀子。”
有人默默的計算了下自己能夠分紅到的數量,頓時就忍不住高興的笑了起來。
“其實算下來應該是雙倍的,不過這商行也不能將所有的銀子都分了,還是要留一部分銀子用來發展壯大的,多建一些鹽場,多產鹽,未來才能夠賺更多的銀子。”
“對,對,就是這個理。”
“其實算下來和存銀行是差不多的,但分紅這點銀子和現在的股票價格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有總比沒有好,而且股價必然會有一波上漲。”
股民們高興的討論著,證券交易所果然沒有騙人,如期年底分紅了,當初投資的這些銀子,一方面是分紅有收益,另外一方面則是股價的上漲,這才是大頭,長蘆鹽場的股票比起上市之時都已經漲了十多倍了。
“鐺鐺”
“天津水泥分紅公告,弘治十七年,天津水泥實現營業額超千萬兩白銀,純利潤朝兩百萬兩,年底計劃分紅一百萬兩白銀,每三十股分紅一兩銀子。”
“所有持有天津水泥股份的股東請在三天之后持股份憑證和身份證明到證券交易所分紅窗口領取分紅金。”
很快,天津水泥這邊也是出新公告了,頓時購買天津水泥的股民們也是興奮擠在一起,看著公開,默默的計算著自己能夠分到多少銀子。
證券交易所內,一家家上市的商行紛紛出了年底分紅的公告,分紅不錯的股票,股民們自然喜笑顏開,紛紛彈冠相慶,同時股價也是蹭蹭的往上不斷上漲。
消息也是迅速的在京津地區傳開。
同時天津證券交易所這邊也是將一封封分紅公開的信件郵寄到京津地區的大街小巷,有很多股民購買股票之后是沒有天天去看的,而是準備等著年底分紅,現在自然是要通知他們。
天津一家水泥廠里面,蔣大郎正在拼命的干活,五十斤一桶的水泥,他左右手各夾著一個,健步如飛,不斷的搬運水泥。
他是水泥廠的搬運工,因為力氣大,干活賣力,一個月也是能夠掙到將近六兩銀子,到了年底的時候,還有一些獎勵什么的,算下來一年差不多能夠賺到將近八十兩銀子。
一年賺將近八十兩銀子,這放在以前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是山東人,世代為農,祖祖輩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地里面刨食的農民。
以前的時候,辛辛苦苦一年到尾在田里面忙來忙去,累的半死,但是卻連口飽飯都吃不飽,特別是蔣大郎人長的人高馬大,胃口特別好,特能吃。
所以在幾年前的時候,他就被他父親給趕了出來,到了天津這里進了水泥廠做工,成了這個水泥搬運工。
當了這個水泥搬運工,不僅僅每天都可以吃得飽飯,還可以有銀子拿,這樣的生活讓蔣大郎也是非常的滿意,甚至于還將自己村里、同鄉的親朋好友之類的都帶到了天津這里,在一個個工廠里面工作。
“大郎,你這幾年攢了多少銀子?”
吃過午飯,正在休息的時候,蔣大郎同村的蔣光頭湊了過來,小聲的問道。
“三百多兩銀子吧。”
蔣大郎為人老實,想都沒想就說道。
“三百多兩銀子!”
蔣光頭一聽,頓時就忍不住微微張大了自己的嘴巴,接著嬉笑著說道:“大郎,借我一些銀子吧,我想買一個歐洲女人回家當小妾,我自己手里面有些銀子,就差三十兩。”
“銀子不在我手上,沒辦法借你。”
蔣大郎一聽,頓時就微微撇嘴說道。
自從手里面有點銀子之后,這找自己借錢的人就多了,今天一兩,明天二兩,后天又是幾兩,這幾年也是借出去了不少銀子。
很多銀子借出去了都沒有還了,這讓蔣大郎這個老實人也是很郁悶,他人老實,又不懂拒絕人。
后來他將這個事情和自己的主管韋勇說了,對方就建議蔣大郎將自己的錢去買股票投資,年底等著分紅,別人就借不走了。
蔣大郎不懂什么是股票,但是主管韋勇對他一向不錯,他信得過韋勇,所以在幾個月前的時候也是將自己所有的三百兩銀子拿去買了長蘆鹽場的股票,打算著以后等年底分紅,這樣誰也借不走。
“不在你手上?”
“那在誰手上?”
蔣光頭一聽,頓時就顯得不高興了,連忙問道。
“我全部拿去買股票了,所以現在根本就沒錢,沒辦法借你。”
蔣大郎如實的說道。
“你瘋了啊?”
“三百兩銀子啊,你全部拿去買那個什么股票?”
“你錢多了,可以給我啊,也沒必要這樣扔掉啊,三百兩銀子啊,都可以買好幾個歐洲女人了,也可以娶幾個朝鮮、倭國小妾了,你就這樣扔掉了?”
蔣光頭顯得很氣憤,仿佛這銀子是他的一樣。
“我自己的銀子,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蔣大郎一聽,也是直接說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聽說這個股票可以賣掉,要不你賣掉一些股票借銀子給我吧?”
蔣光頭笑了笑,然后眼睛一轉說道。
“不賣,不賣,我就是怕你們借錢,所以將買的股票,你們這些人,借錢老是不還,上次大麻子借我2兩銀子到現在都沒還,還有瘌痢頭借我一兩銀子也沒有還,你開口就是借三十兩銀子。”
“真當我傻啊,買個女人也不過幾十兩銀子,你想買女人,自己省著點攢錢,就知道找我借錢,我又不是銀行。”
蔣大郎一聽,頓時就忍不住直搖頭說道。
“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我又不是不還你,三十兩銀子又不多。”
蔣光頭頓時就撇撇嘴。
“蔣大郎,有你的信件”
就在這時,工廠門衛這里有人過來通知道。
“信件?”
“誰寄的?”
蔣大郎摸摸自己的腦袋,自己大字不識一個,誰寫信給自己啊。
“好像是證券交易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