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完全脫離跑道的飛機向上俯沖著,重力的突然改變讓跪在沙發上的其娜不得不緊緊勾住沈建南的脖子,尤利婭也不好過,俯沖向上的重量,讓她的半個身體幾乎都壓在了沈建南身上。
這可便宜了沈建南,光明正大理所當然捧著其娜,防止她因此而摔倒。
漸漸地,飛機逐漸平穩,太陽從窗戶射入機艙,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下方和藍天連城一片的藍色海洋。
很快,飛機爬上了萬里高空,一片又一片白云連在一片,感受著陽光的照射,品味著指間和脖頸的溫柔,光線和體溫帶來的絲絲暖意。
萬里云空之上,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波濤般浪涌云海,透過云海,充斥著蓬勃氣勢的巍峨高山幾乎就在眼前,云絮下,九曲十八彎的涅瓦河緩緩流淌流淌著,金輝照在河邊的齊齊芳草,在這無人可以打擾的高空欣賞,別有一番異樣的美感。
忽然,機艙的音箱響起了時而柔和時而清脆的樂章,截然不同的聲線美麗而又動人,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閉上眼睛,任那樂曲回蕩,銷魂的樂曲令人幾乎欲拔不能。
但很快,氣壓的急劇變化,讓人身體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如同在海水中被潮起潮落所拍打的感覺,窒息而又沉重。
尤利婭的呼吸開始逐漸急促,櫻唇無意識張著,貪婪吸收的空氣。
萬里高空中氣壓比較低,機艙內部的氣壓也低于標準氣壓,雖然發動機內的壓氣扇在持續工作著,可以將外面稀薄的天氣空氣壓縮起來,但還是是遠遠無法達到尤利婭現在需要的氧氣量。
漸漸,她靈動的棕紫色眸子變得有些呆滯和茫然,無意識向上翻著,隨著氧氣逐漸稀薄,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沈!”
其娜.卡諾斯基似乎被好姐妹的樣子嚇到了,碧波般的眸子泛著水霧,全是哀求和幽怨之意,高空缺氧,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但可惜,沈建南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良久,機艙內的供養逐漸充足,飛機平穩在高空行駛著,就像是坐在陸地的客廳,再感覺不到任何顛簸。
尤利婭.西多羅夫幽幽睜開雙眼,躺在原本頭等艙改成的臥室里,精致白皙的臉上,布滿嫣紅,柔軟的棉絮讓她連手指都不想再動,整個人無力地平躺著,很多事,不想想,千絲成縷,讓人倍感疲憊。
終于,她漸漸恢復了一絲力氣,勉強翻過身,慵懶在中間的沈建南身上掐了一下。
“沈。你真是個大混蛋,就會欺負我個子矮小。”
沈建南不知道該說什么,高空氧氣稀薄,這事怎么能怪他呢。
但得意,是難免的。
沈建南俯首,在那張嬌艷欲滴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尤利婭無力丟了一個白眼,順手從床頭的柜子上拿過沈建南的西裝,從兜里摸出了一包香煙。
“尤利婭。你這樣,會把這個家伙慣壞的。”
其娜.卡諾斯基顯然不滿意尤利婭的順從,很是不滿說著,但手,卻不聽使喚從床頭拿過煙灰缸放在了被子上。
尤利婭拿著打火機幫沈建南打上了火,沈建南不敢耽誤,噙著香煙湊過,美滋滋點了起來。
煙霧從體內游走一圈,帶來一種淡淡的眩暈感,感受著肌膚上的細膩光潔,這廝輕輕噓出了被過濾掉的煙霧。
“沈。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嗯...你們想去哪?”
尤利婭看了一眼其娜,摘下沈建南嘴上香煙彈了彈煙灰。
“我想去巴黎。”
“其娜寶貝,你想去哪。”
女人,天生就喜歡浪漫情調,這是深入在基因里的東西,過去,被身世所一直束縛,沒有辦法去追求想要的東西,現在,身心都被沈建南折服,誰還不會想和情郎去享受一番浪漫的世界。
不由分說搶走沈建南正準備繼續抽的煙,其娜傲嬌道。
“我也想去巴黎,那里可是浪漫之都。”
浪漫之都?
沈建南不由挑了挑眉毛。
確實是個好主意,不然,等三十年后,那里特么就成末日世界了。
“好吧。不過,我們需要先到英國一趟,再改道法國,你們看怎么樣。”
“去英國做什么?”
“暫時保密,我會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倫敦金融城,簡稱是倫敦城,是英國大倫敦的三十二郡之一,位于圣保羅大教堂東側,面積僅僅二點六平方公里,被稱為SquareMile。
85年之前的倫敦,對于資本的流入有著嚴格的限制,但在右翼撒切爾內閣的干預下,金融城實施了“金融大改革”,解除管制,引入競爭,將此前極為封閉的金融城成為了推向全球市場。
也正是在資本的全面放開,這里引來了全球各地的資本注入。
由于該地聚集了大量銀行、證券交易所、黃金市場等金融機構,所以后來才稱為倫敦金融城。
這里是世界最強大的國際金融中心之一,根據全球金融中心指排名,倫敦的成交金額位居世界第一。有世界最大的外匯市場,單單倫敦日均外匯交易約八千億美元,占世界百分之四十一成交金額,它也是全球最大的OTC金融衍生產品交易市場,年日均交易額約六千億美元,占全世界幾乎百分之五十的份額。
同時倫敦還有世界第二的國際保險市場,有最古老的證券交易所、黃金市場,而且,這里的歐洲貨幣市場和商品市場在國際上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除此以外,倫敦國金金融交易所,還有歐洲多個國家的利率衍生期貨,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利率期貨期權市場。
金融城往東不遠,是一個叫CanaryWharf的地方。
面積不大,卻矗立著數幢新建的幾十層高樓,在密密麻麻的底層建筑中,像是鶴立雞群一樣,顯得別樣獨特。樓頂上矗立著HSBC、Barclays、Citibank等牌,可以看出,這兒也是金融機構扎堆的地方。
因此,這里也被叫做金融城。不過與SquareMile不同的是,這兒的幾棟大廈都是剛剛建起來的,規劃更新,設計也更現代化。因此有人把這兒稱為“新金融城”,與SquareMile那邊的老金融城遙相呼應。
它是英國第二高建筑,位于地面以上770英尺,有五十層樓高,建筑外覆耐用的不銹鋼,閃亮的銀白色讓人能夠感受到它的奢華和莊嚴,金字塔屋頂,包含一個閃爍的飛機警示燈,在英國建筑中是罕見的特征,與眾不同的金字塔尖頂位于海拔800英尺以上,在陽光照射下不銹鋼外覆反射著刺眼的光澤,讓OneCanadaSquare在這里變得特別醒目。
OneCanadaSquare三十八樓。
第一財務公司的招牌懸掛在辦公室上。
這里,是羅伯特.約翰在近期投入心血組建的財務公司總部,和第一資本投資公司總部只隔著兩層。自然,同為一個公司的職員,又同在一棟大廈工作,羅伯特和威廉難免會湊到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財務公司大辦公室,七八名年輕漂亮的姑娘們,正在百賴無聊做著一些工作,但看她們懶散的樣子,顯然工作很是輕松。
也不難怪,公司剛剛成立,一切還沒有進入正軌,新來的員工們,每天其實過的也很無聊。
當然,不會有人對此有什么意見。
近幾年,英國經濟持續低迷,哪怕是在金融區,一個工作職位也會受到很多人的競爭,就算是倫敦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很難找到對口的高薪工作。
總經理辦公室。
羅伯特.約翰泡著一杯苦茶,和威廉訴說著往日的風光和辛酸。
人年齡大了,難免會想起過去的日子,特別是那天見了前妻之后,對于前妻的思念和曾經的美好,就像是洶洶潮水一樣,每日沖刷著他的內心。
那種感覺,讓人日夜思念,夜晚碾轉反側,難以入睡。
“蘿卜頭。不是我說你,這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能忘?愛情這東西,算什么玩意啊。你看我,以前被人家甩了,以為這輩子活著已經失去了意義,去跟人家做古惑仔,醉生夢死,現在,你看,每天有不同的姑娘陪伴,有什么不好的。”
“威廉,你還年輕,不懂。人一輩子,難得能夠遇到自己真正的愛的人,我一直以為自己放下了,可是我發現,我還是無法放下。”
說著,羅伯特.約翰眼里閃爍著起緬懷的柔光,似乎是回想到當年的甜蜜愛情。
“我剛追求她的時候,每次跟她表白她都拒絕我,可是事后她又會跟我說話,讓我覺得很有希望,她喜歡什么東西我就給她買,她喜歡金項鏈,我發了第一個月工資就幫她買,那一天,她帶著我給她買的項鏈,真是漂亮極了。
她想買車,我就去國外打工,攢到錢我給她買了。在我們交往的時候,我一共在她身上花了六萬英鎊,終于,我追求到了她,她成了我的新娘。”
突然,羅伯特.約翰眼里閃爍起痛苦之色。
“可是那天我拿著從非洲給她買的大鉆石項鏈準備給她一個驚喜,卻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車里做那些我才可以做的事,該死的是,那車還是我給她買的。
后來,我憤怒質問她為什么,她告訴我,她不想跟我戀愛的。
威廉,其實我知道她是在撒謊,只因為那個男人比我有錢,她喜歡那個人的錢,而我,只有去外國才能賺到那個男人三分之一的收入。”
“我知道我這樣很蠢,但是我真的忘不了她。我恨我自己,所以我最近一直失眠。”
威廉聽得目瞪口呆。
就算是電視劇,怕是都不敢這么玩吧。
“羅伯特。嗨,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都是她的錯,你現在才五十歲,還有大把美好年華,你必須要想一個男子漢一樣頂天立地,忘掉那個賤女人。像我這樣。”
賤女人?
羅伯特.約翰頓時怒了,他紅著臉眼里全是憤怒之色。
“威廉。她沒錯,她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是個賤女人。威廉,雖然你是我的好搭檔,但是你要這樣說她的話,我會生氣的。”
威廉腦子都快不會轉圈了,端著手里的苦茶,一時間不知道喝還是不喝。
羅伯特.約翰沒有發現威廉的異樣,他臉上憤怒稍緩,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表,眼里露出了溫柔之色。
“好了。威廉,她現在要放學了,我現在準備去開車接她,沒事的話我們有空再聊,我要是去晚了,她會不高興的。”
放學?
望著羅伯特.約翰的背影,威廉一臉懵逼。
他前妻是一名服裝店的燙熨工人,放什么學?
圣保羅女子高中,距離金絲雀碼頭有五公里的車程,下了辦公樓,羅伯特.約翰開著車,沒過多久就開車趕到了學校門口。
下課鈴聲已經響過,穿著校服的學生們正在陸陸續續走出校園。
年輕活力的青春氣息洋溢著歡聲笑語,在夏季的校服中,被校服勾勒出了美好玲瓏曲線的女生們,組成了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但對于年輕的誘惑,羅伯特.約翰紋絲不動,愛情,讓他對于一切誘惑具有很強的免疫力,隨著學生們陸續走出校園,他緊緊盯著學校門口的地方,期待著心中的那個人出現。
忽然,一道靚麗高挑的身影出現了,懷里抱著一個書包,扎著兩條馬尾辮,甩動起來笑著的樣子,讓羅伯特.約翰仿佛回到了過去的青春歲月。
“嗨。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