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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蛇吞象的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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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狂風暴雪似乎已經停止,臥室里除了兩人稍重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

  穿著絲質透明睡衣,安然.卡戴珊趴伏在沈建南懷里,享受著冬日之中燙入身心的溫柔。

  愛,是什么?

  幼年的時候,卡戴珊以為心動就是愛。

  但自從奉獻給了國家,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唯有最純正、最執著的信仰。

  一度,她是茫然的。

  有多忠誠、有多執著,就有多茫然,有多恍惚。

  信仰在那天破碎,她忽然發現自己過去的那些年全活在虛幻里,什么都不存在了,可是她卻無法回到過去。

  如無法醒來的絕望噩夢。

  直到......他喚醒了她,喚醒了她是一個人的事實。

  寶石藍的眸子里閃爍著透明的色彩,此時的安然.卡戴珊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感覺到世界溫暖的女人。

  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感受著身邊的溫度,她心里不由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和暖意。

  “老板。謝謝你。”

  安然.卡戴珊活了,笑著的眸子里,全是靈動之色。

  沈建南就悲催了。

  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一幅不想活了的樣子。

  “好丟人。”

  “噗!”

  沈建南半死不活的失神樣,把安然.卡戴珊逗的忍俊不禁,她俯首到沈建南耳畔,細聲低語道。

  “老板,你忘了。我有烏鴉的訓練手冊。你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

  風雪終于靜止,陽光穿透云層出現在天空,明媚的光線帶著溫度,為莫斯科帶來了新的一天。

  雖然積雪還沒有融化,但人們可能是已經習慣了嚴寒,屢屢出現在了街頭。

  一段熙攘的寬闊街道,聚集著不少裹著大衣的人群,不少人面前擺著各種物品,在朝來來往往的路人兜售著。

  “先生。需要皮衣么?這是我一千盧布買的皮衣,沒有穿過幾次,現在只要五百。”

  轟——

  發動機燃燒的聲音響起。

  一輛骨架看起來很結實的摩托車正在轟鳴著,它的主人用力擰著油門,朝路人介紹著。

  “伙計。摩托車看看,性能很好。只要六千盧布。”

  街頭中央,從奧德賽旅游回來的彭三,眼里全是深深的無語。

  連舊衣服都拿出來賣,這特么是得窮到什么地步了。

  也不能怪彭三無知。

  莫斯科的冬天,冷的讓人腦袋都僵化,不賣點東西去買酒,人真的會被晚上的寒冬所凍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享受著壁爐的火焰甚至是滿室的暖氣。

  忽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婦女攔住了彭三一行人的去路。

  “小伙子。有什么想買的么?你可以看看。”

  膚色很白的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曾經一定很富有,裹著不菲的意大利妮子大衣,這不是普通家庭能夠買的起得。

  但她面前的攤位,卻擺著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有窗簾,有彩電,還有一套真皮沙發。

  昏暗的眸子中,帶著希冀,蒼老的臉上,微微有著懇求之色,讓人感覺心顫。

  彭三想要罵,但一時間不知道該罵誰,望著老婦人眼里的那種希冀,他拿出錢包遞出去一張盧布。

  一千盧布,如今盧布和人民幣的匯率大概50:1,五十個盧布換一個人民幣。

  這些錢,可以買到大約五斤白酒,夠一個家庭喝上取暖好幾天。

  中年婦女如釋重負接過錢,笑著把手里最珍貴的皮衣遞給了彭三。

  彭三搖搖頭,沒接。

  如今的他并不缺少任何物質上的東西,只是因為憐憫。

  語言,也許不想通,但眼神,是無國界的。

  老婦人就像是受到了羞辱,把手里可以節儉點,可以維持一個月生活費的錢又遞給了彭三。

  倔強而又自尊的婦人。

  彭三讀懂了這個未曾謀面過的婦人意思。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彭三無言,朝身后一名烏克蘭籍的青年說道。

  “你幫我告訴她,這不是施舍。我是感謝她幫我想到了一條發財的路子。”

  烏克蘭籍青年,體型高大,膚色白皙,也許是因為太白,臉上可以看到一大片黃色蕎麥皮。

  尼姑得.安科.康姆斯基。

  原烏克蘭守軍基地一名少尉軍官,因為懂得漢語,被鄭正臨時安排陪彭三在莫斯科做事。

  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收到彭三的話,康姆斯基一五一十將話轉述給了婦人。

  婦人眼里閃爍著不確定的神色,直到彭三點了點頭,才珍之又珍將錢收好,感激望著遠去的彭三一行人。

  彭三心情很好。

  作為大學生,大學老師,他很了解老大哥家里多牛逼,但現在,忽然覺得在老大哥面前牛逼了,有錢了,也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走在開闊的東大街,這廝拿著從銀行換的盧布,看見一個乞丐,就給一張。

  一萬盧布,二十五元一張面值。

  厚厚一小沓,不久就被這廝散的精光,絕對的一個傻逼諾維奇一個。

  什么概念?

  可以買到一大桶高純度酸牛奶,可以買到一大袋面包。

  跟在彭三后面的康姆斯基有一種想揍人的沖動,敗家子見過,但特么就沒見過這么敗家的玩意。

  對此,彭三一無所覺。

  早些年讀書的時候,他跟白秋意一起到過東北邊境,那時候,遇到的毛子,一個個趾高氣揚,打心眼里看不起穿黃大衣的他們。

  沒辦法,人家一個個穿的都是皮草,甚至還有意大利進口的高檔貨,而他們,連東北皮草都穿不起,裹著厚而笨重的黃大衣,帶著綠色老棉帽,腳上踩著以前軍訓發的黃球鞋,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現在好了,每丟一張錢,就能感受到一種仰望上帝的目光,要多爽有多爽。

  當然,也有很多看白癡的目光,但彭三這廝直接就忽略了那些目光。

  忽然,前方有人擋住了去路。

  不是因為到處扔錢引來了什么不開眼的混混,跟著十幾個烏克蘭大兵,誰特么敢不開眼找事。

  是一個女生。

  一個大約只有十四五歲的女生。

  金白色頭發,棕色眼睛,很有立體感的五官,因為身上的衣物稍顯單薄,在寒風中微微哆嗦著。

  她勇敢而又怯懦望著彭三,嘴唇張了又張。

  終于,一聲很低的聲音從她有些發白的嘴唇吐出。

  “先生。你可以買下我的初夜么?”

  鎳,近似銀白色、硬而有延展性并具有鐵磁性的金屬元素,它能夠高度磨光和抗腐蝕。

  屬于親鐵元素。在地核中含鎳最高,是天然的鎳鐵合金。在地殼中鐵鎂質巖石含鎳高于硅鋁質巖石,例如橄欖巖含鎳為花崗巖的1000倍,輝長巖含鎳為花崗巖的80倍。

  一次偶然的因素,鎳在某科學家搗鼓下成為了后人皆知的不銹鋼,由于其不會生銹并且強度高,以餐具的形式出現在了人們的餐桌上。

  后來,隨著不銹鋼產業用途越來越廣泛,被引入到建筑不銹鋼領域,加之華夏不銹鋼建筑和工藝飛速提高,鎳的價格有五千美元一干噸上漲到了五萬美元一干噸。

  但對于九十年代的人來說,鎳雖然依舊有著不菲的價值,但在很多人眼里,它跟其他資源相比,就像是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諾伊爾鎳業公司門口。

  隨著工人們下班,抽著煙的職工們陸續走出了工廠大門。

  大門外,停著一輛豪華的美國進口汽車,黝黑發光的顏色讓人不由一陣羨慕。

  汽車旁,四人站在一起,隨著工廠職工探尋羨慕的眼光,有人開口道。

  “嗨。伙計們,有需要賣證券的么。”

  由于政府出臺財政、貨幣“雙緊”政策,稅收優惠統統取消,所有商品一律繳納百分之二十八的增值稅,同時加征進口商品消費稅,所以市場上物價一直飛速上漲。

  很多家庭,單靠工資,已經有些承受不了生活的開支。

  如果能夠賣掉拿在手里毫無用處的私有化證券,那么將會大大減輕生活的壓力。

  一瞬間。

  工廠的職工們都來了興趣。

  “你們怎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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