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欲哭無淚。
她之前現身幫助蒼須,對抗雅螞和月半,本意是想搭上大主顧。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位亡靈法師!
蒼須自曝身份的那一刻,紅珠整個人都麻了。
“我有麻煩了。”
“大麻煩!”
“不管他們是死是活,我都會被調查的。”
“通敵亡靈法師?”
“神明在上,
我是被冤枉的!!”
“不行,我得躲一躲!”
紅珠悔恨萬分。
早知道這個結果,打死她也不會去幫助蒼須。
經過這次拍賣會,她明明已經可以籌備到足夠的資金,可以進行下一次冒險了。
而現在冒險擱置,她必須得先避風頭。
“別走!”
“停下來!!”
悶石出聲大吼。
他邁開兩只小短腿,在地面上急奔,企圖追上蒼須和青信。
這位白銀級矮人原本下船,
是想找機會幫助龍人少年一伙,償還恩情。
結果他不僅沒有找到報恩的機會,反而看到了蒼須自曝身份。
他當時就懵了。
看到蒼須向鐵疙瘩號飛去,他如遭電擊。
因為他的族人們可都還在那艘魔能船上呢!
悶石焦急萬分,想要從亡靈法師的手上救回自己的族人。
但他的速度并不怎么樣,一直追到海邊后,就只能眼睜睜地看到蒼須、青信落到鐵疙瘩號上。
鐵疙瘩號上存在煉金傀儡,一直在蒼須的掌控之中。
船上的人都知道蒼須的真正身份了。
但青信第一時間安撫了金發母子,告訴他們:蒼須雖然是亡靈法師,但仍舊值得信任。
矮人們躁動不安。
蒼須連忙表示:自己不會危害他們。
這番表示的效果很有限。
一部分矮人們蠢蠢欲動。
蒼須立即變臉,冷聲威脅:“矮人們,看看你們身邊的親人,你們年邁的父母,
你們幼小的子女。”
“我希望你們不要沖動。”
“真要殺死你們,對我而言,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
蒼須身上白銀級的氣息“貨真價實”,
從船板冒出來的許多幽魂,
更是增添了他的威勢。
矮人們被威脅,一個個憤憤不平,
怒瞪蒼須,氣得脖子都紅了。
但終究,他們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蒼須松了一口氣,操控煉金傀儡,將這些矮人都押入船艙中去。
做完這些,他立即操控魔能船駛離雙眼島。
“什么?讓我們撤退?”細帶子等人接到了娜迦祭司的傳令。
魔鬼金幣一事,細帶子是當事人。
金閃閃號的反復,讓細帶子也猜到了昏瞳遭受金幣的影響。
這樣大好的局勢,居然要撤退?
細帶子萬分不解。
“老大,你拿個主意啊!”細帶子通訊耳刮子。
耳刮子正和松瘦對戰。
金閃閃號之前的炮擊,連他也“照顧”到了。
松瘦挨了幾炮,卻是毫發無損。
和主炮樓比起來,光網炮擊對黃金級而言,威脅很低。
但己方王牌淪為敵人的打手,松瘦斗志暴跌,已是以防守、避讓為主了。
耳刮子抬頭瞥了金閃閃號一眼。
高空中,煙丁正鼓動黑霧,以一人之力圍攻金閃閃號。
金閃閃號上魚人老族長、昏瞳的煉金分身正在積極防守。
雙方陷入僵持的狀態。
忽然,
煙丁被魚人老族長的斗技擊中,整個人如煙崩潰。
“是假的!”
“真身在哪里?”
煙丁虛晃一槍,在下一刻,碼頭戰場上的煙霧凝聚成人形。
這才是煙丁真身。
“松瘦!”煙丁呼喝,“我們得聯手。”
“金閃閃號不能落入敵人手中。”
“否則在茫茫大海上,就算是我也絕對逃不了。”
“如果昏瞳戰死,金閃閃號你我平分!”
松瘦嘆息一聲,立即回應:“送我上去!”
黑霧繚繞,托舉松瘦升空。
耳刮子連忙出手,卻被煙丁阻攔。
他沒有飛行斗技。
雙方互拼了幾個回合之后,松瘦升空到了一定高度,耳刮子只能眼睜睜地目送。
“細帶子,送我上去!”耳刮子喊道,“你帶著其他人撤!”
關鍵時刻,耳刮子決定只身支援魚人老族長,而讓其他人撤離海島。
因為娜迦祭司的命令,讓他對局勢做出了誤判。
在這樣具有優勢的局面下,娜迦祭司竟然下達撤退的命令。
她一定是了解到了敵人還有更大的底牌!
耳刮子不愿意自己的族人和下屬白白犧牲。
這一戰,魚人已經犧牲太多了。
碼頭戰場上,魚人的尸體簡直能堆積成山。
但耳刮子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大好機會。
他寧愿自己冒險,也要看看敵人的底牌是什么!
細帶子表示很為難:“老大,我可沒有法術能送你上去。”
“那就用水炮!”耳刮子的態度非常堅定。
松瘦已經走了,耳刮子沒有對手,迅速和細帶子等人匯合。
醋缸子號再度開炮。
水流如柱,撞擊在耳刮子的身上,硬生生地把他頂向高空。
龍人少年等人在蒼須主動撤離之后,他們就立即趕往碼頭。
此時聽到炮響,他們紛紛仰頭望向天空,看到了耳刮子被水炮頂飛,一路吐血,奮不顧身的一幕。
他只是魚人,不是龍人,魚鱗的防御性能遠遠比不上龍鱗。
不過,拋開敵我立場不談,魚人當中很不缺果決之輩。
“飛行魔能船已經成了黃金級的最終戰場了!”龍人少年感慨。
“那不是我們能摻和的地方。”鬃戈冷聲道。
遲萊則道:“只要找到我們的黃金火炮,我還可以再開一炮,能夠對這艘旗艦造成傷害。”
黃金級的煉金火炮需要消耗巨量的能量。
之前,是通過法陣儲備了很多能量。
但如果只是遲萊一人操縱開炮,他需要將所有的斗氣都灌輸進去,消耗將非常恐怖。
畢竟遲萊只是一位白銀級的斗者。
之前,龍獅傭兵團的海船遭受到了醋缸子號的炮擊,海船沉沒,黃金大炮也隨之跌落海底。
遲萊作為當事人,心里很清楚。
黃金大炮并沒有多少損傷。
只能把它和炮彈拾取上來,就能再次開炮!
這不是普通火炮,開炮的動力也不是火藥,所以落水后的潮濕并不是什么限制。
龍人少年、鬃戈之所以返回碼頭,正是想要打撈火炮。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行動理由。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潛水后,進入深海怪魚號中,和紫蒂回合,鎮守大后方!
龍人少年下令:“遲萊,你全力休整,不要下水了,盡量恢復斗氣,我們倆個給你撈上大炮。”
“三刀,你們速速檢查碼頭的船只,我們需要能夠航行的船。”
“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一方面繼續對抗敵人,另一方面尋求一條退路。”
龍獅傭兵團的成員們轟然應命。
“等等我。”就在龍人少年、鬃戈想要跳水的時候,悶石跑了過來。
“龍服團長!”悶石氣喘吁吁,帶著哀求之色,“幫幫我!”
“我的族人都被那個該死的亡靈法師俘虜了。”
“幫幫莪,我……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悶石很有自知之明。
他明白自己靠游泳,不可能追上鐵疙瘩號。很可能在海中,就會遭受法術狙擊。
對方可不只是一位白銀級的亡靈法師,還有那位青信在呢。
他在海邊徘徊,焦躁憤怒,無奈又無力。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鐵疙瘩號,距離他越來越遠。
不過他很快發現了,龍人少年率領龍獅傭兵團重返了碼頭。
松瘦、耳刮子都撲向金閃閃號去了,碼頭空蕩蕩一片。
正如悶石所說——他實在沒有辦法了。
所以,他只能向龍獅傭兵團求助。
后者幫助過他,讓他有少許信心。
龍人少年、鬃戈對視一眼。
龍人少年仰頭,由衷感嘆道:“這一切真是太亂了。”
緊接著,他拍拍悶石的肩膀:“悶石,你不要過于擔心。那位亡靈法師既然沒有屠殺你的族人,或許他是想將他們當做人質。至少目前,他們還是安全的。”
“我們會幫你,讓我們再一起并肩作戰!”
悶石大為感動,想說什么感激的話,但又說不出口。
他是個老實人,感情內斂,平素也不表達這些。
他只是語氣哽咽,心情激蕩。
患難見真情!
龍人少年答應相助,對他而言,就是雪中送炭。
“恩情變得更大了。這樣恩情怎么報還呢?”悶石的心中由浮起苦惱之情。
“現在哪管得上這些,最關鍵的還是要救回族人們。”
“大不了今后,我就直接加入龍獅傭兵團,給龍服賣命,償還恩情!”悶石心道。
龍人少年調整安排。
他讓悶石守在遲萊身邊。
而他和鬃戈優先回收黃金大炮。
帶回來之后,他們將乘船一起出發,一邊追擊鐵疙瘩號,一邊伺機對空中魔能船攻擊。
醋缸子號。
“要我們撤退?”細帶子接到娜迦祭司的命令,一度陷入沉默。
如果自己還有一戰之力,細帶子很可能會留守戰場,等待機會,協助自家的族長和團長。
但他的狀態太差了。
細帶子雙耳嗡鳴,頭暈目眩,他一直在強撐著操控醋缸子號。
這種狀態下,細帶子也只有聽從命令,帶領魚人們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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