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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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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金和紫蒂在茂密的叢林中穿梭。

  頭頂上空的樹葉越發濃厚,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

  空氣極其濕熱。

  樹藤纏繞,稍不留神,就會被絆倒。

  腳踩在地面上,感覺松軟,因為地上日積月累了許多腐葉。

  紫蒂腳步微微一頓:“就在這附近。”

  針金目光微凝,他知道少女的意思——這里就是她和其他人分別,獨自逃生的地方。

  按照紫蒂的敘述,當時惡狼追擊,為了拖延時間,最后三位護衛留守在這里,盡全力拖住惡狼,為紫蒂和昏迷的針金爭取一線生機。

  繼續行走數十步,繞過一顆粗壯的大樹,兩人見到了死尸。

  在灌木叢中,兩具尸體距離十幾步,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味。

  他們雙眼瞪大,臉上都還殘留著恐懼和憤怒。

  紫蒂不由地屏住呼吸,原地駐足,針金則緊走幾步,俯身查探。

  忽然,一條黑紅的粗線仿佛十字弓弩激射而出的箭枝,從尸體之下,照準針金的面孔射來。

  針金汗毛一炸,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伸手一探。

  一下子就將“黑紅粗線”握住!

  “嘶嘶嘶!”

  黑紅粗線被針金的手指卡住頭顱,立即被看清——是一條十分古怪的毒蛇!

  毒蛇的鱗片是黑色的,蛇頭則是鮮紅色的。從蛇頭上延伸到蛇背,一直到蛇尾,形成有一條明顯的赤紅色的線條。

  而毒蛇的身軀兩側,竟是長有上百條的蜈蚣似的黑色足肢。

  “這是一條青銅級別的魔獸!”針金感受到蜈蛇的生命氣息,旋即露出吃力的表情。

  “啊,小心!”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紫蒂這才反應過來,驚呼出聲。

  “這是血線蜈蛇,蘊含劇毒。毒發劇烈,幾個呼吸就會致死!”紫蒂急忙介紹道,“還有它的蜈足,能讓皮甲都洞穿。”

  話音剛落,血線蜈蛇的反擊已經到了。

  它身軀扭轉,纏在了針金的手臂上,上百蜈足幾乎都扎在少年的手臂上,并且越扎越深。

  鮮血涌出,痛楚則襲上針金心頭。

  同時,針金感到手臂被一股纏繞巨力擠壓著,血肉似乎要被擠成爛泥,臂骨也在發出呻吟。

  他手指連忙用力,想要掐死血線蜈蛇,但蛇骨非常堅硬,蛇鱗也是十分堅韌滑膩。

  針金低喝一聲,將蛇頭按在地上,另一只手迅速拔出匕首,高高舉起,狠狠刺下。

  匕首像是洞穿了一塊堅硬的石頭,將蛇頭深深地釘在了地上。

  毒蛇臨死反撲,蜈足有猛地深入一寸,令針金的手臂更加鮮血淋漓。

  不過在幾個呼吸之后,毒蛇的身軀徹底癱軟下來。

  雖然沒有了纏繞之力,但堅硬的蜈足還是扎在少年的皮肉之中。

  針金咬牙,先取回匕首,疾步后撤,遠離尸體之后,這才將一根根蜈足拔出來。

  紫蒂連忙取出腰包中的藥粉,在針金手臂上的傷口揮灑了一層,然后取出白色的繃帶,動作迅速地為少年包扎。

  傷口比較深,但針金的體質很棒,以及傷藥的良效,血很快就止住了。

  并且一陣清涼甚至有些酸爽的感覺,混合著隱隱的痛楚,不斷地從傷口傳達到針金心頭。

  “這是什么藥劑?這么有效?不是說這海島禁止魔法和斗氣的運轉嗎?”針金為藥劑立竿見影的效果感到好奇。

  “這是一種草藥,源自冰霜陸的蠻族部落。這并不是魔力藥劑,而是單純地利用了草藥的本性。”紫蒂解釋道。

  魔力藥劑是藥劑師運用魔法材料,成功地將當中的材料、魔力混合起來,并形成某種平衡和穩定的狀態。因為這種藥劑本身蘊含魔力,所以往往起效迅猛,效果卓越。

  紫蒂看著針金的傷口,眼眶有些泛紅,帶著慚愧內疚的情緒道:“幸虧蜈足并沒有毒!對不起大人,害你受傷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這些情報才對。”

  針金看著少女這樣,不由心生憐惜,搖了搖頭,連忙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渡河之后,他們在叢林中趕路,對周遭十分戒備。即便是有交流,也都很有限,盡量避免分散注意力。

  這條血線蜈蛇從尸體中鉆出來時的速度太快,出乎針金預料。

  “這島上連一條蛇都這么古怪險惡。”針金回到之前的地方,用匕首的前段挑開蛇頭,又順勢將它的身軀切開。

  “如果我能催動斗氣,也不會因它受傷。”針金暗嘆。

  不管他究竟是白銀級別的斗氣,還是黑鐵級別,當時只要催動斗氣防御,蜈足很難刺透他的手臂。

  針金觀察了毒蛇的身體內部,蛇腹中含有大量未消化完的食物。

  少年騎士眼中精芒一閃即逝:“看來這種蜈蛇喜歡吞食獵物臟腑,又嗜血為生,難怪從尸體中鉆出來。”

  “奇怪。”搜查了兩遍,針金感到了疑惑,“這個魔獸體內的晶核呢?”

  魔獸能夠吸收自然元素,醞釀出屬于自身的魔力。這種魔力日積月累之下,又會形成魔力的結晶——便是魔獸晶核!

  剛剛出生的魔獸,體內是沒有晶核的。幼年魔獸體內晶核很小,成年魔獸都有晶核。

  這條血線蜈蛇根本不是幼體,是成熟體,但卻沒有晶核。這讓針金感到困惑。

  紫蒂適時解釋道:“這座海島上有很多詭異古怪的魔獸,它們生命氣息都很濃郁,但是體內偏偏又沒有魔晶。搜救隊之前斬殺了一些魔獸,都沒有從它們的體內尋找到魔晶。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魔獸也都沒有展現過任何的類法術。”

  “原來是這樣。”針金這才了然。

  雖然魔獸晶核價值不小,但如果是因為缺少魔晶,讓這些魔獸不能運用類法術,那對針金和紫蒂而言,絕對是利大于弊的。

  針金又想到之前目睹的青藤和巨龜之爭。

  “巨龜噴涌流淌出來的熔巖,的確沒有法術的波動,不是它調動體內魔力催發的類法術。而是一種生物本能。”

  這不奇怪。

  一些龍獸的口腔,就有毒腺袋、硫磺袋等等特殊構造,能夠在噴吐氣流的同時,將袋子中的毒液、硫磺吐出,形成毒液噴吐或者火焰噴吐。

  這也不是類法術,而是生物本身的能力。

  解決了血線蜈蛇,針金又再去檢查尸體。

  地上的兩位護衛早已經死透了。

  一個人的致命傷在咽喉,整個脖子幾乎都被咬斷,只剩下后頸的一絲皮肉連著。另外一人更加慘不忍睹——整個腦袋劇烈變形,腦漿混合著血水流淌一地。

  這都是致命傷。

  而兩人的肚腹都是稀爛,這部分的傷勢顯然是毒蛇造成的。

  針金的神情凝重了幾分,他站起身來,環顧左右。

  他細心地發現,周圍的灌木叢中被踩折的很嚴重。

  落在常人眼中,這個場景是紛亂無章的。但針金卻發現自己能夠毫不費力地,分辨出了哪些是人,哪些是惡狼造成的痕跡。

  甚至,根據這些痕跡,他的眼前還描繪出了一份虛擬的行進路線。

  少年雙眼微瞇,視線順著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路線,逐漸遠望開去。

  但很快,灌木叢和密林就遮擋住了視野。

  針金便邁開步伐,走出十幾步,穿出了灌木叢,拐過一株大樹。

  這個時候,一片罕見的林中空地,就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紫蒂跟著針金都來到這片空地上。

  針金俯視腳下,發現空地上還殘留著腳印。

  這是因為密林中的地面,幾乎都堆積著相當多的腐葉。降雨又很大,導致腐葉中蘊含許多水分。

  因此人越重,踩在地面上形成的腳印就越深,并且常常會滲出一些水漬。

  空地上的這些腳印彼此間距都很大,這表明腳印的主人,也就是那些護衛們處在奔馳的狀態。

  針金凝神沉思,暗中推測:“這兩個護衛看中了這片空地,毫無遮掩,視野很好,是對付惡狼的上等戰場。”

  他的腦海中像是情景重放。

  “但是當他們在這里據守的時候,忽然發現惡狼在灌木叢中奔跑,似乎要繞過這些護衛前去追殺紫蒂。”

  “于是這兩個護衛大急,只得放棄地利,冒險沖入灌木叢中企圖追擊、阻撓惡狼。”

  “灌木叢中,兩位護衛一前一后,惡狼速度極快,忽然掉轉反擊,一躍而起,直接咬穿了一位護衛的頭顱。”

  “隨后,它又奔襲到后面的護衛身上,將他的喉嚨咬斷!”

  針金綜合尸體、種種痕跡,做出了一系列的猜測。

  一股寒意,不由地從心底蔓延全身。

  藍毛惡狼性情殘暴兇猛,竟還是如此狡詐。它似乎能洞察人心,采用了引誘、反擊復合戰術,并且戰術執行起來,也非常干脆利落,迅速地就成功獵殺了兩位護衛。

  整個過程,它還利用了地利,利用了兩位護衛的護主心態。

  即便掉頭進攻,施展致命一擊的時候,它都很有策略——

  沒有頭盔的,它直接要尖牙咬碎頭顱。

  帶著頭盔的,卻是咬斷喉嚨。

  兩個護衛的實力沒有達到黑鐵,但都有青銅級數。本來就不是白銀魔獸的敵手,但至少應該給惡狼造成一些傷勢。

  然而,護衛們最終犧牲的時候,都沒有讓惡狼付出什么代價。

  針金對身后的紫蒂嘆息一聲:“這頭藍毛惡狼確定有白銀實力!”

  戰斗痕跡是最好的證明,惡狼展現出來的咬合力、跳躍力,都明顯是白銀階層的。

  針金感慨道:“最可怕的是它擁有駭人聽聞的智力,完全超越了尋常魔獸,尤其在戰術上的采用,幾乎能和人媲美!”

  “一般而言,狼都是群體狩獵,采用群體戰術。獨行的狼都是被狼群驅逐的戰敗者,或者老弱病殘。”

  “猛虎才會躲藏潛伏,慢慢接近獵物后,猛然發力,爭取一擊必殺。”

  “之前追逐我們的惡狼,顯然很不一般。它采用的戰術,比猛虎還要陰險狠辣。”

  “我們之前能解決掉它,實在是僥幸!”

  紫蒂深以為然地點頭,臉色不由泛白幾分:“我甚至懷疑過,那頭惡狼擁有人的靈魂!我們第一次接觸到那頭惡狼,是位于隊尾的成員被它偷襲。”

  “它明明有擊殺的能力,卻只拖拽著那個護衛奔走,令我們急奔救援。”

  “我們隊形大亂,給它鉆了空子。”

  “第一場接觸戰,我們雖然令它受傷很重,但它殺死的護衛足有三人。”

  “損失嚴重,我們當然十分氣憤。但惡狼畢竟是白銀級的魔獸,并且早已經消失無蹤。我們商量之后,決定繼續搜尋大人你,暫時放棄向惡狼復仇。”

  “我們中的很多人都認為,這頭受傷嚴重的惡狼會在叢林中被其他猛獸吞食。即便它還活著,也應該被我們打疼了,不敢再來招惹我們。”

  “但之后的事實告訴我們,我們都錯了。”

  “大錯特錯!”

  “第二次惡狼出現,是在六天之后。它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它在傍晚直接奔襲到我們的宿營地。”

  “它叼來了一顆蜂巢,甩到了營地中后,便立即退走。”

  “隨后,一群火毒蜂襲擊了整個營地。那些毒蜂連煙火都不懼怕,具備猛烈的火毒。我們好不容易擊退了這些毒蜂,但足足有四位護衛被蟄,傷勢最嚴重,都陷入了昏迷。”

  “他們渾身發熱,我動用了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都不能為他們降溫。當天深夜里,他們就都死了。”

  “在此之后,我們的隊伍就三番五次遭受惡狼的突襲,它成了我們索命的死神,是我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紫蒂說到這里,懷抱雙臂,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心中還有相當多的余悸。

  針金看著泫然欲泣的未婚妻,啊,她是那么的無助。

  少年騎士不由地邁開幾步,伸出臂膀,主動地將紫蒂攬進自己的懷中。

  少女嬌軀一顫,像是受驚的小兔回到了溫暖的窩。很快,她的情緒就在針金的懷中穩定下來。

  針金輕輕拍打少女的后背,低頭看到少女的臉上逐漸流露出羞澀之意。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針金溫柔地道,“現在,我和你在一起。除非倒下,我會一直保護你,阻止任何傷害你的魔獸。”

  “針金大人!”紫蒂眼眸中流露出柔情。

  兩人繼續打掃戰場。

  兩個死去的護衛,一位身穿皮甲,但已經破爛不堪。一位則是帶著頭盔,還有鎖子甲。

  針金先取了鐵制臂甲,替換到自己的身上——他自己原先身上的皮質臂甲,就在剛剛被毒蛇的蜈足給刺穿了。

  隨后,他又取走鐵制的鎖子甲以及頭盔,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一種安全感頓時油然而生。

  裝備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就比如藍毛惡狼也不愿意用它的牙齒,去和頭盔來一場硬碰硬的較量。

  至于鐵制的靴子,因為不合少年的腳,被針金舍棄了。

  除了護具之外,還有武器。

  兩個護衛一位使用長劍,一位使用彎刀。

  長劍的一側已經有所折損,彎刀卻是狀態良好。

  針金先將彎刀把握手中,揮舞了一番后,眉頭微皺。

  他放下彎刀,又拿起長劍。

  正要舞動,忽然又有一段記憶被引動,浮現在了少年的腦海中。

  (昨天新建官方群被封了,大家暫時不要加群了。老伙計們都曉得,舉報和非議一直伴隨我們,六七年前就是這樣了。無妨,前行的路上絕不會少了荊棘和磨礪。沒有阻力,又如何能叫征途?今晚我會和管理們商量一下這個事情,也會在原來的群中冒個泡。很抱歉的是,我無法一一回復私聊了。一個人的精力實在太有限了。但大家的鼓舞和安慰,我都看得到,也都記在心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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