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少濤有些畏懼楊云昭的身手,在把楊小紅抓住之后,并沒有在楊家村直接糟蹋,而是打算帶回縣城去。
只要到了縣城,即使楊云昭的身手再厲害,憑他一個人也根本翻不起一點風浪。
結果剛出村子,就和王大力、碧云濤一行撞了個正著。
王大力腰里挎著毛瑟手槍,身穿中校軍服,騎著高頭大馬,還挎著一柄軍刀,顯得威風凜凜,見到對方一副綹里綹氣的樣子,不像好人,當即出聲呵斥道:“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
這時,被侯少濤一行人抓住的楊小紅,見狀立即哭著求救起來:“救命啊!長官救命啊!”
聽到楊小紅的呼救,王大力等人這才注意到她,當即臉色一變,繼續喝道:“老子叫你們站住,聽見沒有?還有,立即把這女子放了!”
侯少濤見這支突然出現的軍隊,軍容肅整,荷槍實彈,威風凜凜,一股肅殺之氣無形間彌散開來,顯然是一群手中沾染過鮮血和生命的職業軍人。
不過,侯少濤雖然有些膽怯。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老子是金寨縣縣長,二叔是金朝霞的保安大隊長,他的姑姑更是某個高官的三姨太。
他侯家在金寨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更是說一不二的土霸王、土皇帝。
于是,侯少濤的腰桿子又硬了起來,一臉我是老大、我怕誰的炫酷狂拽吊炸天的態度,歪著腦袋蠻橫無比的道:“老子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關你們屁事兒?
一群死丘八,趁小爺還沒有發火之前趕緊滾一邊去!
否則,我讓你們出不了這金寨縣的地界!”
王大力是何其人也,川軍出身的他,和身后的1營,以及偵察連的將士們,都是跟隨楊靖出生入死,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歷經百戰余生的鐵血老兵。
什么樣的陣仗沒見過?
他們連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小鬼子都無所畏懼,說殺就殺,不會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又豈會被侯少濤這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愣頭青、二世祖給嚇到。
丘八,可是對軍人的蔑稱!
侮辱他們,就是侮辱虎賁團,侮辱他們的團座楊靖。
“好啊!很好啊!”王大力怒極反笑道:“小子,就算是鬼子師團長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狂妄!
很好,今天老子就替你父親,先教教你怎么做人!”
說完,王大力朝身后幾名部下擺手下令道:“你們兩個,給我上去抽他耳光,直到他跪地求饒為止!”
值得一提的是,陳水生和陳家村的十幾名漢子,因為是獵戶出身,不僅身手敏捷,而且對于地形偵察以及潛伏偽裝的能力,都要遠超常人,所以被楊靖分配到了偵察連。
經過小武莊、以及野人山的連續幾戰考核下來,陳水生的能力已經完全得到了楊靖的認可。
并受到楊靖的重點栽培。
畢竟,王大力作為虎賁團的副團長,不可能一直兼任偵察連連長一職。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人才,是虎賁團最迫切需要的。
此時,受到楊靖重點培養的陳水生,作為王大力的警衛,就騎馬跟隨在他身后。
接到命令,陳水生和另外一名如狼似虎的偵察連連戰士,轟然應諾了一聲“是”,隨后紛紛翻身下馬,作勢就要上前。
從小就嬌生慣養,沒有遇到過任何挫折的侯少濤頓時又怒又驚,扭曲著一張臉喝道:“慢著,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侯少濤,我爹是金寨縣縣長侯望山,我二叔是金寨縣保安大隊的大隊長!
你們要敢對我動手,我保證,你們絕對走不出金寨地界!”
陳水生和另外一名偵察連戰士回頭看了看王大力,只見王大力一臉戲虐的笑著道:“我當是誰呢,敢目無王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原來金寨縣縣長家的公子啊,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侯少濤完全沒有聽懂王大力說的是反話,一副得意洋洋、不知天高地厚的說道:“怎么?現在知道怕了?
怕了就立即跪下給爺爺嗑三個響頭認錯,或者帶著你的人馬投靠我侯家,以后為小爺我所用!
我就既往不咎,還保證你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老子玩剩下的女人,也可以分給你們享用!”
“哈哈哈!”
這一次,王大力、碧云濤,以及全體偵察連和1營的將士們,全都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看向侯少濤的眼光也充滿了不屑和恥笑,仿佛在看一個小丑一般。
不過,侯少濤的最后一句話,又徹底激怒了他們。
他們大多出身貧苦,為何參軍?
就是為了腳下的土地不被踐踏,為了自己的父母家人不被欺凌迫害。
更是為了光明和正義而戰,為了解放千千萬萬同他們一樣貧苦的老百姓!
為了這個目標,他們已經有太多的兄弟血染沙場,以身殉國!
看侯少濤的樣子,顯然沒少干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事情,他們如何不怒?
尤其陳水生和陳家村的那些漢子,他們剛剛經歷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
眼前這個二世祖,又和那些可惡的小鬼子有何區別?
甚至又過之而無不及!
“媽的!你們笑什么?”侯少濤雖然玩世不恭,但卻不傻,很快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頓時勃然大怒道:“信不信老子讓我爹和我二叔把你們全都抓起來,槍斃了?”
王大力強忍住笑意,目光逐漸變冷道:“小子,你認為你爹和你二叔,比起幾十萬鬼子部隊的軍官,哪個更厲害?”
“當然是……”侯少濤恍然一驚,看向王大力、碧云濤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驚駭,臉上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弱弱的問道:“你……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王大力滿是自豪的凜然作色道:“小兔崽子,給老子聽好了,爺爺們是國民革命軍天下第一虎賁團的!”
侯少濤一臉難以置信的道:“啊?天下第一虎賁團?就是那個接連在淞滬戰場、金陵戰場,以及徐州戰場連戰連捷,立下一次次不世之戰功的虎賁團?”
王大力戲虐道:“你任務,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支軍隊,敢自稱天下第一虎賁團嗎?”
心里最后一絲僥幸被打破,侯少濤和他手下的爪牙走狗們,盡皆勃然色變。
一個個露出死了爹娘一樣難看的表情。
他們是小地方的人沒錯,金寨縣地處大別山腹地,十分偏僻也沒錯。
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聽說過虎賁團的名號!
如今,四海之內,普天之下,誰人不知楊靖和虎賁團的赫赫威名?
一些百姓,甚至還在堂屋神龕上掛上了楊靖的畫像,每逢初一十五還會給他燒香祈福。
所以,一聽到王大力自報家門,是虎賁團的。
侯少濤和手下人,都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生不起一點抵抗的意志來。
有幾個膽小的家伙,更是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他們的襠部流出,將他們的大腿褲衩浸濕一片。
一股騷臭味,隨之散發出來。
楊靖的虎賁團,那可是在抗日戰場上,南征北戰,殺的日寇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令小鬼子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人的名樹的影,他們又豈能不怕?
所以,當那陳水生和另外一名偵察連戰士,跨步來到侯少濤跟前,就要對他動手時。
無論侯少濤這個二世祖,還是他手下的那群爪牙走狗,根本沒有任何人敢反抗。
直到,陳水生一個大耳刮子,狠狠扇在侯少濤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侯少濤的左臉頓時被打出一道清晰可見的紅色掌印。
他的腦袋也跟著手掌力道,向右邊甩了出去。
兩顆碎牙、以及牙齦的血漬和口水都被扇飛了出來。
這一巴掌,也把侯少濤從巨大的震撼中打醒了過來。
從小到大,都是他欺負別人,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巨大的憋屈之下,侯少濤不禁怒由心生,暫時忘記了恐懼,捂著臉,扭頭朝身后的狗腿子們喝令道:“上!給老子弄死他們!
出了事情,老子給你們兜著!”
然而,他的那群手下們,早就被虎賁團的赫赫兇名給嚇破了膽。
加上王大力身后的幾十名偵察連騎兵,突然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沖鋒槍對準了他們。
面對著,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這些平日里只知道為虎作倀的家伙,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更別說沖上去動手了。
陳水生見侯少濤還敢囂張,立即掄起拳頭,重重砸在他的腹部。
陳水生可是整個陳家村最好的獵手,有一次還在森林之中徒手抓捕了一頭成年雄性財狼,手上的勁頭大著呢。
一拳頭下去,侯少濤只感覺自己的小腹被飛馳的火車頭撞上了一般,頓時被打得腰弓如蝦,口吐酸水。
嘴里慘叫聲不止。
“給老子繼續打!
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今天就讓這群混蛋,知道知道,什么叫國法!什么是正義!”
說此一頓,王大力拿著馬鞭的手又指向那群侯家的爪牙,沉聲道:“你們兩兩一組,相互抽對方嘴巴!
沒有老子的命令,誰也不準停下!
最后老子要檢查,誰下手輕了,直接就地槍斃!”
侯少濤身后的那群狗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迫于王大力的淫威,只能抬手去扇對方的耳光。
一開始,這些狗腿子還保持著克制,可是,當他們發現對方下手比自己狠之后,紛紛被徹底激怒。
然后,被打出真火的狗腿子一個下手比一個很,一個耳光比一個耳光響亮。
既是對對方的不滿,也是害怕被王大力的部下們亂槍打死。
跟隨侯少濤而來的狗腿子是單數。
這時,多出來的那個家伙訕訕的笑道:“嘿嘿!長……長官,沒有人和我搭組,您看……”
這家伙的話音還未落下,王大力便冷冷的說道:“那你就自己打自己,左手扇左耳光,右手扇右耳光!
待會老子也要檢查,如果你敢糊弄老子,可別怪老子的子彈不長眼睛!”
“啊?”
這家伙徹底懵逼了,因為自己打自己,遠比別人打自己更痛苦。
關鍵,他喵的下不去手啊!
“怎么?要老子親自動手嗎?”
“我,我我……我自己來。”
這狗腿子嚇得渾身一顫,菊花緊縮,連忙開始抬自己。
不得不說,這家伙也是一個狠人,扇起自己的耳光硬是沒有絲毫留手。
幾個耳光下去,他的整個腦袋就被打成了豬頭。
這時,一些躲在遠處觀望的楊家村村民,聽聞這些軍爺并非同侯家蛇鼠一窩,而是他們心中敬若神明的英雄部隊,天下第一虎賁團。
頓時奔走相告。
很快,村口便圍攏了上百位楊家村的村民。
不過,有關虎賁團的事跡,他們終歸只是道聽途說。
加之他們在金寨縣被侯家欺負慣了,天生對當官的和當兵的產生出一些畏懼,所以,此時只是站在遠處,并不敢過于靠近。
王大力環視一圈,看出眾鄉親的擔憂,于是朗聲道:“鄉親們不要怕,我是虎賁團的副團長王大力,跟你們一樣,我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我們虎賁團。
但是,從現在起,我們虎賁團來了,便再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
王大力和絕大部分川軍士兵一樣,幾乎都是貧苦農民出身,所以對于農民,天生就有一種親切感。
此時,從這些楊家村鄉親們的表現便不難看出,他們曾經究竟遭受過多大的欺壓?
以至于對他們這些當兵的這么不信任。
兵,原本是保護民的。
然而此時,這些老百姓見他們,竟然跟見了活閻王一樣畏懼。
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王大力心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起三丈之高!
看向侯少濤,以及他手下那些爪牙的眼神也越發陰冷和不善:“格老子的!都他娘的沒吃飯嗎?還是說,要老子親自動手?”
PS!恩公們,你們兜里還有